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全国大办县级小氮肥厂,当时江西省临川县氮肥厂正在筹建之中。我的一个朋友承接了该厂低压配电间8套配电屏的制作安装业务,我也随他们一道去了临川。我们从冷作,焊接,板金和油漆,直到电器原器件的安装,调试所有的工序都由我们几个人完成。几个月后全部工程完工,从这次实践中我从此学会了低压配电屏制造的全过程,为今后的“打电器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回到长沙后,经朋友介绍我去长沙县黄花公社农机厂修理一批电动机和二台电焊机,我只身一人去了离长沙市20公里外的黄花镇。黄花农机厂属社办工厂,由翻砂车间,锻工车间和机加工车间(有十多台各种型号的机床)组成的。因为没有维修电工,所以多年积压下了大批坏了的电动机和其他电器设备,我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除了将该厂积压多年的坏设备修好外,同时做了两台BS-330电焊机,该厂的粟书记特别的满意,希望我留下任该厂的维修电工,并许诺给我该厂最高的工资(每月60元),外加每月休假2天报销往返车费。我当时想长期在外“打游击”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在黄花农机厂站稳脚,再在这里落户。我当时正和欧阳在恋爱中,她的户口在益阳农村。那么我们结婚后她的户口也就能顺理成章的迁过来。
我在农机厂干了近两年,农机厂的业务很好,主要是生产小化肥厂用的闸阀,我帮农机厂安装好一台60匹马力柴油机带动一台40KW的发电机并保证其正常运转。当时电力紧张经常停电,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发电4小时,我也能从中领到发电的加班费,这样我实际每月能有100多元的收入,在当时算是蛮高的了。有次一个大队晚上放电影,发电机突然坏了。他们请我去抢修,我只用了十几分钟就修好了。连报酬都没有要,农民兄弟特别感激,因为在当时看电影可是农村的一项“社会主义教育”方式,也是农村里不多的一项文娱活动。所以公社负责人特别在广播中号召全公社向长沙电工师傅学习。从此我也就在黄花公社的广阔农村里成了名人,我的电工技术得到了肯定,附近大队的抽水机坏了,电器设备有了毛病都署名来找我去帮忙,我当然也收取了一定的报酬。连镇上供销社也要我帮他们架条专线,将农机厂发的电送一部分给供销社。经厂方同意后,我立电杆,架外线。从此我又学会了爬电杆,当了一回外线工。有意思的是我从此去供销社吃包子都不收我的钱了!哈哈······
农机厂的业务越做越大,原有的厂房已不能胜任,厂方在一片荒山上开始基建,建了几栋新厂房,这时我带了二名徒弟,将厂房的内外线安装好,并做了一台新配电屏,将新机床设备的电器设备也全按标准安装好之后。从此我的工作也轻松了,俗话说“吊尔懒当是电工”。我也有机会经常回长沙帮农机厂搞一些厂里急需的工具,如合金刀片和钻花等国家紧巧物资。这样我回长沙既玩了又赚了差旅费。
一次长沙市西区公安局内保股的一个干部突然来到了农机厂,找到了我说我帮别人销脏,触犯了法律,了解情况后说可能还要来找我,要我不要离开农机厂。那个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是计划经济时代,农机厂缺少机床上用的切削工具,长沙的一个沅江知青找到了我,说有2公斤YG8的合金硬质合金刀片,用了一张假发票,以每公斤80元的价格卖给了农机厂。事后才知道他是偷了电线厂的,他被抓后坦白交代是卖给了我。公安局的干部是来黄花农机厂调查取证的。
我没有进过公安局,当时我吓坏了,等他前脚一走我后脚即去黄花汽车站上了回长沙的汽车。回长沙后又马上去轮船码头买了张去益阳沙头的船票,准备到欧阳那里去避几天风头。船是第二天早上5点的,我又不敢回家,只好跑到了大肚子家去住,谎称是去益阳欧阳队上玩,因为开船的时间太早住大肚子家方便些。第二天一早我就登上了去益阳沙头的轮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