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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地(三十二)
绝境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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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地(三十二)

                第            十             章

   从半夜起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到现在一刻也没有停。雨太大,除了看水员,全放了假。队里一帮男女青年相邀来到我们宿舍。

   年轻人天性就喜好聚堆,从我们宿舍盖好后,自然而然就成了聚会场所。每到放假或是闲来无事,队里的青年男女就会来坐一坐,胡吹海侃一通。

   天空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仿佛山崩地裂,整个大地为之颤抖。

   “妈呀!”姑娘们中有人发出尖叫声。

   “这天是不是要漏了。”刚刚高中毕业的罗四满说。他正在用很不熟练的手法,笨手笨脚地学着卷喇叭筒。

   “怕是王母娘娘要招亲了,罗四满你不是还没有谈对象吗?赶快去报个名呀!”张建军打趣他道。

  “要去你去,别扯上我好不好?”罗四满说。

   “罗四满!我告诉你一个找对象的好办法。古时候不是有小姐抛绣球吗?”我举起一个枕头,指着队里的姑娘们说:“我们今天来一个秀才抛枕头,你抛过去,谁能接着谁就是你老婆。”

   “白鹭鸶!你刚来的时候还挺老实的,现在我看你是越来越学坏了。”张建芝说。她是张建军的妹妹。

   “我看也是。”“脸皮子好厚了。”姑娘们附和着说。

   “完了!完了!照你们这么说,开我批斗会的日子不远了。”话一出口,马上想起来张建军的成份,他父亲经常挨批斗。情急之下,连忙接着说 :“你们要不嫌弃,我来抛一个,看看我能不能抛来一个好老婆。”

   这下坏了,几个姑娘跳下床冲我走过来,“不用抛了,我们都做你老婆。”张建芝走到我跟前说。

   耍耍嘴皮子还行,眼前这阵势我可是霜打的茄子——蔫了。赶紧躲到张建军后头:“我投降!我投降!”

   张宏手里拿着扑克,凑到张建军跟前:“张建军!反正闲得无聊,咱们玩一会儿牌吧!”

   张建军撇了撇嘴:“算了吧!谁能玩得过你们呀!又想来套我们钱是不是?”

   张宏不死心:“不玩太大,就一毛钱一盘。”

   “一分钱也不跟你们玩了,我们哪回还不都是孔夫子搬家。”张建军坚决拒绝。

   以前他和队里的年轻人也和我们玩过,其结果可想而知,几乎就没有赢的时候。

   “跟他们玩,还不如直接送他们几个钱,那还有个人情。”罗四满说。

   我从张宏手里拿过扑克:“这样吧!我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神功。”

   “白鹭鸶!你又要搞什么鬼名堂?”张建军警惕地说。

   “摆七张牌,你们谁用手点一下,我不看就知道是点的哪一张?”我说。

   “吹牛皮!”

   “你不信是吧!那就试试,一根烟一次。”

   想想堵注不大,“来就来!”他说。

   在桌子上摆好七张牌后 ,我走到房门口,背着身道:“好啦!开始吧!”

   过了一会儿,“好了!”张建军说。

   转身来到桌子跟前,闭着眼、装模作样瞎念了几句后,我指着第四张牌道:“就是这张!”

   “咦!还真让你猜对了。”他狐疑地说。掏出一支烟给我:“再来一次。”

   “我来监督,别让他偷看。”罗四满走的我身后说。

   俗话说“把戏不可久玩”,几次过后,有人看出了一些端倪。

   “你们知青全都不许说话!”姑娘们中有人说。

   我看了孙海潮一眼走出房门。目下还可以进行,虽说不让说话。

   又过了几个回合,张建军终于下了杀手锏:“你们知青全部都出去。”

   “那谁知道你指的是哪张啊?谁能证明?”我理直气壮地说,:“要都不承认我找谁去?不玩了。” 见好就收,再演下去就要穿帮了。

   说穿了一文不值。按“心、灵、手、巧、神、鬼、法”七字口诀,要点到第五张,有伙伴就会说:“你又不是神仙!”

   不让说话也不要紧,用头上七官代替。要把伙伴们全轰出来,我上哪知道去?

   事后张建军问过我好几次,我告诉了他。

   “你看,我就知道你们是串通好的,就是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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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4/3 0:3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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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了!我快要死了。”把喷雾器扔下地,我一头躺在树荫下,大口喘着粗气
   一丝风也没有,天地仿佛静止,那毒毒的太阳,好像不把天下万物烤焦,誓不甘休。这种闷热天,简直让人发疯。

   三个伙伴也在阴凉地歇息下来,他们的状况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口干得要死,去摘几个西瓜解解渴吧!”孙海潮说。

   谁也没有异议,四人脱下打农药的白大褂,在水沟里洗了洗手,向瓜田走去。

   趴在棉花地尽头,隐约能看到瓜地里赵叔的身影。

   “这一片开阔地毫无遮拦,还没有走到跟前,赵叔肯定就会发现。”林东亮皱着眉头说。

   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我说:“咱们只能幸苦点,从脚下这条小沟爬一段就能到菜地,再顺着菜地的小沟就到瓜田了。”

   循着看好的路线,四个人在小沟里手脚并用,顺利地通过了菜地,很快接近了瓜地。爬在最前面的我,停下来用衣袖擦了擦汗,回头看看三个伙伴,他们也正悄无声息地匍匐而行。

   小沟里长满了藤藤蔓蔓,本来就闷热的天,沟里面更像是蒸笼。四人汗流浃背,都成了大花脸。然而西瓜的诱惑,又使得我们顾不得这些,继续往前爬行。

   终于到了,我趴在沟底喘口气刚要抬头观察…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沟里多热啊!”声音就在头顶。

   惊讶中抬头看去,赵叔正背着手站在小沟尽头,注视着趴在沟里的我们。

   费尽千辛万苦,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原来人家早就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似在看猴把戏。

   我又羞又怒,坐起来粗着嗓门道:“爬着玩呗!热不热关你什么事?”

   “哦!是这么回事呀!那你们继续玩吧!”他冷讽道。说完背着手转身走了。

   四人狼狈万分,尴尬的表情显而易见。

   “刚刚救了他女儿,也不说给我们几个瓜,这是什么人哪!”林东亮愤然道。

   陈铁军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只怕他还不知道是谁救的呢!”

   四个人沮丧地往回走,像四只斗败的公鸡。
---

   为了挣回白天丢的面子,天黑后全体出动,七人分两路又往瓜地摸去。一切顺利,满载而归。

   背着瓜刚进屋,陈铁军便说:“我现在起码能吃十斤西瓜。”

   “吹死你!”跟在后面的杨小成说。

   “一盒烟?”陈铁军说。

   “得吃到不见红!”杨小成说。

“没问题!”

   瓜田的瓜最重的有六、七十斤,去年秋天收园,八个种瓜召集了好几十人才吃了,不过那味道却不怎么样。

   拿来一杆秤,称了一个十斤零几两的瓜,在众人的注视下,陈铁军捧着瓜吃起来。

   啃掉最后一口,扔掉瓜皮,“吃完了,去拿烟吧!”陈铁军抹抹嘴说。

   杨小成仔细检查了瓜皮,晃着脑袋说:“你真能吃啊!”又拍了拍陈铁军的肚皮:“我真怀疑这是怎么装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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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4/3 0:3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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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昨晚你们都干什么去了?”周队长进屋就问。

   “没干什么呀!在家打扑克来着。”孙海潮说。

   “昨晚瓜田丢了不少瓜,肯定是你们干的!”

   “我们都没出门半步,一直就在打牌。”我说。

   周队长没言语,走到我床前,从床底下把箩筐拖了出来,里面有三个西瓜。

   “这是哪来的瓜?”他问。

   “在瓜田买的啊!”我说。

   “哼!”他冷哼一声,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到瓜田查了帐,你们每个人都是开园时买了三十斤瓜,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吃完?”

   “这个嘛…”我一时语噻,顿了顿,硬着头皮道:“平时我们都舍不得吃,所以才没吃完。”

   他看了看筐里:“三十斤瓜顶多就四个,都快两个月了你就吃了一个?”他的手指头都快要点到我额头了:“你们呀…,总有一天会撞到我手里。”

   周队长走后,大伙都呼出一口长气。

   “他肯定知道是我们干的。”林东亮说。

   谢天谢地,昨晚海吃一顿后,考虑到这回偷的瓜多,为了安全起见,将剩下的瓜搁到了墙角的箩筐里,盖上塑料布后又放上了几个箱子。不然的话,今天可就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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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4/3 0:4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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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工回来,杨小成对我说:“刚才队里新来的副队长来找你们了,他说认识你们。”

   “认识我们?他从哪里调来的?”我疑惑地问。

   “他没说,我也没问,只说前一阵见过你们。”

   几人大惑不解,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是谁,正奇怪间…

   “你们好啊!”有人进了屋。

   “哎!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说,来人正是上回到八队去玩时,碰到的治保主任杨福全。突然又晃然大悟:“莫不是你到我们队当副队长来了?”

   “正是正是,欢不欢迎啊?”他笑吟吟地说。

   真是无巧不成书。

   “不欢迎也得欢迎啊!谁让你是来当副队长的呀!”

   “今后都在一口锅里吃饭了,你们可要多多支持我啊!”他客气地说。

  “那还不好说,只是你也得关照关照我们。”孙海潮说。

  “彼此彼此!”他说,又道:“你们上回从八队回来,是不是背的一袋子莲蓬?”

   “你怎么知道?”林东亮冲口而出。

   “哈哈!不瞒你们说,我也经常下湖去弄点。你们那天背的袋子鼓鼓囊囊,不是莲蓬是什么?”

   他爱说爱笑,待人诚恳,没多长时间人们就喜欢上了他,自然,跟我们也挺投缘。

---

   彭新民要走了。

   前两天他的病退通知书寄来了,明天就要离开农场返城。

   伙伴们都替他高兴,同时也有些惆怅,他那天生乐观的性格,为我们这种艰辛的生活增添了许多的欢乐。

   晚上为他举行了欢送会,开始时气氛还很热烈,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得凝重起来。这还是头一回有伙伴离开我们这个集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这是伙伴们共同的心声。

   “彭新民!你再唱一首《三套车》吧!”我提议道。

   他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唱起了这首悲凉的歌:

   冰雪遮盖着伏尔加河

   冰河上跑着三套车

   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

   唱歌的是那赶车的人

   …

   唱毕,余音在屋子里久久回荡,伙伴们眼睛都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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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4/3 0:4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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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男伙伴送彭新民上总场,在宿舍分别时,女生们都哭了,虽说这个人经常搞一些恶作剧捉弄她们。

   他坐在长途班车上,从窗口向我们挥着手:“希望你们也早点回来!”

   目送着班车扬起一股黄蒙蒙的灰尘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路尽头,我们呆立在原地,望着班车消失的方向半天没人说话。

   孙海潮打破了沉默:“走吧!到三分场去看看曹金伟,好久没看见他了。”

   来到他们队,正好赶上收工。

   “刚把彭新民送走。”寒暄过后,孙海潮说。

   “是吗!他返城了?”曹金伟问。

   “是病退。”

   一进屋,我就感觉他们屋里有些异样,仔细观察后才发现问题所在。

   “哎!你们抽屉上面怎么挂了这么多锁?”我惊异地问曹金伟。

   屋里的抽屉至少都挂了两把锁,甚至还有三把、四把的,有两个抽屉伤痕累累,已没有钉搭扣的地方了。

   “别提了!这还不保险呢!我们这地方人杂,经常丢东西。离总场近嘛!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总有些手发痒的。”他无奈地说。

   我暗自感到庆幸。我们队位置偏远,往来不太方便,但就这方面来说,抽屉和门就没锁过,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丢东西的现象。

   “哎!王晓阳!董玉娟前两天还问起过你呢!”曹金伟对我说。

   “问我干什么?”

   “想和你好啊!”他哈哈大笑着说。

   “你可别开国际玩笑好不好!”

   “真的,春节那次在我家,我就发现她对你有意思。”他收敛起笑容,认真地说。

   他们队的董玉娟也参加了学校宣传队,那时候处得也还不错。曹金伟提起她,脑海里马上浮现起一件有趣的往事。

   那些年,学生每学期都要进行“学工”、“学农”、“学军”活动。有一次宣传队到冶金机械厂“学工”,我俩抬着筛子到车间外面倒灰渣,发现渣堆上有只烟盒。当时我对收集烟盒、包糖纸兴致正浓,便捡了起来,没想到打开一看,烟盒里装着四张五元的人民币,“哈哈!发财了!”我举着钱兴奋地跳了起来,这可是大人们半个月的工资。面对着这笔“巨款”,是交给老师,还是留着自己花,两人躲在角落里讨论了半天,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后者。

   跑回学校开了两张“介绍信”,到东塘“人汽”公司,花五块四毛钱买了两张学生月票。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一大早,两人如约在窑岭坐上七路公交车到了井湾子,再倒回到树木岭、正园,从赤岗冲坐十一路到了新河,转回来又在河西银盆岭、湖大溜了一大圈,这些地方对我们来说,就好像到了外地。在“和记”吃完米粉又接着转。每到下车时,摇晃着手中的月票,心里头那个美啊!直到黄昏时,在“火宫殿”吃完臭干子、炖猪脚,才美滋滋地回了家。

   接下来两人又逃了两天学,在外面疯了两天,所有能用月票的公交线路都没拉下,长沙的小吃也尝了个遍,直到把钱花光才罢了休,弄得班主任还到我家里“家访”,费了好大的劲才搪塞过去。

   去年春节到曹金伟家玩,正好她也在,这也是毕业后两人头一次见面,一帮人在曹金伟家闹哄到半夜才回家。

   “你们看,提起董玉娟他就开始走神了。”曹金伟怪声怪气地说,也打断了我的回忆。

   一看势头不好,我赶紧岔开他:“你别乱扯了,我可是饿得不行了,还是赶快让我们填肚子吧!”

   果然,他打住笑:“放心吧!我已经让食堂加了两个菜,你们头一次来,总不能让你们光吃萝卜。”

   吃饭时,曹金伟对我说:“王晓阳!我跟你打个赌好不好?”

   “打什么赌?”

   “等一下董玉娟就能过来你信不?”

   还没等我开口,门外就传来悦耳的声音:“是不是王晓阳来啦!”

   伙伴们哄堂大笑。

   董玉娟端着饭盆进了屋。她在女生中属高个子,身材苗条,圆圆的脸,与人说话、还没开口就先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啊!”她莫名其妙,笑吟吟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红。

   我站了起来:“你好!好久不见了,还是这么漂亮。”

   “你讨不讨厌!”她脸更红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阵啦!刚把彭新民送走。”我说:“坐下一起吃吧!”

   伙伴们挪了挪位置。

   “陆小婉好吗?”坐下后她问。在宣传队时,她和陆小婉亲如姐妹、形影不离。

   “挺好的!”我说:“只是我们那地方好偏僻,没有你们这里热闹。”

   “安静还不好啊!我们这里都闹死人。”她说:“要么我调到你们队去算了。”

   “那好啊!我们举双脚欢迎。”孙海潮笑着说,接着又道:“不开玩笑了,说真的,你们有空也到我们那里去玩玩。”

   “我早就想去,不过听曹金伟说挺远的,就不敢去了。”她说,接着又转过头来对曹金伟说:“哪天你陪我去一趟行吗?”

   “行啊!其实我也早就想去看看。”曹金伟说。

   就这几句话,不久就带来了一场情海醋波。

   “晚上总场放电影,你们明天再走吧!”曹金伟说。

---

   在场部中学的大操场上,正和伙伴们聚精会神地看电影,身后有人拽了我一下,回头看去,是董玉娟。

   没等我说话,她伸手扯着我的衣袖就往外走。

   走出人群,她放开手,道:“看得那么起劲?”

   “凑合着看吧!”我说。

   “陪我聊会儿好吗?”

   “没问题!”

   来到公路一座小桥上的栏杆边,两人站了下来,我转头打量着她。

   她比在学校长高不少,也显得成熟了许多,那老是挂在脸上的笑容依旧。

   “看什么呀!不认识了?”她宛然一笑道。

   我突然想起了那次难忘的经历:“还记得那次坐公共汽车到处转吗?”

   “怎么不记得!还说呢!就是你,带着我疯了三天,害得我妈妈把我骂了一顿扎实的。”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带你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到头来还成了罪人。”我大呼小叫地说。

   “哎!真像是好遥远的事情了。”她叹声道:“实际上还只有两年多的时间。”

   “谁说不是呢!现在想想,学生时代真好,无忧无虑,什么也不想。”我无限感慨地说:“那种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

   一轮明月悬挂在夜空,皎洁的月光在大地上洒下一片银色的光芒,四周的景物隐绰曈昽。这美丽的夜晚,勾起了我们对金色学生时代的回忆。

   互述了许多往事后,她怨怨地说:“来农场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来看看我。”

   “我总共才来总场两、三次,而且每次都是呼呼啦啦一大帮人。”我辩解道。

   “难道你毕业后就一点也不想我吗?”她直视着我说,红彤彤的脸上充满了柔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的话来得太突然了。

   在这梦幻般的夜晚,丽人当前,如果说我心中一点涟漪也没有,那纯粹是撒谎。此时我隐约感觉到,她可能对我有超出朋友的情感。再一想这种可能性很小,只怕是她还像以前一样说话随便。快两年了,就是在曹金伟家见过一次面,而且那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异常。我暗暗告诫自己,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陆小婉已经把她那份纯真的爱情毫无保留地献给了我,我不能伤害她。

   “怎么不说话了?”

   正思量着怎样委婉地、把我和陆小婉的恋情告诉她时,后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电影散场了,片刻间人群涌上了桥头。

   “董玉娟!”人群中有人喊她。

   她还想对我说什么,“董玉娟!快走啊?”伙伴在催她。

   她默默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进了人群。

   第二天一早,我和伙伴们走上了回队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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