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农艺队散事记
---友谊地久天长
婉秋/文 也不晓得从何说起她了,她的绰号“辣利”,是我进农艺队时第一个认识的她。我记得那时是1966年元月了。江永的气温己变的有些寒冷。我穿着早几个月前下乡时妈妈亲自一针一线的缝的那件黄黑格子较厚的上衣。下面穿着妈妈单位发的勘测队员特有的兰色工作裤{新裤子膝盖处就先密密麻麻盖上了一个竟有一尺长左右的同色布补丁}这套服装是我唯一的全新装。当然我也觉得很自豪的。全新的啊。 记得那天我背着背包去县里拖拉机站报到,她看见我提着背包走进那间破旧而大又长的女生卧室,赶忙快步迎我而来。笑嘻嘻的脸庞上荡漾着青春的热风,我一下子也心热热的,好有一种象似久违的老友。她接过我的背包,第一句就是:来,跟我睡一铺。不由分说将我拉至那些花花绿绿的几个统铺前。指着最边上一条草绿色迭好了被子的铺位:我睡这,都是俩人一个铺位,你和我一个铺位,我一直在等你到来!就这样,我这一生开始了与她的友情。 面前的她个头比我稍矮,一头有些自由卷的头发梳着当时女知青们最流行两个小毽子一样的短短马尾,微微上翘的漂亮鼻子上睁着一对聪慧人才具有的明眸,一排整洁白玉似的牙齿白晶晶的露在笑唇上,很特色!在朝夕相处中我们成了知心姐妹,我大她两个月,可我总感到她大我几岁,因为我感到她处处比我聪明又特有主见。在农艺队那些日子里我俩总是形影不离。生活中基夲上遇事都是她作主。她说了算,反正我也乐得偷闲,可以不想事。 辣利在学校读书时是校体操队的,跟头翻的象风样地轻快,能歌善舞,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我虽比她长的高些,却属枹木科类,连掰手腕都总是输给她,我算是服了她了…… 辣利是个很吃苦耐劳姑娘,记得那一阵子农艺队那时每天要派劳动力去县城各单位偷挑大粪回来作肥料,她总是跟男队员一样去县城挑粪。我只去过一次,就这一次半路上总要人回头接我。没有她的帮助,我真的是挑不回来,因为体力不行,队上再不派我去了……至今想起都令我汗颜。 那时候队上经常派工去远处山上砍柴,男女搭配一起去。记得有一次派我,辣利,小肥人哥仨人同行。我们拿着杄担、绳索到了一座长满了松树的高山半山腰处,小肥人哥,辣利敏捷地爬上爬下砍枯枝,我在下面收拾枯枝,山上只听见:咚,咚,咚的砍树声,我正忙着整理柴堆。突然。山风大作!风把整座山的树吹的左右摇摆。他俩在树上下不来!松涛滚滚声声地呼呼狂嘯!我感到山在震颤!看见他俩紧抱着树随风大幅度的左右摆来摆去,吓得我魂飞魄散!我拼命呼喊着他们小心,呼叫声却被这海浪似的松涛淹没……随之乌云密布,雷声响切山谷。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随风滚来遮盖在这山林上空,四周的光线暗的可怕。在这深远的高山处只我们仨人在这里砍柴!这种从来没有的恐怖使我感到世界末日就要降临……我旡助的望着在树上晃动的他们……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风渐渐小了,他俩从树上溜下来,看见我泪流满面呆在那……辣利竟哈哈笑,说树上的感觉真是好,象在荡秋千!我们急急忙忙把砍下的枯枝捆做三担柴。小肥人哥挑大担柴,我的这担柴最轻,大雨就要来临,我们急忙下山回队。 我们仨人玩命地往前冲,与即将要下雨的天老爷抢时间。路经一大片水田时,辣利突然将柴担放下,转过头对我说:“喝水不?”我惊讶地望着她:“水?我们那有带水呀?仨人都空空的...”。“田里有水啊!”辣利回道。“田里?”我往这路边水田看去,田里是有水,但这水田里隔几米就有一堆一堆的牛屎和牛栏里清扫的烂稻草! “不能喝!这水有毒.你看这么多牛屎!尽管我嗓子早就口干的疼痛,我们不能喝。”我对辣利说。“你不喝我喝!我己经受不了拉,会渴死!”辣利不顾水脏趴下就捧水喝。我急忙扔下柴担去阻止,可己经晚了!她己急忙趁此机会急捧几捧水喝下去了……我至今起这件事心都象被刀扎一样疼! 遗憾的是农艺队只生存了三年半就拆散了…… 辣利老家在广东,后来她转点去了海南岛,去了她妹妹下放的农场,从此,我们天各一方。1993年她从广东回湖南,来张家界看望我,分别近30年终于得以相见,我们喜泣而拥。 得知她去了广东后的人生旅途走的是多么艰难。辣利在海南岛农埸当了几年农工,回广州后为了生存,经营无风险的婚纱出租小店,所有的婚纱都是出自她亲手剪裁、手工缝制的。就这样积少聚多,积蓄了一点钱后重拾她的体操专业,开办健身房。她深有体会的说:“如今行业竞争,要想吸引和留住顾客,必须提高人性化服务,硬件配置要更新。健身房的健身设备可能相同,但是服务质量各有不同。服务优劣决定健身房的兴旺与否。” 智慧源于勤奋 女性的伟大出自平凡,她踌躇满志,事业如日中天,在广州己经具有一定规模了,如今她还在为她的事业忙碌着。 我深深地知道,女性要成功并不容易,她需要付出比男性更大的努力。一个多么坚强、多么勤奋的女性啊,辣利在平凡中把自己打造成当代女中强人!!! 此文特献给我的好友-----辣利的60岁生日文 祝你万事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