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栋六层单位集资房三楼，十年来虽偶有令人生厌的蟑螂窜扰橱柜，喷一通杀虫剂也就天下太平了。
这个周六晚却发现了新的“敌情”。我从卫生间出来，听见厨房夹垃圾的火钳掉地声音——自从去年底近八旬的岳母大病一场后，妻子为照顾岳父去世后的岳母，一家人就在岳母独居的一楼开伙，谁动了厨房的火钳？赶到厨房一看，火钳倒在垃圾桶旁，地下有2点黑虫屎。有点怀疑乃居家的大敌——那过去称为“四害”之首的鼠辈所为。但楼上又从未来过老鼠，也许是穿堂风吹倒了火钳，那黑虫屎乃宿敌蟑螂所为？
周日早7时正准备出门晨练，却发现火钳被碰倒并非空穴来风，昨天才买回放在客厅茶几上的一挂香蕉中的一只被啃去了一个大洞，定是鼠辈所为！而以为是宿敌幛螂的黑屎，实为老鼠屎。因家中未开伙，估计已光顾两天的不速之客在坚壁清野的厨房只好翻找垃圾桶中的果皮与糕点屑充饥，无意中碰倒了旁边的火钳。
打着手电在厨房的角角落落搜索一番，竟发现冰箱底部是老鼠的新宿舍，那里有它衔去的花生壳和许多老鼠屎！又把2个煤气罐搬开，打开厨柜搜检一气，却未见到这不速之客。
耽误了半小时，跑到小区后面小山上告知晨练的邻居们晚到之故。老唐说他巳与老鼠有过数次遭遇战了：他家的食物好几次被老鼠偷食，以为是从阳台门窗等处进来；但紧闭门户，仍未拒敌于家门之外。有次发现案台下有只老鼠，追打中老鼠窜进卫生间，一头钻进下水管逃了！
我有点怀疑，卫生间下水管是U型弯头，中间储水以防臭气上溢，莫非这老鼠有潜水的本领？老唐说，在老家乡下甚至见过涨大水时老鼠成群游过河呢！钻过这半米弯水管并非难事。老唐告我有种新型水剂鼠药“溴无敌”，市面上有售，把它拌点剁碎的排骨搁厨房角落，这两天家中果皮都不留，定可诱杀饥饿的老鼠。他就是用此法，放置这号称“使老鼠15天内慢性中毒而死”的鼠药后，那只在他家捣蛋多日的老鼠再未出现——而且可能因慢性中毒难受逃走后死去，家中并无死鼠的怪味。
晨练出了一身汗，回家后打开电热水器准备洗个淋浴，突然一道鼠影从脚下窜向厨房。冤家狭路相逢，我赶紧拿上手电进厨房搜寻，发现老鼠的尾巴在冰箱后露了出来。大概半夜里发现床头柜后躲了个贼也是这感觉！拎上一个装满开水的热水瓶，对着冰箱后面倒下去，一只拳头大的老鼠嗖得一声窜到煤气罐后去了——大概烫了一下，却未重创。我又拎着剩下半壶开水，对着煤气罐后一浇，惊慌的老鼠吱的一声惊叫窜向卫生间。追到无甚隐蔽物的卫生间，按老唐传授，关上卫生间门打着手电搜寻，却未发现老鼠。正疑惑，突然发现从四楼接下来的下水管有些异样，靠墙一侧，一个多人高处怎有灰色水泥块样的东西？而卫生间四壁在装修时全贴满瓷砖，不会夹一坨建筑垃圾的。来个“火力侦察”？我拎起另一壶开水对着那坨灰色东西浇去，嗖的一声“灰色水泥块”窜下管子，眨眼间钻进了蹲厕的下水道中……
果如老唐言，蹲厕的下水道就是老鼠潜水入侵的通道！我赶紧打开冲水龙头对下水道一顿猛冲。其实只是马后炮而巳，估计这狡猾老鼠巳顺下水道爬到楼上，往下冲水奈它不何。
下午与朋友玩麻将，把这番遭遇战讲给他们听。朋友说，这老鼠表皮溅了点开水大概受伤不重，不过吓也吓了个半死，估计近几天不会来了？既如此，可装个厕漏挡住老鼠的入侵通道。
曾闻上蔡小民李斯钻营到秦相高位，享尽荣华富贵后云，“人生如鼠，在所处耳”。有学者诠释此话，言斯云鼠有厕边鼠，仓中鼠。厕边鼠处地邋遢，到垃圾堆中寻食，难得温饱；而仓中鼠生活在食物堆中，生活优越，岂厕边鼠可及？
入侵的这只是地道的厕边鼠。它不是在野外的茅厕边自生自灭，而是威胁到我家的食品与衣物的安全，主人当然是欲除之而后快。也许它也想钻营个仓中鼠的位置？幸亏还未出现老鼠招亲，尚是少年老成的小光棍一个。
据说在这古老的地球上老鼠生存的历史与人类一样长。而且凭着它超强的繁殖力与生存智慧大概要与人类共存到地球毁灭的一天止。同一片蓝天下，植物与农作物多成了它与人类共享的资源。根据环保学者的生态平衡理论，人类只能限制鼠类的繁衍及活动范围而不可能灭绝。
鼠辈鼠辈，莫食吾粟。放之四野，休入吾屋。
自卫还击战终以鼠辈被驱逐出境而告一段落。难保它不会卷土重来，还得想个长治久安之策。我决定继续“坚壁清野”，这段时间垃圾每日清理，不留瓜皮果壳。外松内紧，仍敞开下水道，过2天在冰箱下放点“溴无敌”拌的碎肉，以求一劳永逸地消除此害。
3月9日夜记
湖南知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