那年那月、那人那情(六)
年轻时就听人说:人老了,念旧。
现在,琚璃老了,思绪翩翩飞向远方,她念旧了。
(续 前……)
同学分手三十五年了,这些老同学还能再聚首吗!
……
二00八年 . . 过去式(2)
琚璃又回到了锣鼓喧天、彩旗飘飘的广场,那里知青返乡活动的欢迎仪式正在进行着。琚璃显得很安静,好像只是一个热情的观众与听众。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突然,一个浑厚的男士声音,似乎在召唤她:“嗨,你好!”
“你好!”琚璃一边礼貌地回应着,一边仍旧四处浏览欣赏着那些感人的场景。
.他小心翼翼:“冒昧请问一声,你是琚璃吧?”
“是啊。你是……?。”琚璃一脸茫然
男士看到琚璃那诧异、惊奇的样子,焦急地说道:“你仔细看看,真的不认识我了?”
“你是飞……子?”琚璃不敢相信。
“是啊,你记得?”男士兴奋得脸儿红了。
“啊,是你?”琚璃定睛一看,可不是吗?
琚璃一阵眩晕 ……
三十五年不曾相见。她努力地在他脸庞上寻找当年的模样。当年高大的身材显得有点佝偻;国字脸上爬满了皱纹的沟壑,花白的头发也代替了那时的一头青丝,没有改变仍旧是那憨厚的微笑。刻骨铭心的记忆,虽然磨砺了三十五年的岁月,仍旧牢不可破地镌刻在心灵中、脑海里,在那一刻迸发出来。
他与她,坐进了茶楼……
这茶楼的四周是用原木砌成;茶桌、茶椅的造型粗狂;窗外一条人工小溪,溪水潺潺,无声无息。
他与她手捧茶杯,默默注视着对方,千言万语不知哪个是头。
还是琚璃首先打破寂静。
“你不是知青,怎么也来参加知青聚会?”琚璃好奇地问道。
“我不是来参加聚会,我是来找你的?” 飞子说。
“找我?你知道我会来?”琚璃不解。
“我并没有把握你一定会来。只是期待奇迹。”
“当我得知你们知青会有这么一个大活动时,莫名其妙地一阵心跳。朦朦胧胧有会见到你的感觉。”
“哦!”琚璃若有所思。
飞子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到来的具体时间,等我来到广场。各地知青的车子已经全部到齐了。我好不容易才看见你们城市车牌的汽车,可是车内空无一人了。我只好穿梭在人群中,凭着想象中的模样,努力地辨认着每一个女知青。正在我失望时,才看见你从外面走进来。
当你一出现,我立即认出了你。没错。真的是你,真的被我等来了!”
“老咯,满头的白发了。”琚璃捋了捋额前的头发。
“不,你还是当年那张精致的脸。要不,怎么会一下子认出你。”
飞子说:“你到那里去了,怎么找这么久才看见你呢?”
“我抽空去了学校看看……”琚璃说。
“哦。”
他与她,似乎都想询问点对方些什么,又好像都不知怎么问才是合适的。
想起十几年前的那次“河东狮吼”,琚璃心有余悸地问道:“你今天出来,不会“有事”吧?”
飞子自然明白琚璃的这个“有事”的所指。
他说:“她到省城儿子哪里去了。你放心吧。”
借题发挥,自然扯到十几年前的那次“信笺”事儿了。
“你为什么要保留我的信啊?如果你不保留信笺 ,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的。我们不是说好了,什么信笺都不保留的呀。”琚璃问起飞子。
“开始我也没有打算保留,可是想想我们又没有写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再就是也舍不得烧毁。所以保留下来了。”飞子如是说。
“那次。你们夫妻一定吵得很厉害吧?”
“是的,她不但在家又哭又闹,而且还写信骗我父母说我病了,急得我妈妈赶紧千里迢迢跑到我那里去了。当我妈妈知道原因后,也是两头为难。骂儿子吧,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和你通通信而已;说媳妇吧,她也是要维护自己的家庭,也没有错。”
飞子继续说:“事后妈妈对我说,琚璃是个好孩子。你们俩口子吵架的事儿也不要伤害到她了。”
“妈妈她老人家还好吧?”当听说他妈妈这样维护自己,琚璃心中很是感动。
“早几年前就过世了。”
“哦。”琚璃哽咽了。
“你还怪我吗?”飞子一把握住琚璃的手。
琚璃的心在颤抖,摇摇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三十多年的委屈好像顷刻间就要释放出来。
顾不上人多眼杂,飞子情不自禁地搂住了琚璃……
发乎情,止于礼!
青丝生白发,暮回首:
颇多往事,颇多感慨;
颇多开怀,颇多惆怅!
三十五年风雨路;
三十五载相识情;
情思当泉涌,五味生
是喜?是愁?
是眷恋的难舍?是情殇的怨忧?
都有!都有!
全文完、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