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楼
对于《凤求凰》是否为司马相如当时所作,《白头吟》等是否为卓文君所写,至今仍有存疑。但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两人夜奔,临邛卖酒,相如欲纳妾等均为史实,那些民间传说也好,杜撰也好,应该还算合情入理,关键是后人的评说。“骗子”说的依据是:一、司马相如知道卓王孙是个大富翁;二、司马相如相信自己可以用计谋琴挑卓文君归己;三、司马相如深知自己“家居徒四壁立”根本养不起千金小姐卓文君;四、司马相如深信卓文君受不了穷会主动提出回临邛逼父出血;五、司马相如坚信卓王孙受不了丢人定会拿钱摆平。还认为司马迁在《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中不揭示这些是因为偏爱司马相如。司马迁确实是看重这个文学家,在他的《史记》中,写到文学家的只有屈原和司马相如两人,而在传记中全文录下司马相如《上林赋》和《大人赋》等赋文更是绝无仅有,这甚至与整个《史记》风格不一,可见司马迁对司马相如的态度。但在文章中,司马迁在“临邛令缪为恭敬”和“相如缪与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两句中都用了个“缪”字(缪,假装),故也就是个暗示——相如与王吉是早有预谋的。
我们就来说说这个推理。一、司马相如知道卓王孙很有钱,他希望对象家有钱这也很平常。二、司马相如相信可以琴挑卓文君成功,这是一种信心、信念或强烈愿望,但不能说绝对有把握,即使用计策也可以,只要能达到目的。绝对有把握的爱情往往不平等,也缺乏悬念,不会为后人称道,因为那样不叫追求,甚至不叫爱情,也就没有美学价值。三、司马相如知道自己没有钱,暂时养不起卓文君,但他不会一辈子没有钱,他可以说将来一定会给妻子一个好的生活。四、司马相如不见得肯定卓文君受不了穷,如果文君愿意跟他走,就可能愿意跟他受穷吃苦,至少在他们爱情喷火期会是这样。而一回临邛卓王孙就一定会拿出很多钱,这只是后人对司马相如“阴谋诡计”的一种推想。人们宁可相信相如有得到文君这个人的预谋,不大相信他有谋财的计划。而我们所有这些说法都是建立在相如真心爱文君的基础之上。什么是爱?也许因人而异,也许那只是一种感觉,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的心动和颤抖。相如与文君是有过这样的心动和颤抖的,就在琴弦拨动的那一瞬间,他们两颗心开始了同一高频的颤动。他们一见钟情如火如荼,不顾一切连夜私奔,世上有几人能爱到这样。相如爱文君是第一位的,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出过回临邛和向岳父要什么,如果文君不提出回临邛呢?如果卓王孙没钱给他们呢?相如至少是有这个思想准备的。他只要得到了文君,这就是他的最大胜利。
至于司马相如欲纳妾,那是结婚多年后的事了。婚姻和爱情毕竟不一样,婚姻需要一辈子的坚守,特别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婚姻对男人是个考验。司马相如没有经受住这个考验,但他也没有完全背叛,尽管卓文君为维护婚姻家庭功不可没,但司马相如毕竟还是没有放弃没有抛弃,因此不能说他是个骗子。
怎样的爱能够没有错误?怎样的爱能够恒久不变?怎样的爱能够无怨无悔?怎样的婚姻才是美满的婚姻?世人也许有多种答案,但很难有标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