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母亲
(一)
列车驶出柳州站南行,经过的第一个小站叫进德街,这就是我的老家。父亲和母亲都是在这条小街上出生长大。
这里客家人居多,再就是壮人和本土人。祖父在国军机场做职员,娶有两房太太,祖母是正室。在广西,女人是很辛苦的,祖母除了要带自己的两个儿子,还要养活二太太留下的女儿(就是我姑姑)。祖父30几岁就失踪了,祖母含辛茹苦,供父亲读完了柳高(很有名的学校),把姑姑嫁给了一户有钱人家。母亲出生于官僚家庭,只不过在外祖父手里就已经败落了。母亲系庶出,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都是读书人,大学生高中生,一奶同胞的哥哥妹妹们也都读了书,只有母亲,因为要带妹妹们,还要做家务,小学没读完就辍学了。伯父很早就独立不再回家,因此父亲一毕业就留在祖母身边,在镇上教书,也在政府和军队里做过文书。父亲和舅舅们都是好朋友。在舅舅们的撮和下,父亲和母亲的恋爱结婚也就顺理成章了。父亲英俊,母亲漂亮,也算得上佳偶天成吧。
一九五零年初,父母成亲,哥哥年底出生(其实应该是五一年初),之后父亲考上了广州铁路局,分配到了株洲,也就是现在这个生产电力机车的工厂。五二年母亲随父亲走进湖南,也许他们没想到,这就是他们一辈子扎根的土地。我和妹妹弟弟都出生在这块土地上。五四年祖母在老家摔下山,跛了一条腿,也接到了这里。
年轻的父亲是厂里的宣传积极分子 ,同时又是夜校的扫盲老师,母亲的文化就是父亲教的。父亲爱好体育运动,是第一批通过国家劳卫制的业余运动员,同时也是广州铁路局中长跑记录(具体项目不记得了)的创造者,并保持了一段时间。父母都喜欢唱歌,音乐细胞也就遗传给了我们,6岁时我由幼儿园推荐在田厂广播站录了一首歌《哎呀园门打开了》就是母亲教我的民间小曲。就是现在,76岁的母亲依然记得三四十年代的歌曲,连歌词都清清楚楚。
五八年大跃进时,母亲走出家门参加工作,虽是临时工,工作却是勤勤恳恳。年轻漂亮,待人诚恳,工作负责,因此很快就调入幼儿园,也就因了这,我才能够进入这个当时只有双职工子女才能进的幼儿园。母亲的工作态度是众所周知的,家长们都愿意把孩子往她的班上送,园里也把荣誉给了她,年年先进,而且还评了出席市里的优秀保育员,奖金比工资还多,直到小弟出生。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