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从半夜起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到现在一刻也没有停。雨太大,除了看水员,全放了假。队里一帮男女青年相邀来到我们宿舍。
年轻人天性就喜好聚堆,从我们宿舍盖好后,自然而然就成了聚会场所。每到放假或是闲来无事,队里的青年男女就会来坐一坐,胡吹海侃一通。
天空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仿佛山崩地裂,整个大地为之颤抖。
“妈呀!”姑娘们中有人发出尖叫声。
“这天是不是要漏了。”刚刚高中毕业的罗四满说。他正在用很不熟练的手法,笨手笨脚地学着卷喇叭筒。
“怕是王母娘娘要招亲了,罗四满你不是还没有谈对象吗?赶快去报个名呀!”张建军打趣他道。
“要去你去,别扯上我好不好?”罗四满说。
“罗四满!我告诉你一个找对象的好办法。古时候不是有小姐抛绣球吗?”我举起一个枕头,指着队里的姑娘们说:“我们今天来一个秀才抛枕头,你抛过去,谁能接着谁就是你老婆。”
“白鹭鸶!你刚来的时候还挺老实的,现在我看你是越来越学坏了。”张建芝说。她是张建军的妹妹。
“我看也是。”“脸皮子好厚了。”姑娘们附和着说。
“完了!完了!照你们这么说,开我批斗会的日子不远了。”话一出口,马上想起来张建军的成份,他父亲经常挨批斗。情急之下,连忙接着说 :“你们要不嫌弃,我来抛一个,看看我能不能抛来一个好老婆。”
这下坏了,几个姑娘跳下床冲我走过来,“不用抛了,我们都做你老婆。”张建芝走到我跟前说。
耍耍嘴皮子还行,眼前这阵势我可是霜打的茄子——蔫了。赶紧躲到张建军后头:“我投降!我投降!”
张宏手里拿着扑克,凑到张建军跟前:“张建军!反正闲得无聊,咱们玩一会儿牌吧!”
张建军撇了撇嘴:“算了吧!谁能玩得过你们呀!又想来套我们钱是不是?”
张宏不死心:“不玩太大,就一毛钱一盘。”
“一分钱也不跟你们玩了,我们哪回还不都是孔夫子搬家。”张建军坚决拒绝。
以前他和队里的年轻人也和我们玩过,其结果可想而知,几乎就没有赢的时候。
“跟他们玩,还不如直接送他们几个钱,那还有个人情。”罗四满说。
我从张宏手里拿过扑克:“这样吧!我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神功。”
“白鹭鸶!你又要搞什么鬼名堂?”张建军警惕地说。
“摆七张牌,你们谁用手点一下,我不看就知道是点的哪一张?”我说。
“吹牛皮!”
“你不信是吧!那就试试,一根烟一次。”
想想堵注不大,“来就来!”他说。
在桌子上摆好七张牌后 ,我走到房门口,背着身道:“好啦!开始吧!”
过了一会儿,“好了!”张建军说。
转身来到桌子跟前,闭着眼、装模作样瞎念了几句后,我指着第四张牌道:“就是这张!”
“咦!还真让你猜对了。”他狐疑地说。掏出一支烟给我:“再来一次。”
“我来监督,别让他偷看。”罗四满走的我身后说。
俗话说“把戏不可久玩”,几次过后,有人看出了一些端倪。
“你们知青全都不许说话!”姑娘们中有人说。
我看了孙海潮一眼走出房门。目下还可以进行,虽说不让说话。
又过了几个回合,张建军终于下了杀手锏:“你们知青全部都出去。”
“那谁知道你指的是哪张啊?谁能证明?”我理直气壮地说,:“要都不承认我找谁去?不玩了。” 见好就收,再演下去就要穿帮了。
说穿了一文不值。按“心、灵、手、巧、神、鬼、法”七字口诀,要点到第五张,有伙伴就会说:“你又不是神仙!”
不让说话也不要紧,用头上七官代替。要把伙伴们全轰出来,我上哪知道去?
事后张建军问过我好几次,我告诉了他。
“你看,我就知道你们是串通好的,就是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