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九六零年二月 ,展览会闭幕了,我们五个人回到地质局重新安排工作,我和另一个男孩安排到位于株洲市贺家土的局属物探大队集训班学习,春节后报到开学。
长到十五岁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的我,今后要远离家乡和父母亲独立生活了,想要今后的孤单;整个春节心情都很不好,为了不让父母难过和担心,强装笑脸渡过了一个难忘的春节。
来到学习班,都是一班年轻小伙子,两三天就混得很熟悉了,三十多个人同一间教室学习,同一个寝室睡觉,上下两层床,学习时安安静静,睡觉前热热闹闹,倒也不觉得孤单,但在大家都安静下来睡觉的时候,我躺在被子里,想着那窄巷里住着十户人家的大杂院的家,想着父母,久久无法入睡,还偷偷地哭过好几次。
三个月的学习很快结束了,我分配到四零四队,是磁力探法普查铁矿,队部在衡阳茶山坳,物探普查就是在野外工作,四个人一组,居无定所,边工作边往前走,每个人一套简单的被子行李、还有一张行军床,或住农村大队部,或住村边空屋,吃饭则进大队食堂,到了没有食堂的地方就吃在农民朋友家里,反正是一角钱半斤粮票一歺,日复一日,没有星期天,没有休息日,单调枯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一日叫我回队部,又将我调到四一一队,这个队是电力探法普查石油和地下水,队部在益阳,这里的工作辛苦多了,虽不要天天搬家,但每天的工作是背上背着一卷五百米长的线缆卷子,手上还拿着4—6根直径三公分、长60公分的紫铜棒,边走边放线,走一段就把铜棒打入地下并接上线缆让儀器前面的人测得电阻值数据,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相对于我这十六、七岁的人简直是一种嶊残和折磨。
一九六一年,上面有一个精简机构、压缩人员的政策精神下来了,本来是说下放农村人员的,我一是想家想父母,二是吃不了这种苦,三是想回长沙用勤工俭学的方法继续读书,出于这三点,我马上打报告要求下放,没过几天报告批准了,于是我拿着一张注明“今后工业需要优先录用,并计算连续工龄”的下放证明,并领取了当月工资二十元零五角钱(练习生要练三年,在野外也不享受七角钱一天的津贴)离开了为之奋斗了一年多的地质物探工作。
那天是一九六一年七月二十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