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的跟帖。
说的是笑话,但每个华容知青都有点糍粑情结。下乡时正是冬天,我们常被好客的乡亲邀去打糍粑,糯米是白天早泡好了的,一家至少是百把斤谷的米,房中间早埋好了一个大石臼,蒸熟的糯米放到石臼中,再用木棍去捣,七八个人捣一阵,然后一个力气大的人会用木棍挑起那团糯米到空中,顺势翻转“拍”的一声又板到石臼里,越捣米越沾越费力,反复几次以后,就差不多了。令人惊奇的风俗是,做的糍粑都特别大,一般的都有箩筐大。做完后主人会拿出白糖,请每个帮忙的人饱吃一顿。煤油灯光把劳动的人影投射到土墙上,满屋子充满糯米的香味,人们围着火坑吃糍粑,收获的喜悦,欢乐的劳动,那个年代这是农民一年到头最轻松最温馨的时候,这有点类似古代农耕社会的一种祭典活动。
现在做糍粑大多用机器,快得多了,但己没有那种欢乐的气氛,上个月杨头、蔡家湾、点点等人回生产队要老乡准备工具,一定要用原始方法做一次糍粑,为的是找回当年那种感觉。
那时华容知青回家如果能背几个大粑粑,父母都会很高兴,切开送人情,会使人又惊又喜。
那年回家上船时,一个知青过跳板不小心,一个糍粑掉进长江,掀起一个小小的浪花,他那沮丧的表情至今还记得。
那首长沙民谣,“月亮粑粑……绣个糍粑,糍粑跌得井里....”.至今在华容流传不开,因为华容老乡认为糍粑那么大,不可能跌得井里去。
谢谢蔡家湾的跟帖和照片,使大家可以见识到华容乡下打糍粑的劳动场面。明明有机械加工,提出来要用原始方法,老乡们不会觉得奇怪吗?不要说准备那么多米,就是那个石臼要找出来洗干净、安放好,还有那些木棒要配齐,大概也不容易,这可能只为你们这些知识青年老乡们才会去那么劳神费力。没有寒冷的黑夜,不是饥饿,大概还是难得找回过去的感觉来。
谢谢湖边士的帖子,这么曲折的故事,这样生动的文章,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主帖,可气的是铁老爷这些人还是夺去了你们的劳动果实。也许天高皇帝远,我们下放的地方农村忙着生计,没产生什么造反派,也不会禁止做糍粑,民风也温和,有什么事只有大队干部让着知青的。华容的优质糯米“筒子糯”外形和你描写的一样,因为优质产量就不高,因此不让多种。我离开生产队到岳阳后,队里干部找过我,要帮忙联系氮肥厂买尿素,一再讲“给那个帮忙的送一担筒子糯”,可见这糯米是进得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