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纪苏:很多人没看书就开始乱骂我们
访谈嘉宾现场争论激烈
<-- table.tb080710003{border:1px #000 solid;} table.tb080710003 td{border-width:1px; border-style:solid; border-color:#474747; border-bottom-color:#d8d8d8; border-right-color:#d8d8d8;} -->
1996年《中国可以说不》一书横空出世,在当时引发了世界范围内的讨论和争议。作为《中国可以说不》的升级版《中国不高兴》,呼吁中国从“只想领导自己”将变成“有能力领导世界”的国家。书中的一些激烈观点,比如“打破西方围堵”“正视内政愤懑”“呼唤高尚集团”“要做英雄国家”的“复兴宣言”,痛责龙永图、厉以宁、林毅夫、王朔、李银河等“当红精英”,引发关于民族主义的广泛争议。
3月26日,本书作者王小东、黄纪苏与资深媒体人李翔、出版人李杰做客新浪,探讨关于《中国不高兴》一书的争论。
[专题策划:《中国不高兴》为何引发争议]
以下为本次聊天实录:
李杰:我想问一下,这本书的内容你也看过一部分,你看到的时候是不是因为像宋强老师所说的受到刺激,有这个过程吗?
李翔:我只是粗粗地浏览了一下,受到刺激说不上。因为毕竟这样的言论,刚才王老师也讲过,它一直存在好多年,大家都在讨论它。因为毕竟我们也是读书人,会一直比较关注这个话题。
李杰:你是不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本书在炒作,其实思想你不是很认同。你认为这本书是一个好的商品,但不是一个好的精神产品,是这个意思吗?
李翔:它是一个好的商品,是不是一个好的精神产品,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有更多元,更多像《中国不高兴》这样的作品出来。可能他讲中国不高兴,可能讲中国应该更加谨慎行事,在国际上更加低姿态,应该更多元,而不是我们现在只关心这个东西,只关心我们现在强大了,我们要在国际上站起来了,这样的一个姿态,或者说我们过去姿态的东西。
李杰:黄老师,李翔的这个回答,您在最开始或者正如宋强所希望这本书达到刺激知识分子的目的,您觉得达到了吗?李翔的想法是不是在您的意料之中。
黄纪苏:我把刚才两个问题稍微串一下。《中国不高兴》,也是特别有意思,这个书名并不是我们起的,但是我们知道要起这么一个名字。后来我的朋友看见这个书,说有一个英文名字可能不太合适,成了不幸的中国了,意思是嘟嘟囔囔的中国、不满意的中国。我说如果这么来看的话,我说起码这个英文还是挺合适的,既包括了我们对中国现状的一种判断,我没有认为它是十全十美,我们希望对它有所改造。另外也是我们对世界发出的声音,这是一个。对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它的副标题,因为它的副标题是——大时代、大目标、大抱负以及我们的内忧外患。它比较准确地把书基本的内容给概括出来了。
我们最基本要谈的一个东西是,因为它跟当年的《中国可以说不》,我们两个都没参加写,但事隔12年,事隔一轮还是不太一样的。当时那个时候整个社会心里都说中国这么差,这么不行,于是当时有这么一本书出来说中国没这么差吧。当中国的国力已经走到这一步,整个资本主义体系已经出了大篓子,全世界乱成一锅粥,这时中国应该有更大的抱负、更大的使命,为了完成这个抱负、使命,我们希望中国国内把更多事情做得更好,迎接这个任务、迎接这个挑战,这是我们要做的一件事,这是这本书最基本倾向的要旨。
第二个问题,刚才讲那是刺激的,大家反应的。举一个例子,大家有不同的反应,的确我对网上的这些反应不是太关心,看的不算太多。因为我博客上的跟贴不是太多,有时在小东的博客上看看。另外,有时有人给我发一些东西,比如像孔庆东有时给我发一点。有几类,有一类,在这本书还没出人家就反应了,坦率地说他的反应是对什么?他的反应是对他自己的反应。我话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自己的反应,他们认为,原来认为你们这类人是一个什么人,像极左派,那就是拥护文革、反对市场经济,都是这一类。他们的帽子就这么几顶,号码就这么两个,至于你戴得合适不合适,大了、小了、开线不开线管不着。这个帽子谁做出来?是他们自己做的,戴在我们过去的头上。所以,这本书还没出来,既然是你们,我还要按照过去的帽子给你们定义的那类人,我们来攻击你们这本书。至于你们这本书看没看,到底写的是什么,比如你戴帽子的这种人可能只有一个耳朵或者只有半张嘴,那我就按照原来的模式来说你,这是一种反应。
王小东:我给你举一个例子,直到今天包括新浪网上跟贴常常出现“三鹿奶粉你们为什么不说”,其实我们这里有专门一章说三鹿奶粉,很多人没看,他们开骂、写批判地时候,这本书还没上市,他们已经开始写批判文章了。
黄纪苏:我再说第二种反应,昨天晚上我看了李银河写的,她说这本书我没看,我也不打算看,我不屑看这本书,就开始骂,于是她骂了两条。因为我原来是做中国社会科学院英文版,曾经十几年前有一篇李银河的文章,这个文章挺好,我觉得她谈家庭社会学、性社会学,这里头有一句话我当时还挺同意,她说我们应该有时政精神,时政精神就是这件事情你应该先看看,你要实事求是,不能就着空说空。所以,我对她这一点就觉得,你作为一种学者基本的方法、基本的路子不具备,起码在这一块。但是她还比较老实,说我没看,不像前面那些人实际没看说看了。
王小东:因为我对豆瓣不是特别了解,他说当你评论的时候应该先勾一勾,你看没看过这本书。很多人都勾了看了,然后开骂、写文章。其实他不可能看过,为什么?因为这本书还没上市呢?
黄纪苏:第三种反比如像刚才这位先生说的,基本上他大概看了。我昨天还看了一个,同样跟李银河是同样思想,或者比较简单地说一个思想阵营里,比如都叫自由主义阵营的,他看了提出批评,有肯定,有批评我的,我觉得实事求是。
我觉得年轻人的这些自由主义,好像跟我们的观点是对立的,好像是派别不一样,好像帽子不一样的,实际上我们有很多共同点。他看出来了。
实际上我在想,我们应该对什么样的做出反应呢?第一种反应说了,就是条件反射。我们如果对条件反射式的反应做出反应来,那就是搞的测试小老鼠、小狗什么的。
李杰:您认为您和年轻的自由主义者有一个共同点,这些共同点是什么?
黄纪苏:他在里头讲,按照原来的帽子来说,中国的民族主义或者是极左派这些,他们都是反对民主,他们对于内政是不质言。但是我看了这本书,他们对这些东西谈了很多,把很重要的内政的东西跟对外交的东西,对世界格局基本的看法是连在一块儿的。实际上坦率地说原来写的这些就连在一块儿,但是我也承认,像我个人,小东原来谈他的民族主义谈得非常清楚,民主民族主义。1999年专门谈这个东西。但我谈民主,我的确是第一次非常正面地出来谈。起码我们不说它们原来的那种帽子对不对,今天陈永明给我们戴的帽子基本上是对的,基本上差不多,是比较实事求是的。因此他的这篇文章写得比较从容,能够比较幽默。因为他掌握了事实,就不会说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乱骂,实际上骂得也没底,他还是比较有底的。
昨天一个路透社记者给我打电话,他说大家都说你这个好像反对美帝,但是我刚刚看完你们谈了很多内政的这些东西。我说那非常谢谢你,你还真看明白了,起码你看到了。很多人说看了……
王小东:其实并没有认真看。
黄纪苏:有一部分人,他可能是看了,看完跟没看一样,还是那么认为。我说那就是你看完了,你能够得出一个起码的事实描述,这一块你是了不起的。我说我多少年前我特别憷见外国记者,因为他们对中国不了解,于是就那么几个框框。但是今天我发现你比中国记者还强,中国记者我见好多,根本不负责任,压根儿没看,就在这儿说,说完了报道,是按照没看,从别处借来的一个帽子来继续套你们。
李杰:您能不能用简单的几句话给那些没有看过这本书但是却在骂的这帮网友,或者是给那些看了却没有完全看明白的这部分人,先跟他们阐述一下您基本的观点,在这本《中国不高兴》里面。我刚才听您的意思,好像民主也是您认同的价值观之一,应该是这样一个过程。您还能不能用简单的几句话把这本书里阐述的和这一帮对您持批评态度有误会的这部分人里边,您先陈述一个基本的观点,跟他们确认有一个共识。
黄纪苏:如果用一两句话来说是挺难的一件事,但是有人做了,比如像王小东原来做了这个事,说了两句话,但是略显简单一点。
王小东:内修政权,外修族权。腰封改了两个字,内修人政,外修族权,不知道是谁改的。
黄纪苏:其实公正也不错,民生这些问题要解决,民主问题要解决,自由问题这些也要解决。如果这些你不做好你走向世界凭什么呢?你拿什么东西呢?你靠什么呢?你没有一个整合的社会、整合的人心,谁跟你走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