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暴力的牺牲品
余满嗲,50多岁,1米75以上的个头,胖瘦适中。皮肤黢黑,两眼炯炯有神,满脸的兜腮胡子,想来,年轻时一定是位不错的好后生。可惜父母去世早,家境贫寒一直没讨个媳妇。后由好心人撮合,与县里以前留下的一青楼女子喜结良缘。这女子比余满嗲小差不多20岁,1米52的样子,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过,嘴稍显大,且牙齿有突出之感觉。不想生一女形象颇似其母。我们下放那年,运秀15岁左右,也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扎两根小辫,和许多当年的乡村小姑娘一样,头发黄黄的,嘴和牙齿不妥。有玩劣小青年暗地叫她“八戒”,还说吃西瓜肯定她吃得快些等等。
运秀虽然其貌不扬,脾气性格还是较温柔的。毕竟是独生女,父母的掌上明珠,平时干农活不是挺麻利,有时还不规范,记工员提出来,扣她的工分,她脸涨得通红,争辩几句,也就无话可说了。玩劣小青年拿她开玩笑,她还和大家一起乐呢!她的歌喉较好,清脆,响亮,时不时利用田间休息时唱上一曲两曲,还很能体会她独生女的悠闲情趣来。
过了几年,知青走的走,病退的病退,我被大队调去教书。有空也回户主家看看,聊聊。听户主说,队上的年轻人也相继收媳妇,嫁出去,做了爹,做了娘。运秀也不例外,嫁到了邻队姚家,相继生了三个儿子。这在乡下可是件大好事——农村重男轻女啊。可听说夫君姚某脾气大,稍有不如意,就是破口大骂,有时居然还举手就打。经过婆家,娘家的劝解,才得以安宁。
斗转星移,我们上来了,工作了,有了孩子,回了长沙。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某一年,我和户主的大女儿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她高兴得不得了,跑到长沙来看我,还告诉我她老公多次来长沙,在湖大东方红广场等啊等,就是没看到我们!啊,我为之震惊:湖大每天有多少人流动啊,我就可能在他等的那一刻出现吗?多么淳朴的感情,多么厚道的人性!我问到了我能忆起的每一个人,包括运秀。
“唉,莫港起,运秀死哒呢。”
“死——哒?!那是禾解咯?”这个回答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她也不过三,四十岁啦。有三个崽吧,应该好过了撒。病死哒啊?”
“老公脾气不好,经常打骂她,先还认错啊什么的,后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打骂成了家常便饭。有一次挨打后,她服农药死了,死了多年了。”
运秀啊运秀,你怎么就不想想你的三个儿子?你丢得下他们吗?难道服农药是唯一的出路吗?!
去年,我回安乡,在老乡家见到了运秀她娘。明显老了很多,但不算很老,可一眼认出。还是那个样:1米52的样子,有一双浑浊的大眼睛。不过,嘴稍显大,且牙齿有突出之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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