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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别玩了,去摘点西瓜吧!”我对围在煤油灯下打扑克的伙伴们说。
“行啊!”,“走吧!”伙伴们纷纷下了桌。
我想了想,道:“人去多了目标太大,孙海潮,林东亮,张宏,我们四个去就够了。”
四人穿着长衣裤、长筒雨靴,走在寂静的田埂上,脚下的雨靴发出“哗哗”的声响。
“你们走路能不能轻点?”张宏紧张的说。
快到瓜地了,蹲下来观察了一阵。看瓜的赵叔不时从瓜棚走出来,打着手电筒照一圈,又回到瓜棚。
“等他进瓜棚我们开始爬,他出来就趴着别动。”我压低声音对伙伴们说。
匍匐着爬一阵,趴一阵,刚爬到瓜地边,赵叔又出来了,这次他没有很快地返回瓜棚,而是站在夜空下点上了一支烟。这可把我们弄惨了,四周的蚊虫全围了上来,还不敢动作太大,只能用手在脸上轻轻摸上两下。时间好像停顿了,四双眼睛都死死盯着那一点星火。这一刻我真怀疑他是否发现了我们。“快抽完吧!”我心里默默地祈祷。时间好像过了一万年,脸上也咬出了好几个大包。终于,赵叔扔掉了烟头,用手电筒又晃了几下,慢悠悠的返身进了瓜棚。
四人如释重负,不约而同长身而起,两下就蹿到了瓜地。我快速地挑摘了几个,顺着原路爬出瓜地。三个伙伴也顺利地爬了回来,背着战利品回了屋。一进门,才发现四个人都弄得灰头土脸,一无例外的让蚊虫咬得满脸是包。刚才许是太紧张,没有多大的感觉,现在神经松驰下来,才觉得又麻又痒,痛苦万分。
“我摘了两个最大的。”张宏得意洋洋的说。
我正用毛巾擦着脸,回头看了看地下,果然,他的袋子里装着两个挺大的瓜。
“那就先吃大的吧!”陈铁军说着走过去扒开了袋子。
“哈哈…”突然,他象抽风似的发出一阵狂笑。
伙伴们都莫名其妙,惊讶地望着他。
“哈哈…”他已经笑得眼泪都淌了出来,指指张宏,又指指地上的袋子,弯着腰蹲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他是不是发猪头疯了?”我对惊愕不已的伙伴们说。
杨建成好奇地走过去扯开了袋子,一样,他也笑得蹲在了地上。我更是纳闷,也过去看了看,结果也步了他俩的后尘。边笑着边把袋底往上一提,“咕噜噜”滚出来的哪是什么大西瓜,而是两个白白胖胖的大冬瓜。
望着六个人笑得一塌糊涂,张宏摸着后脑勺,迷惑不解地自语道:“这就怪了,我明明摘的是西瓜,怎么就变成了冬瓜呢?”
他那呆头呆脑的模样,惹得我们更是“哎哟,哎哟”叫唤不停,我都觉得快要岔气了。
后来才知道,西瓜地里还真是长了几颗冬瓜藤,那么大片的西瓜地,大白天想要找个冬瓜还得费把劲,黑灯瞎火的,偏偏就让他给碰上了,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冬瓜把上的芒刺那么扎手,他摘的时候居然就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