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窄的街,长长的巷,被踩踏得光滑滑的麻石铺路,卵石嵌两旁,青瓦叠仄,木门格窗,青砖透着苍桑,料峭寒意,春雨润物细无声,这小小的早城没有喧哗。只有那挎着竹编菜篮撑把红油纸伞的女人们,随着“吱呀”门启声款款走向北门城口。
这里街两旁早已摆满了各色蔬菜,绿油油,白嫩嫩,红鲜鲜,翠青青,洗得干干净净,放置于那方方的菜担篮框内,招人惹爱。附近的农人自已种的,价钱便宜,一杆称,朴实厚道的做着生意。
吃得油光滑脸的屠夫,随着人们的指向,操刀习习,卖火焙鱼的小竹篮内只见手指轻拣。
自然,妇人们还会端上几分钱的水豆腐回家。
蒸包子的热气、炸油条、糖油粑粑的香气弥散。
戏院和电影院的两块黑方木板各悬挂在一方墙上,每天早上必会有人来更写新的一天戏名。当然也会引来几名好者围观。
常有会议召开的慈善堂时有哨声响起,那表口袋里插支钢笔干部模样的人出出进进。
学生们去学校晨读,从这些买菜和卖菜人前穿过,孩子的嘻闹声,讨价算价声,熟人招呼声,把个北门口搅得煞是有点热闹。
这是我少年时记忆中早上的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