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墓在海口市丘海大道39号,是海口市的重要旅游景点。海瑞死后归葬故乡琼山,谥号“忠介”,万历皇帝题词“粤东正气”如今还刻在墓前的石牌坊上。海瑞寒窗苦读出身,从教谕做到知县、巡抚、右都御史,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历史上只听说有两位官员被称为“青天”的,一位是宋朝的包拯“包青天”,一位就是明朝的海瑞“海青天”。两位青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畏权贵、敢于犯颜直谏,清正廉明,打击贪官污吏,为民请命,兴利除弊。而海瑞使参观者格外产生兴趣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批判《海瑞罢官》成为“文化大革命”的导火索。我就是怀着这种好奇的心理走进了海瑞墓园的大门。
海瑞墓园的大门外立着一块石碑,注明这里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两边围墙上写有一副对联“精诚在天地,公论在人心”,仿佛在回答至今不少人对海瑞的种种不解和责难。进了大门过了刻着“粤东正气”御笔题词石牌坊,就是长长的墓道,松柏肃穆,石人石马排列。在陈列室里悬挂着吴晗的文章《海瑞的历史地位》,还有海瑞上书骂皇帝著名的《直言天下第一事疏》(《治安疏》),其中最常为人引用的的就是民谣“嘉靖嘉靖,家家干净”,这让我想起了彭德怀写给毛泽东的信,其中也引用了一位老红军对大跃进、人民公社不满的诗词:“ 谷洒地,薯叶枯,丁壮炼钢去,收禾童与姑。来年日子怎么过,我为人民鼓咙胡”。难怪毛泽东批判“《海瑞罢官》的要害是罢官,嘉靖皇帝罢了海瑞的官,我们罢了彭德怀的官,彭德怀也是海瑞”。我忽然想起了几年前去湘潭乌石参观彭德怀故居与陵墓,在他的陵墓前有一座石雕,那只是一块有棱有角、不加修琢的巨石,当时想怎么如此朴质简陋,现在想来这不正是体现了这位伟人的性格吗?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海瑞事迹陈列馆里也保存着一条“主席语录”:“广东海南岛出了一个海瑞,比包文正(包拯)不知道要高明多少,我希望中国多出几个海瑞……”这话是在1959年讲的,话音未落,当年的庐山会议上就恼羞成怒了,看来听取批评意见、革自己的命还真是不容易。当年嘉靖皇帝虽然勃然大怒,毕竟还理解海瑞的一片忠心,没有杀海瑞,他说:“海瑞欲为比干,然寡人非纣也”。到他的儿子万历皇帝又再次起用提升海瑞,彭大将军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走过墓道是一块谕祭碑,碑后就是墓碑和坟茔了。海瑞墓因为修在家乡,且历朝统治者对其评价甚高,所以一直保护很好,但它未能躲过文革浩劫,直到八十年代才予修复。
墓园的后半部分有海瑞的石雕像,后面是扬廉轩和清风阁。清风阁的建筑风格酷似天坛的祈年殿,庄严的造型和端庄的藻井装饰体现了人们对海瑞高尚人格的推崇。阁内陈列着许多海瑞的诗文和墨迹,以及经过整理的海瑞的故事图画。墓园的最后面的小山上建有“八方亭”,沿长廊上下,有海瑞生平连环画和古今题咏诗碑,其意大都是追思仰慕,其一云:“墓前拜谒访高贤,激浊扬清明镜悬,尸谏敢为民作主,至今犹念海青天”。
参观海瑞墓的游人络绎不绝,我想,人们除了希望对海瑞其人更多一些了解之外,还是希望出现更多的“青天”吧。我们今天的党政干部与封建社会的官吏有本质的区别,但作为老百姓的朴素想法,我们还是期望涌现越来越多的讲真话、办实事的“人民公仆”、“爱民书记”,让每个百姓的头上都有一片明朗朗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