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鸡
中集
我们的飞小鸡晚上就睡在树上，每天只飞落到晒谷坪边丢弃的稻草叶里翻找谷粒，吃饱了自由自在快乐高兴玩一会儿又飞到树上幸福的休息，偶尔飞下走到我为它们准备的水边喝水，长得很快。这与晒谷的社员功劳是分不开的，为什么我的鸡又会跟社员的功劳分不开呢！在这里我跟大家道出一个决窍——开后门，也就是在我初放鸡的那天跟晒谷的社员讲，我买达几只背时的小鸡回来，哪晓得它们会飞，现在都飞到仓库边的茶子树上，我就要出工去达，请你俩帮我照看一下。我慢点拿点谷来，等下帮我喂点它们免得走太远丢了。讲完之后给他们一人一支香烟，他俩讲：“你去拿什么谷咯，我们帮你喂喂就是”。等我收工回来他俩告诉我说看见鸡飞了下来就拿了晒谷评里谷去喂它们，还离好远就又飞到树上去了，只得把谷丢在草叶里，你各几只小鸡真的有味，等我们一走开就都飞下来抢着吃。我听了心里暗暗高兴，就又一人一支香烟递过去，他俩满足的吸着烟笑了。他们一次丢的谷阿！小鸡真是几天也吃不完，这就叫双方得利吃人民公社的后门。
时间一天天过去，有天早晨听到树上鸡的鸣叫声，知道它们已快要长大了，头上的冠子也慢慢长出开始发红。可哪晓得其中四扎全是公鸡，饶某廖某看到全是公鸡气一坐说我不会选鸡，我当然不服气的对他俩说，卖鸡的那老头子说鸡卵看不见我又禾什选？他俩根本都不相信，一定要捉达看看是不是我为自己掰理，我也想看鸡长大了到底有没有卵挤根，他俩就到茶子树上去捉鸡。可是你到这里它们就飞到那里，他俩人忙了好一会鬼也捉不到。我就说只有晚上才能捉到，等到晚上我们把一条长裤两只裤脚吊起，拿竹子做了个圈把裤子套上面变了一个网罩。就是这样毫不费力捉了一扎，提到屋里去看卵。进房把自制的煤油灯点燃，先是在煤油灯底下看，叁人围着低头6个鼻孔眼出气灯老是黑看不成气,我就跑到下面黄伯妈家去借手电筒。他的儿子看我拿了手电筒就跑问我是不是到学校去看白毛女电影，“看卵呢！(我回答的意思是不去)”口里是这样回答自己觉得又好笑今晚确实是去看卵的，不过是看鸡卵。 一到家拿了手电就照鸡屁股，嘿得它拼命只叫。我们左看右摸结果除了一个屁眼什么也没有看见。这就是我们年青人的好奇心，非得要自己经历或亲自看到才会相信。
这种好奇也许是上天的有意的安排，后来因为好奇，给我带来好多新的故事，下面就是一段插曲(79年3月落实统筹解决老知青问题，我这个革命的知青高高兴兴随着2位北区招工的工作人员归来，终于回到离别13年多无长沙户口的家。从那天起我成了有户口的长沙人了，可是已不是当年那个阳光活泼的少年，而只是城市里的一个中年傻宝哈利油。连分配到一个小小的区办工厂他们都不要，还说你这样大年了还能做什么。我真的无言可答阿。只有转身就走，后来还是区领导下文件才接收。从此也跟很多招工回城的老知青一样拖板车当搬运工，每月30元工资干了一年后才拿到36元一月。32岁的我还是一个单身清白人，没有家室好啊！自由自在星期天可到处看看。
有一天在新河三角州看到别人在那里卖鸡崽，年青时代那颗好奇心又发作，心想这个鸡贩子肯定能分小鸡的公母，我一定要想办法要他告诉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不想在工厂做了，想下海自某生活。 走到他面前问他多少钱一扎，“5毛钱”他回答。“多买点能便宜多少钱一只？”“你买20扎可少1毛钱一个”。 问了价之后我心里就在打小九九，盘算他这鸡崽一定来得便宜，心想反正一个人无牵无挂回去也没事，不如看他卖鸡崽做生意是怎样跟顾客打交道谈价钱的，学学将来可能到社会上也许能混到饭吃。因为我那时期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我为什要老听别人的话做一个好青年做一个好职工呢？我常常反省过自己听话下乡13年半做了1个好青年，招回城安排当搬运又做了2年半好工人的点滴，感慨好人难做啊！什么是好人？(那时做生意归纳不务正业)，那时我的头脑中左脑和右脑的两种思想斗争得非常历害，也许当时右脑占了点上风，再加上当知青时驯炼喂养过几只鸡，对鸡有一定的感情也想为自己找条出路，就跟卖鸡的攀谈起来。递了一根常德香烟过去，他接了烟之后说你如果真心要买，我可以再便宜点。我只是笑了笑说看见你在卖鸡崽，使我想起了过去喂鸡的往事。他一听就问你家住在农村哪个乡？我说是住在五家岭要是住在乡下就好箩，那我今天就要买几十只鸡回去喂了，可惜没有地方。
俩人就是这样边扯谈他边做生意，他的生意也不太好，正希望有一个我这样的冒事鬼培他扯谈，俩人谈得很投机。这时来了3个要买鸡的人每人要买4只，要他都选母鸡崽他不同意那3人转身就走，我看到生意就要做不成了真为他着急，急中生智，忙插嘴说，你们是要会长肉的还是会生蛋的母鸡？“当然是要会生蛋的撒”他们回答。我知道鸡卵是看不见的，不是理手谁都分不清公母,心想：“生意全靠嘴巴两块皮，翻来翻去说道理”，就弯下身去跟得理手派一样装模作样，这扎拿起看看口里自言自语念着：“这是扎来航鸡，一年能生300个蛋 ”,那只捉了瞧瞧说：“ 各扎洛岛红鸡,有时还会生双黄蛋，一年最少都会生300多个”, “真的啊？那就还请你帮我多选2扎撒, ”他们高兴。人基本上都有这样一个缺点，听见别人说好就认为是好,由其同行者看到伙伴买了多少自己是不会示弱。我就这样唿悠他们，每人多买了2只小鸡崽共买了18扎还左一声右声的谢谢,老板收钱了。这3位上帝顾客满意的笑着走了，谁也没有想到这3位顾客变成了宣传的活广告, 一路走碰到熟人就讲今天买了什么好鸡崽啦！叫什么鸡名字啦,一年能下多少蛋,那个师夫最会选鸡等。 就这样一传拾,十传佰我就成了1个选鸡大师, 连鸡贩子收钱找钱都来不嬴, 只喊要他们排队, 看到卖得差不多了我就说没有母的了, 还有那几个不死心的顾客非要我止细帮他选几只, 当然我不会跟他们再去选。 还说是对他们顾客负责任真是岂有此理, 使买了鸡崽的人豪不怀疑的个个满意笑着离开放心回家, 没买到的也只得走了。
这个卖鸡的贩子上下打量着我说，你到底是哪里人我真要跟你好好学学。他这句话实在是搞得我太难为情，我无言可回只是笑了笑，而不是向招工那次无言可答。他当然不知道我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下放知青 原先是县城周围民间传说的神秘人和77年县肉食水产公司请去当养猪技师的小董,关于养猪的故事以后会讲)他要我跟他一起去做生意，我说有工作没办法去。他问我现在是干什么工作，“拖板车送货”我说：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说莫调口味，我只有向毛主席保证不是调他口味他才相信，问“你每月多少工资，答“36元”，“那你堂客呢她有多少钱一月的工资？”我说我还孤生一人，他蒙头雾水的说你离了婚？“她...”我赶快止住了他的话生怕他问堂客死了的背时不吉利言语，我婚还冒结怎能听背时话，只得把下农村到现在的一些大概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听到我的情况，他一定要我跟他一起做生意，保证每月我会有100多元收入。听到每月能赚100多元我动心了，说明天把信给他顺便要他告诉我分鸡的公母。他高兴认为现在就答应了豪不犹豫的捉起小鸡耐心的说“只要把食指压着鸡肛门上大指轻轻往下按，果真！凸出钝圆血红这就是公反之就是母”，他还告诉我说农村慢慢好多地方开始分田到户以后卖鸡崽的生意会好做，知道我当知青时对养猪有特长说我们以后还可做猪崽生意，他附近农村有很多熟人。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好向看到了光明，第二天就跟他到综合农场。一切归总就是这次驯鸡看鸡卵的好奇，使我巧合认识了鸡贩子，我又变成乡里二老板)。
公鸡好啊,公鸡好！公鸡公鸡多漂亮，大红冠子绿尾巴，油亮脖子金黄脚，人人见了人人夸！这只是人们赞美它。谁又会知道它是，公鸡公鸡多威雄，摇头摆尾去窜门，寻花问柳到黄昏，回家思旧恋新情，你们谁会知道我们听了多少慊话呢！这几个背时地小家伙，它们真是鸡公初学叫，头上的冠子还冒长得红，就学达谈爱人。开始我们跟本就没注意，只到有一天住在我们下面屋的黄伯妈来告状，说什么我们的四扎烧叫鸡害得他家喂的母鸡快走不得路达，她手里还拿了一个软壳子鸡蛋对我们面前一亮说，各扎公鸡爬得母鸡背上打扎屁，还冒下来那扎又爬上去打扎屁，早几天还好些各几天下得地呀！四扎家伙能班倒，搞得我母鸡脚还瘸起走路，蛋还流产了。过不了几天鸡都会被你们的烧叫鸡追死去，搞死达要你们陪！我们当时听达她这样一讲觉得又新鲜又有味又好笑，就跟她你一言我一句逗起来。要是真正搞死达，陪就冒得陪，顶多我们叁个人陪给你做上门女婿，僖僖哈哈~~短命崽你们这叁个烧牯子。我们叁人的笑声和她的骂声，引来了队上几十男女老少社员，此时廖某饶某他俩见骂声笑声引来了这么多社员围观看热闹，他俩天生的搞笑文艺细胞胞就开始腾长。只见那饶某两手紧抱胸前，缩着肼根，弯着腰翘起屁股，学着母鸡叫！咯咯达，咯咯达！哥哥打我！打我！一跛一瘸一瘸一跛，前前后后熳腾腾的 游畅轻轻落地的走着。又见这廖某挺起胸脯就向跳天鹅湖芭蕾舞一样，立起头，右手抬高五指伸，左手返背拍屁根，昂起脖子一声长鸣，歌咯！哥咯！哥哥又来罗！只听得几声拍屁股声 ，几个圈圈卷卷来到饶某身边，娘哟嚯！这俩个白眼鬼演得好。阿！好吆！~~几声大娘伙的喝采声一陈陈男子汉的野笑声再加上山峪田野的回畅声就向几百千把人，正在看一场不亚周星池、赵本山、汪涵马可等的大型搞笑文艺节目，他们俩的二人转可跟赵本山争冠亚军。此时的我简只笑得向一个哈利油，奇才阿奇才！我心想：“又有谁会想到知青中那时己经埋没了多少青年才干呢？以后还会有多少有才干和有才能的优秀知青将要被埋没, 特别是离我们大队不远的园艺场知青“孟铁强”不仅是才华，连生命都被那时的阶级路线和十年浩劫劫去。浩劫, 劫去了人生最有活力的青春和宝贵的生命，以埋没了他们十年或十几年的才华和才能，又会有谁去想起他们去理解他们？生活在那种年代只能在农村笑逗自己的青春，自演自乐或给农民带来一点快乐。
又是一声高潮的喝采，笑声接着还有掌声和喊吆，他俩的才能加在一起可说是前世一对油盐坛子，不管唱什么演什么都有油盐味。连黄大娘自己还听得津津有味，口里虽然骂是骂“你这俩个埃万死的切代牯”她女儿在旁边拿都拿她不回去，她骂了又笑，社员也跟着打和声笑她将有个好女婿，你来听听就知道，她哪里还会想走？“大家鼓掌又发笑，还有一事冒提到，黄大娘你莫着急，将来有个好女婿，不陪鸡有钱请你坐飞机…”这时她女儿听到他俩又拿自己调味，拖起母亲就走。饶某看她要走就喊黄伯妈莫走，还有好看的在后头，妹(冒的意思)看你俩个白眼鬼的达，你看他就妹得你俩个埃万刀死的那么白闹，我见到黄伯妈把手对我一指。
只听社员几声吆河，由其几个娼口大娘伙不晓得哪几根烧筋发胀，放声野笑，你一句她一声地调佩起我来。你还不快喊婆婆娘，本来讲一下疯笑娱乐一下，这是农村常见的事，可那几个大娘阿真是得寸进尺，羞色得我一身发热害得脸都变红达象桃花色，娘若河禾，你讲港红得嫩好,丫好看禾(很好看,) 我赶快害羞的转个身只盼望饶某和廖某赶快来跟我解围，哪知平常讲义气的这俩个铁哥们此时不但不来解围还火上加油，对达那几个大娘伙说：“好看不能白看要收钱，要不然你们把他送到黄伯妈面前看咯扎满哥要得波，要是鸡婆被叫鸡搞死达就陪达他着上门女婿嘻喜哈哈....”谁知俩个大娘伙一人一只手拿着我一转就往黄伯妈面前拉，对着黄伯妈说：“婶娘畏,这个媒人我来当”。黄佰妈看到我那怕羞丑的样子就要那几个大娘伙别再开玩笑了。
我心想还是黄伯妈好，记得我们这组知青初到农村的时候没有房屋住，把我们暂桉排在仓库楼上，搞饭就桉排在她家。那时我们不太会烧柴火煮饭，要不就搞不熟煮出是侠生饭，要不就烧糊达，是她手把手的教我们怎样煮。没有菜吃她到自己园里去扯菜给我们，他家并不富裕反而还很困难，一家人一共11人只有3个劳动力出工，她丈夫张三伯是个非常热情又勤快肯帮忙的好心人，总是带我们和他儿子和平一起去山里砍柴。他儿子比我小4岁多，他跟我玩得最要好，别人常常说我们是俩兄弟，黄伯妈又经常喜欢在社员面前夸说我如何如何聪明能干，肯学人又本份等。所以这几个大娘伙才敢在她面前当着她女儿开这种玩笑，饶某廖某见黄伯妈这样说不要再开玩笑了，非常聪明的不再胡闹笑下去怕会不好收场，见到看热闹的社员一个个开始离开，他俩趁着社员走赶快脚底下擦油溜走了，剩下这几个不知趣背时的大娘伙还则过身去问她女儿，只听到几声你们这几个烧婆子....一连串的骂开，黄伯妈见女儿没大小气得想顺手给她女儿一耳光，忘记手上拿的那个软壳子鸡蛋一张手，蛋落到地上真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人们不会想道就是大人们的一次开心玩笑，会使一个13岁多点的少女从此就会把一个来自远方的知青哥哥影子留装在她自己的心菲里(非常复杂) 。在她的心中这位知青随着她年龄一天一天长大变为她的个人崇拜者，只到几年以后这位知青哥哥才明白，闹笑之后黄伯妈只好把自己的母鸡关起来饲养。
嘻嘻、哈哈、呵呵！笑对人生,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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