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涩的少年时代
今天为找一件小东西,在柜子里一顿翻找,找出了一叠己经过塑了的黑白照片,上面几张儿子童趣的照片,再翻下去,一张五十年前的合影出现在眼前;照片中三女两男,仔细回想一下;这是和我同时参加工作的五个人的合影,眼睛注视着照片,心绪却飞到了五十多年前去了,思绪在飞人如和尚入定,也不知过了多久,肩上的轻轻一拍,把我似梦中惊醒,妻站在我面前,轻声说:“我看电视起身倒茶见你坐着一动不动,叫你几声不见你的反应,你怎么了?”我摇摇头抬头望妻一眼,妻见到我眼中的涙花马上急急地问我:“你哪里不舒服吗?要去看病吗?”我仍没走出自己的思绪,妻急了推了我一把提高声音说:“到底什么事你说出来呀。”一句话提醒了我,站起来走到自制的铁质电脑台前打开电脑,要把自己的心绪记录下来
一九五六年,不满十二岁的我进入了初中,当时父亲对我说:只要我会读书就让我一直读到大学。偏偏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父亲当时在一个小型企业任财务股长,由于个别领导不太熟悉财务制度而在领用或批款上有偏差,有时被父亲拒绝,到了一九五七年,因有与“外行不能领导内行”相似言论被划为“右派”,并被开除公职。在家的四口人;父母和我二姐生活都没有着落了,父亲一生读书当会计没有劳动力,只能找点轻松的事赚点生活费,还要远在北京、一九五三年才参加工作的大姐补贴我们。我的大学梦破灭了,艰难的读完了初中,我和二姐同校同班,从来没有同时参加过少先队的活动;因为我俩只有一套队服
一九五九年,也还没有满十五岁的我初中毕业时我填了五个机械中专的志愿(那时读中专是免费的),都没有录取,我两姐弟还因欠了一期学费就而没有拿到毕业证。最后的结果是二姐报考了卫校而我分配到湖南省地质局工作。(现地矿局)
八月底报到,通知我到“建国十周年展览馆”工作,具体的说是担任讲解员,级别是‘练习生’,工资标准是二十元另五角。这在当时己是大太低的收入了,二话没说,拿了有关手续直奔位于当时省体育场边的湖南省展览馆跑。
随后两几天又来了几个人,这中间有照片中的两男两女,我们五个人都是初中毕业分配到这里的,年龄相近而我最小,还有两个是地质队从野外工作中调来的大哥哥大概二十岁多一点点,同时还来了一个漂亮的姐姐,也仅十八、九岁,她是展览馆的派出人员,就这样八个人组成了我们的地质展览馆了。
展览会定于十月一日国庆节开幕,在这开馆前的日子里,我们的工作就是天天对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光亮的、绿色的、黑色的、黄色的……各色各样的石头——矿石标本,死记硬背它们的名称、所含有的金属名称以及含量、产地…等等,下了班我们一伴年龄差距不大的八个人不是到烈士公园去玩就是上街瞎逛,嘻嘻哈哈的让我暂时忘却了我心中的苦涩。
到了发工资的日子,我拿着领到的工资急急往家里走,只想把这个喜讯早些告诉我的父母,走进家门,,父亲也在家里,看着父亲那佝偻的身子和日渐仓老没有血色的脸颊,与三年前大姐千里之外回来给父亲做五十大寿时那挺拔的身躯真是天埌之别啊!母亲坐在一张木靠椅上,我蹲下去把钱交到母亲手中,母亲不肯要,让我畄着自己用,母亲慈爱的说:“孩子,没能让你继续读书,你也有两年没有买一件衣服了,十几岁就要你赚钱养家,只怪父母没有能力……”母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我看着母亲那越来越多的白发和憔悴的面容、抚摸着那骨廋如柴的手背,不由悲从心中起,不管不顾地豪啕大哭起来,这是我自记事以来的第一次哭过,父母也陪着我泪流满面,大哭一场过后心里倒还轻松了些,不敢再看父母一眼,让钱在母亲手中放着,站起来转身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