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的某一天,岳麓公社的社长来了苗圃检查工作,并了解我二哥全家落户的工作和生活时,发觉了平江县组织部当时联系来岳麓公社落户的只有五口人,现在却多了一个弟弟在苗圃工作。他即刻指示苗圃领导通知我,不能在此工作。并且停止发放我的口粮(因为苗圃社员都是吃公社返销粮)。我别无选择,只好离开苗圃回到城里,我又走上了没有户口打“机械流”的流浪生活!
当时我听说许多工矿企业有一些千斤顶和手动葫芦急需修理,而修理这些设备不需要很高的技术,而且投资小回报高还没有什么风险。好比手表“寸阴金”洗油,立竿见影。我和一个朋友即在五交化工商店里购买了一些钢珠和皮碗之类的小配件,带一些小工具,并挂靠了衡东县的一个大队农机厂,洽谈好获取利润后“三;七”分成,然后带上农机厂的介绍信和税务发票就开始营业了。
我们先到了郴洲的宝山铜矿修了一些千斤顶和手动葫芦,只几天就赚了几百元钱,开具了农机厂的发票。矿上的财务科将款汇到了衡东县大队农机厂的帐户上。我们即去农机厂领回我们应得的七成收入。还有一次我们在郴洲鲁塘石墨矿汽车队修好了几台千斤顶,就到当地的税务所开了发票在汽车队领取了现金,这样连上缴大队农机厂的三成也免了。而后我们又去了南昌,在南昌“八一”造船厂,电厂和洪都机械厂等单位修了大批千斤顶和手动葫芦,赚了不少钱。大队农机厂眼红,提出要改变分配方案要求对半分成,因为我们的七成利润里包括了差旅费和配件费。我们当然不同意他们的无礼要求,就解除挂靠,也停止了这样的修理业务。
我家四哥当时在浏阳县三口公社磷肥厂担任电工,该厂的电动风机经常由于腐蚀而损坏,急需一种4公厘厚的不锈钢板材更换,而当时的不锈钢板属于国家计划物资,三口公社磷肥厂是根本买不到的。
我了解到这个情况后,知道省化工局物资处有此种不锈钢板,而我大哥的一个战友是省化工局的副局长,又正在浏阳磷矿开生产会议,我拿了三口公社磷肥厂的介绍信去浏阳磷矿找到了他,请求他以支农的名义批给我一吨不锈钢板。我在长沙省化工局材料处购得了这一吨磷肥厂急需的不锈钢板后,还没有等我通知浏阳三口公社来长沙提货,长沙南区工商局“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的干部知道了此事,二话不说就将我连人带提货单一起带回了办公室,说我倒卖国家计划物资,属投机倒把行为。虽然我据理力争无奈他们始终不相信不锈钢板是要用在浏阳三口磷肥厂的电动风机上的。并非法将我拘禁在工商局的办公室两天一晚。只到浏阳县三口公社派人来说明情况,同时经过工商局派人去省化工局调查了解情况后确认是省化工局材料处以支农的名义批给三口磷肥厂的,这才将我放回了家。这也是我这一生中唯一一次被剥夺自由的经历,当时我也正与欧阳在谈恋爱每天都是他送饭给我。
这一年,七哥结婚了,由于家里没有住房,他佃租住在南门口欧阳家的一间住房里,我也从此认识了她,当时她是下放到益阳张家塞公社的知青。我那时在她家玩的时候,与她哥哥和两个妹妹的关系非常好,有时就住在他哥哥的房间里,虽然她母亲当时反对我们谈恋爱,因为都是知青怕今后的生活难以维持。但他哥哥和妹妹都为我们“推上岭”。
她家的对门就住了一个南区工商局的女干部,因为欧阳家出生资产阶级,所以她对欧阳家抱有很深的成见.而我又经常在他家出入.也许那次不锈钢事件可能就是她指使的。并且在调查过程中找到我大哥,说我住在欧阳家是“乱搞男女关系”等不堪入耳之言。但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和欧阳的感情还是继续发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