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纪飞先生的好帖,也让我也想起了靖县的鱼。原来准备只跟帖讲几句,结果越写越长,一看下不得地,还是另起一帖算哒。
我们队上每年也能吃点鱼,来源当然就是水田里喂的,由队上派专人负责,秋天打谷子前放水抓鱼,各家可分得一些,我们分的当然一下就呷光哒。将田里的水放得差不多后,可听见鱼在叭哒叭哒打水的声音,寻着声音就可去捡,只是每次放水抓鱼总难得搞干净,打谷子的时候,仍可见到躺在禾蔸边上只剩哒一层壳的死鱼。
放鱼的田一般就不能打药哒。记得有年通过看虫,发现一丘放哒鱼的大田中出现数量不少的稻螟幼虫,若不治将会出现很多白线子。晚上队上开会时特地讲哒一下这件事,当时我已负责治虫两年哒,讲话已有些份量,队上研究后,觉得不治会减收,所以决定还是打药,只是打药前将水放掉大半,将已长到两指大的鱼抓到别的田里继续养。我也选择哒对鱼毒害作用较轻的药,在配药的水中放少许洗衣粉,加入混合粉(1605+六六六)搅匀后,再加入敌百虫水溶剂,用喷雾器,尽量喷到禾杆子上且喷雾量较大。第二天再看,由于虫还很小,都死了,但漏网的鱼也死了不少。
我们山冲里有一条港,其中也有不少鱼,那就多是两指以下的,也不容易吃到。我们这几个队也没有专门闹过。平时一般就是有人在港里用石头垒一个临时的口朝下游的漏斗形小坝,在缺口中放入专门抓鱼的竹笼子,鱼游进去就出不来哒,一晚上也可能有些收获。我没有这样搞过,但也有一次现在还记得很清楚的收获,跟开月到小姚的水碾子里打油,开月下到港里不知是洗什么东西,突然放肆喊我快点下去帮忙,我跳下去一看,只见他正弯着腰,双手堵着一个石洞,一下将一条两指大的鱼甩到港边的大石头上,我就赶抓跟哒捡,他连着甩出来我捡,手忙脚乱还跑哒两条。晚上用新搾的油一煎,我们几个打油的尝哒一下鲜,那味道就不用细讲哒。
我们修了水轮机站拦断港里的水后,我发现水轮机的前池里有很多小鱼,大的差不多也有两指,我想等鱼长大点,再将水放干跳到池里来个十拿九稳。每天去打米时还站到到池边看看我“养”的鱼,向往着以后的那一餐美味。当时这个水轮机站由我一人管理,那几个月一般不会发大水,水不会翻过上游设的坝而全部流入前池,而进入水轮机时又有一个用铁丝制的栅栏挡着,这群鱼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这个收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有天突然看见好多人提着桶拿着盆往港里跑,只喊是去捡鱼。我走到港边,只觉得一股很重的农药气味,一打听,是内头队做事不够稳重的九伢子惹的事,他在港边上打药,农药瓶子冒放稳,哈倒到港里(我记得他还有一个壮举,就是喊他去拿炒菜的油,结果他跑上楼拿哒一瓶桐油,害得内头队的各位辛苦哒一晚上)。打药的地方就在水轮机站的上面,结果我这里便是一池的高浓度农药水,水轮机房子里都药气冲天,可惜我那蓄哒快两个月的一池好鱼,全部翻哒白,当时想起农药的浓度这么大应该是呷不得哒,只得心痛地打开溢流侧门都放出克哒。我在靖县的这一次“养鱼”经历也就这样无获而终,等哒两个月就快有餐肉呷哒,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发张我站在水轮机房前的照片,身后就是前池及溢流的闸门。这张照片是中农先生拍的。我记得那天中农先生也提个桶子到港里也捡哒一些鱼回来,因管家不同意,好象冒吃成。
几年中呷过一次大鱼,也是修水轮机站的那年,年底没有回长沙,就在内头队上过的年,加上周头、他们队上的管家,三十那天已调到公社农机厂的蔡小鬼也来了,还提哒一条地灵水库出的大涟子鱼,厂里分的,那天晚上一顿好呷,山冲水库中长大的鱼,味道不错。
为社员家做事时,扛木头、挑瓦等,一般要在主家呷餐饭,若人数不多一般可以尝到港里抓的小鱼,或晚上用枞杠照着在水田里扎的泥鳅或鳝鱼,通常是炕干了的,炒辣椒,味道不错,不过搞这种东西的收获量一般不大,菜的份量不多,尽不得量,点到为止,但那种美味确实现在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