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惊蛰,万物复苏,,春风拂绿枝,阳春三月好风光。几个发小趁着大人们忙晒被褥之时,相邀着跑到城东门外去,不为别的,就是扯笋子玩去。
小时候一溜小跑几里地连不觉得累,小嘴巴叽叽喳喳,暖风带走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我们似开笼小乌般又蹦带跳,见到一小山坡便争相爬了上去。我不清白哪里长小笋,我不晓得哪里小笋多,只知道山上就有,树下才多。
东瞧瞧,西望望,我找不到那露泥尖尖笋,我寻不到那带绿斑剥衣,几个上下,急得我直呼“害挤有罗?”“剁细”连连招手,我拨枝跨丫,一篷荆棘勾住了我的裤腿,我手忙脚乱地用手扒开,“哎哟!”声中,殷红血珠便渗了出来,长我两岁且早涉笋场的“剁细”叫我用嘴吸去,咸中带腥,味道不好,哇的一声吐将开去。好在她选好的一篷水竹旁有十几根小笋直直的立着那瘦瘦高高的身架,我急忙用劲扯了起来,全然忘痛,那喜欢劲比吃了一根棒棒糖还高兴。
上找找,下寻寻,我扒开一篷草,手指触到一软软凉疏疏的东西,低头一看,吓得我倒退几步,又“哎哟,哎哟!”呼叫着,连滚带爬趔趔趄趄中脚扭了一下,痛得我直喊妈,那眼泪哗啦哗啦流了出来。同伴不知就里,围将过来,我满脸惊恐喊着:“我摸哒蛇哒!我摸哒蛇哒,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同伴拖的拖,扯的扯,将我扯下坡,那小笋子掉了又捡,捡了又掉,狼狈得全然没有了来时的笑声。
我们还是在午饭前赶到了家,望着我一跛一踮的模样,我望见了妈妈责备中又疼爱的目光。
此后我便不敢有此造次之举,直到十几岁后才有几次扯笋经历,那也不是为吃它,就是图个野外好玩趣,图个明媚春光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