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楼
在开放改革以后,我们很快就发现,书法跟“碑学期”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西方的观念纷纷涌入,纷纷用西方的一些观点来解释中国的书法,来追求一些的新东西,结果就形成了一个什么呢,我把它名之曰“后碑学期”,这三十年来,可以说是“后碑学期”。“后碑学期”跟“碑学期”是完全不一样的。“碑学期”那是以古为宗,而今天的“后碑学期”走向了跟西方艺术一样的归属,就是以发泄自我、以表现自我为最重要的一种风尚。我们拿一个碑帖,你把那名字掩了,一看,大致上可以判断,这是什么期的书法,什么期的碑帖。或者说民国以来的这些人你能看出来他是写谁的,他是学什么的,今天我们看书展就不再是这样的,五花八门,各人追求各人的想法,各人有各人的搞法,没有权威,没有上帝。所以我们说书法是有时代性的。
“后碑学期”还只有三十年,书法达到一种空前的繁荣。繁是繁荣,冒得角色出,冒看得出什么大师,出了一个于右任没有啰?出了一个林散之没有啰?没有,那都是以前培养的!所以我们对于我们民族的一些传统的书法理念,那种学习的方法,传承的方法,不要随便去菲薄它。我的观点:用西方人的理解,用西方人的精神来解释中国的书法,来写中国字,你必定砸锅!你写一辈子也写不好的。你只能出徐冰,你不能出林散之,也不能出沙孟海,就是这么回事!凡是画中国画的人,我看只要到外国去的,就越画越差,他离开了本土,比如我们湘潭的矮蔸子白菜几好呷,你把它栽在株洲、栽在长沙,只一百里,那菜就变味哒。书法这东西硬是在我们中国这块热土上才有,我们不要用任何西方的理念来解释我们的书法。作为我来讲,我很顽固,我几乎排斥用任何西方方法来解释中国的书法。它解释不通,它根本不懂!“后碑学期”所以就出了这么一些问题,来势非常猛,从解放以后,我们可以说出现了传统艺术的一个断层,从49年起,还提倡什么书法啰!只搞阶级斗争。要提拔一个干部,首先看你是不是三代讨米。这样就造成了一个文化的断层。但是我们的传统文化,实际上还是以它强大的生命力、以它的合理性成为了一股潜流,是割不断的。所以尽管在那种最“左”的时候,我们还是有很多书法家,比如说毛主席那个字,写得真的好;郭沫若的字,非常漂亮;沈尹黙的字,非常文秀;沙孟海的字,很重拙,了不起。我们湘潭一个画家郑书飞,要他去买米,老婆等米煮饭,结果呢我看见他坐在那街边上,干什么呢?把那米袋子垫着屁股坐了,看毛主席的一幅草书书法,屋里有不有米他就冒管哒。在那个时候,书法仍然是很有魅力的,它是个潜流,割不断。而且据朋友们讲,在很多单位里,你文章写得好,你钢笔字写得好,本来是个工人,就会提拔成为干部,就会成为领导的秘书,他还是要用人。所以在最灭绝文化的时候,文化依然以它强大的生命力在默默地生存,一到开放改革它就爆发式的又兴起了。因为中国人就是少不了书法!就是喜欢书法!一个招牌,园林里面一个什么东西,一个纪念地的纪念碑,搞一个什么装璜,都少不了书法。猛然兴起的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可能是很多朋友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就是“米米”,就是一个“利”字。古人就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开放改革以后,很多人发现,搞书法可以得美差、可以评职称、可以提工资、可以卖得钱,书法兴起的最根本的动力恰恰是大家不愿意承认的,动力就是钱。所以这就造成了我们当代的书法跟古人的书法有很大的不同。
古代老百姓没有文化,不认识字,不存在书法问题,那些搞书法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都是家里面是大地主,或者是大官家的子孙,都是这些人,他们根本就用不着急于拿自己的书法追求物质利益,没有必要。但是当今这些搞书法的朋友又怎么能够离得开“米米”呢?工资只有这么点,工资就一般中年人的工资,你两公婆的工资,如果没有灰色收入的话,那么你供养家里一个大学生是供不起的,要是你崽伢子考大学冒考得起,要拿几万块钱进个学校买个指标的话,那就更难了。一切,周围的一切,物欲横流,你不可能站在这个地方不受影响。要我们当前书法家朋友不用自己的书法作品来谋利,是不合理的,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了这样的目的以后,我们今人的书法就不同于古人了。古人写字,他是起手几岁入童蒙的时候就写红蒙字,就入私塾,你字不好,你就不能够考秀才,不能够考举人,不能够考进士,你永远不能够光宗耀祖,你就不能够做统治者。所以那个时候把文章跟写字都是看成文人的一个命根子。而我们今天在座的书法家包括象我这样已经有七十岁的人,我们读书开始的时候就没有这个教育过程了,冒写过好多字。我是读师范,那时一师还是有些传统,就是写作文的时候一定要用毛笔。我们在一师读书的时候,52年到54年,都是用毛笔写作文,除此之外都是用钢笔。到今天更不同了,钢笔都不用了,干脆电脑面前一坐,要写封信什么的打了发过去主就是了,邮局也不去了,邮票也不要了。所以这就缺乏了这种必要的幼功的训练。我们湘潭喊“奶操 子”,那古人写字都是“奶操子”!在我们今天都是二、三十岁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书法了,再来下功夫,那时手很可能已经写坏了。所谓写坏了,就是原来乱写,形成了很多不好的用笔的习惯,要改就很难改了,不象古人。所以我们今天看古人的字,拿来看都很不错。而我们今天很难达到那个程度。在当前或者说在前些时候,我们国家最知名的一些书法家,祝嘉啦、启功啦、林散之啦,象我们湖南的黎泽泰啦,他们都不是在解放后孕育成长的,他们都是以前那种传统教育教育出来的。他们应该说是前一段时期的果子,我们这些在座的朋友包括我自己,才是现在这段时期的果子。当前利益驱动的结果就产生很多毛病,浮躁、急于求成。哪一个年龄的书法家,尽管他有些天性,他能拿十年、二十年功夫把字写好了再去弄钱啰?不可能的!必定是浮躁,浮躁这种心理状态,反映到了自己的字里面。而且我们传统文学的根底都薄,所以你看书法家,现在好一些,前一段时候,写白眼字的好多。再一个,很多书法家也就不再是文人了。你写字还得是写文章得有内容,只能写别人的诗文。而且这个书家本人,没有文气了,不是文人了,哪来的文气?有人讲:周宗岱,你这讲法不对,怎么不是文人,没有文气呢?大学生,留洋的!我提出这个命题来:文人不等于知识分子!这不能划等号。你一个大学生,中专生,学有专攻,?但还是不一定是文人。文人不是按学历分,文人是传统文化熏陶出来的、有一定的审美趣味的这么一个圈子。他有一定的爱好,倒不一定读了大学。我们湘潭,比如敖普安老师,他在我心目中是文人,喜欢诗词、书法、刻图章,玩那些东西,搞地方志,完全都是文人的爱好,普安老师和我一样,都没有学历。一直到现在,要填文化,填个什么表,我老老实实填个一师范毕业。但是我觉得我自己还是一个文人。文人不等于知识分子,你不是文人就很难有文气。再由于这种浮躁、急于谋利的心态,往往就是求奇、求怪,最后发展成为荒诞。再然后就是拼命地做字外功、书法外功、画外功,什么字外功、画外功呢?结交权贵!上面看谁是评委,赶快想办法跑两次,然后你的书法就可以得两个大奖,得了两个大奖之后呢,马上你的职称有了,工资也会晋升了,也就能找个漂亮妹子,这是画外功夫――画画的叫画外功,搞书法的叫字外功,这样搞的结果必定会产生一种流行风。中国本来就是官本位,现在我们书法界有一些人,他掌握了书坛的大权,他评作品、评奖,但是问题在哪里呢,他也没把字写好啊,他也没有根基啊!怎么办?这些人聪倒聪明,赶快搞一套古怪玩意出来,然后就把这种体立为标准:我就是标准!我只有一米五,我就说一米五以上的人都丑得很,只有一米五以下的才漂亮,而且你不跟着他的指挥棒转,你根本就不能入选,不能得奖。颜家龙老师就为这样一个事情非常生气,就是所谓“广西现象”。可能省里这些人都知道,他为了这事特地在岳阳开了一个书法理论研讨会,就是叫“广西现象”,什么叫“广西现象”?广西有一个聪明的书法家,他摸准了几届书法大展尊尚的是什么,什么样的字能得奖,然后办了一个学习班,让毫无根底的年青伢妹子,学了两个月,然后他那些学员的作品全部在全国书展的时候送出去,他们一下就拿了全国的四、五个大奖,只写了两个月字,颜公为了这事好气啊!这有什么奇怪啊?他就是摸准了评委们的心理呀,他那些东西就是做旧啊,把纸做旧,做成各种各样的颜色,再就选体,选那种古里古怪,平常大家都很少见的又不写的古古怪怪的体,再然后把那边子烧掉一点,扯烂一点,然后用印,盖它四、五十颗印章到上头,远看那效果、那造型、那视觉效果好得很啰,结果他们一下就拿四、五个奖,颜公就气得要命。这就是事实。有了这根指挥棒之后,书法从表面上看,繁荣了,发展了,好热闹,象我们今天这个书法展就热闹,但是也还有另外一面,我就发表了这么一个怪论,我们不讲外省,我们湖南我们最熟的老一辈的书法家,黎泽泰、周昭怡、颜家龙、史穆、李立翁、胡六皆、王超尘,你把这些人的书法开一个展览会,你站在门口一看,哦,这是哪个的哪个的,一看就晓得这是哪个的,但我们今天呢,你站在门口看一看,你估计得出这个字是哪个写的不?根本就搞不清是哪个的字,所以说,我们拼命的强调个性,恰恰就淹没了每个人的个性。而所谓的个性就是根本不理睬人家的评价,我也不向你讨好,我也不要你给奖,我也不要你评职称,我就按我的写,按我喜爱的的搞,这才是真正的个性!最后你拿出来的东西才真正的与众不同。你纷纷去追这个“风尚”还有什么个性啰?所以这确确实实是一个问题。真正的个性、独立风格应该是无求的,是自由的,而且他那种风格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不能够跟任何指挥棒转,不能够打算拿自己的东西去谋利。只能够是按自己喜好的来玩书法。所以就产生了这么一个现象:就是这一段搞书法的,吃书法这碗饭的,很难得成为真正的大师,真正成为大师的往往不吃这碗饭。象于右任,他吃书法这碗饭吗?毛主席他吃不吃书法饭?这些人都不吃书法饭。如果我们完全以书法为职业,如果没有很厚的文化垫底的话,那么很容易把自己写来写去成了一个字匠而不是书家。
我下面再讲一点,也是一个老命题:就是书如其人。拿美学上的讲法,我觉得书法实际上是人的本质力量在这个写字中间的一种显现。在这个命题之下,你本人你有什么样的气质,有什么样的本质力量,反映在书法作品上面,必然会是什么样的作品。这个东西装也装不像,掩也掩藏不了的。我们大家最熟悉的黎泽泰先生,我多次看他的书法,感觉那种文气哟,那其他人绝大部分达不到那个境界,他黎家是个大家族啊,他家里文化底蕴多厚,他自己的书读得多好啊,他跟李立翁写过一个东西,有的朋友可能见过,李立翁有一封齐白石的信,写给石庵的信,那个信是黎泽泰用篆字跟他题的签,在里边写了一篇序。字,只有这么一点点大,比蚕豆子差不多,玉蓝色的老宣纸,一个个的字,一看哦,那字,无以形容那种秀,那种典雅、那种文气,让你只能顶礼膜拜。我跟立翁讲几回,你拿得给我去照个相,我跟您老写写文章,可能立翁不愿意拿这些东西出来。
有什么样的心态,有什么样的底蕴,然后你必定写出什么样的字。颜公那时跟我谈过周昭怡先生的字,他很喜欢周昭怡先生的字,我不喜欢。周昭怡先生的字象她的父亲周介陶先生,周介陶是原来国民党省政府的一个秘书长吧,钱体,字写得非常好,周昭怡作为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小姐,很用功,学她的父亲,学那个字,功力非常深厚。但是我从她的字里头看出,周昭怡先生的字,只有法度,没有真性情的流露,属于一种深深地掩藏自己的本性的一种书法,周介陶是国民党的人,肯定周昭怡先生家庭成份不会好。我在会议上见过她几次,从不乱说一句,总是先写好诗稿,歌颂党。在她的字里头,我们看不到真性灵,只看到功力,只看到法度。作为一个女人,連没有一点爱情?没有婚姻生活?好象听说周昭怡先生她一辈子没结婚。这个不结婚,作为一种老处女,也是一种扭曲,但是她那种大家闺秀必然会把她自己在这方面的欲念,本能的欲念,只要是人就有的这种欲念深深地掩藏,所以我说周昭怡先生的字是一种深深地藏掩真性灵的字。周达老的字,我也很认真的看过,达老对我特别好,达老极好的天份,极好的修养,达老的心态真的是玩书法,他跟我写了好几张册页,这一张他写爨体,那一张他写于体,那一张写小篆,他随随便便玩,每一张都可观,都可爱,当然他字最好的是上次周平先生来看了称赞不已的于右任体、郑文公体变过来的一种东西,写得真正的好,但是他也无所谓。他老人家死的时候书法还卖钱不到,所以没有利益驱动。
在当代,我们很明显的看到,书坛名家,地位高了,在全国书法的最上层,结果看他的字呢,越写越差,好几个都是这样的。他上去之后不是越写越好,而是越写越差,关健是底蕴问题。人,我发现人一有了一定的地位,特别是官大了,或者说你年龄大了,你就很难听到别人的一句真话。别人当着你,你再三诚恳地征求他的意见,他也绝对的只讲你好,绝对不会讲你一点点不好。我就为这个事呷过蛮多亏,朋友要我写文章,我跟他写了99点好,讲一点还有点点问题,然后他用你的文章的时候就把这里赶快划掉,不喜欢你这点东西。我发现人的本性就是这样的,或者说根据他的需要也是这样的,后来我再不写文章了,任哪个找我写文章我也不写了。
所以作为一个大书法家必须是先天有极高的天分,后天你要有极好的学识,对书法的认识要高,然后你还必须付出艰辛的劳动。那何绍基一写废纸就是上千张,总是这样写,一刀刀纸写。翁同龢,写得那手腕都写坏了。要有极大的功力才行。
再一个所谓文如其人、书如其人,那么你就必须要很好地认识自己的气质,你人有文气,那么说你的字就有文气,如果你人本来就有一种雄浑博大之气,那么你的字就会有雄浑博大之气,象于右任就是这样的,如果你的字、你的人,有一种媚态,要讨好某某人,你的字就会有媚态,所以前人评价赵孟頫就是说他的字有媚态、有奴骨。也有的书法家,他本身人是鬼五十七的,结果写出字来呢也是胡划乱划,鬼五十七,你人是拘谨的、蜷缩的,那么你的字也必定是蜷缩的。所以长沙的几位书法家我就深深为他们叹息,:一个胡六爹,字写得极好,也是历史有点问题,解放后整苦了,整得人都很拘谨了,很弱啊,气弱啊,他没有一种狂放、外放的气,要胡六爹是我这样一种气质,那他那字肯定就会好得多,其实我比胡六爹整得还惨些!再象何光年先生,听人讲何光年先生我都心酸,搞来搞去,連一份有退休工资保障的工作都没有,家里还有病人,一家很艰难。所以何先生他的那字,线条非常好,但是他的字有个毛病,蜷缩,缩起的,就好象我们那时候挨批判一样的,是这样缩起的。他根本不敢挺胸昂头,不敢张扬,没有一点张扬之气。所以有什么气质,必定会在自己的书法里面表现出来。我们学书法的人,在前一阶段,主要是讲究法度、技法,到了后面一阶段,你的技法熟练了,你使笔已经称心如意了,它能够表达你的内心世界了,那么,更主要的就是你这个人有什么样的内心世界,霸蛮是不行的。我很长时间研习于右任的字,特别喜欢他气势磅大,写到六十岁,总不上手,何解啦?后来一想,恍然大悟,他是司令,他是国府委员,他是国民党的监察院的院长,他能够统几十万雄兵,我周宗岱算什么?右派分子,改造一辈子,你有他那大的官啊?有他那大的气魄啊?你可以带几十万兵吗?你人没有他那么大的气,怎么能够指望自己的字会有他那种气质呢?所以我憣然悔悟,我就不学他的字了。学谁?选来选去选自己最喜欢的一个人,黄山谷。黄山谷呢也是一个放逐文人,也是挨整,很对味,结果一学就上手,一学就用得。到后来发现黄山谷的字题画还不是太合适,然后我就学潘天寿的字。很快,我就敢于在自己的画上写款了,以前我根本不敢在自己的画上写款,我晓得自己的字,老朋友都知道我从来都不拿书法出来展览,这次是周平霸蛮拿两张去了,写不好,功夫不够。作为我现在来讲,对书法有一定的认识,但是我没有时间,我讲老实话,我那点时间,文章不写了,理论更不搞了,几乎就是拿自己所剩的这一点点有限的精力画画,因为画画最容易弄钱。所以湘潭的很多书法家跟我打讲,我劝他画画,写字弄钱不到。这是真的!所以我想回到我今天讲的题目,我讲到认识书法的规律,要做一个清醒的书法家。要自己的字好,必须广览名帖,学传统文化,读前人的书法理论,不要读洋理论。要搞清哪些因素是对自己的书法起作用的,再然后要花很大的力量认识自己的天性,自己的天性是什么,顺其性而用之,那才会出成果,如果你想勉强学跟自己性格不相投的这样一种书法风格,你终将失败。一个人不是想学什么就可以学什么,一定要看先天条件,讲一个最简单的百分之百的人都赞成的例子:比如我不得想去打篮球,我只有一米七的个子,姚明二米三几,多好的先天条件!认识自己最难啦,认识宇宙还容易些,认识自己太难了。再一点,是特立独行。原来徐悲鸿有幅对联,年青的时候不懂,叫“独持偏见,一意孤行”。这样的人他做官是不行的,他要在五、六十年代必定是挨整的,但是要真正成为一个艺术大师那必须是“独持偏见,一意孤行”。你必须是自由自在的,自然而然的,你的东西是做作的,还是朴质的。举个例子,我们湘潭最受各阶层欢迎的书法家刘振涛,那个时候还搞不到什么碑帖,五、六十年代,我有一本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我借把李子关,李子关借把他,结果过十几年他还起来的时候,刘振涛先生已经是一个书法名家了,但是我这本帖呢周围摸得糜溶的,稀烂的,跟用得要不得了的烂票子一样的家伙了,但是我非常珍惜,我讲这本书虽然是我的,但是这中间可以看出刘振涛的辛勤。我讲的这只是一条路。这是一条当大师,做大书法家的名垂千古的路子。但是搞书法还有很多其他的路,那些路都比我讲的这条路容易走。比如你想办法当大官,你做了大官,当到省级以上,你随便写几个字,那字随便卖得钱到。你做了大官,或者你是个大资本家,有的是钱,你有活动就拿出来赞助,你随便写几个字,都会给你挂起来,人家都会很珍惜,你只要玩一玩就行了,很容易上。随便哪条路,或者跟中国书协搞好关系,都比我讲的那个路出效果快得多,所以我讲是讲了这么一些,但并不建议大家按照我讲的那套方法去做,那样太难了。
好,对不起,耽误大家!
2008年4月18日
(根据录音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