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生活片段之十三：窖藏大白菜与私藏白馒头
上回说的是吃伤了的猪肉罐头，这回还说一下吃伤了的窖藏大白菜与私藏白面馒头。
窖藏大白菜
唐山的冬天，和华北所有地方一样，快到冬天时，就要在菜窖里储藏大白菜，这是那时候北方从领导到普通群众的一件大事。如果冬天不能储藏足够的大白菜，那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就会没有蔬菜吃，因为不像现在，有大棚，有南菜北调。
我们连队在营房边挖了一个很大的半地下式的菜窖，菜窖顶子是用钢材木材搭起的，上面再盖上厚厚的土。菜窖储藏的大白菜要保证从头年的10月中旬吃到来年的4月初，要够我们连队200多号人吃一冬，你能想想该要储藏多少哦。
为了保证菜窖的菜不坏，必须经常翻动，及时把大包白菜外面快要黄的叶子、梆子撕掉。为此，每天都要有人在菜窖里翻菜，各班就轮流派人，基本是一个排一个星期，从本排各班抽人，抽一些体力弱些不宜去施工而且做事仔细的同志，在菜窖里把菜不断的从这边搬到那边，又从那边搬到这边。从菜窖边路过，总能闻到一股好大的烂白菜气味。
在我的记忆里，只记得在唐山的冬天里就很少吃到新鲜的白菜，总是吃打蔫发黄的菜叶、菜梆子。因为在翻菜时，只能是不断的剥离外面那几疋快死的叶子，能做菜的就做菜，人不能吃的就做猪饲料，实在不行的就倒掉。一颗大白菜翻去翻来，到后来，只剩下一点点菜心。我们天天就是吃的剥下的快死的叶子、梆子，为了不让战士们吃得太难吃，把白菜叶子、梆子做成的菜有：肉炒菜叶子、粉条猪肉炖菜叶子、酸菜叶子、酸菜梆子、菜叶子饺子馅儿……。
吃去吃来，一个冬天就是大白菜，就是白菜叶子、白菜梆子，吃得就像是吃猪潲的味道。但是一个冬天，也只能靠窖藏白菜来维持身体对维生素营养的需要。
在部队几年，窖藏的大白菜黄叶子，也是我吃伤了的食品之一。不过，白菜黄叶子只是每次吃的时候难吃，并不影响以后对新鲜白菜的食欲。
私藏白馒头
在唐山，部队主食是玉米碴子、高粱米，白面很少。高粱米我还能吃，可那玉米碴子我很难吃下，吃到喉咙里，就觉得卡住了似的。玉米碴子煮的糊糊倒可以，玉米碴子窝窝头，真的是难以咽下去。
那时候，早上有时候是白面馒头，中午很多时候是高粱米饭、玉米碴子饭，或者是掺了大米的二米饭。
主食是战士们根据自己饭量自己随意打的。有个冬天的一段时期，早上的白面馒头总是不够吃，后去打饭的战士就没馒头吃了，只好打点玉米糊糊喝。弄得管伙食的副连长和指导员赶紧要炊事班煮面条。第二天，炊事班就加大白面馒头的数量，但是，还是不够。原来，是很多人把白面馒头吃了还“打包”，加上是冬天，本来就要把饭菜打到宿舍里吃。拿多了白面馒头的战士，中午就不打高粱饭、玉米饭了，只打菜回到宿舍，把早上的馒头放在烤火炉一烤，吃得香喷喷。到了晚上，还可以吃了一个烤馒头了睡觉。因为是冬天，零下好几度，有人甚至“私藏”了第二天都还够吃的白面馒头。
为了制止这个现象继续蔓延，一天，当战士们都去施工去了后，指导员亲自带着连部和炊事班的人，一个宿舍一个宿舍的“搜查”，把战士们“私藏”的白面馒头悉数“收缴”了回去，这样连续“搜查收缴”了几回后，才没有人“私藏”了，每餐的白面馒头也就不差了。
（2009.3.20.23：20）
湖南知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