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乡>>--(42)老太太上课
我上的英文补习学校,学生从十八,九岁到七十几岁的都有.与我同班一起学习了五、六年的珍妮和他先生许石丹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他俩来自上海.石丹是国内有名的国画家,他于八十年代初应好莱坞电影城的邀请,来美作画，后来这对夫妇留下没走了.他们夫妇五十几岁才学的开车,以石丹先生教中外学生画画为生,有时开画展也卖一些画.他们虽然有女儿在这里,但不能事事都麻烦女儿.开画展需要有语言交流，上英语学校可提高语言水平.他的学生有不少是美国人,去银行、超市、邮局都少不了英文.他们一直坚持不懈地来上英文课,他们二人的学习进取精神一直鼓励着我,每当我想放弃,想偷懒时就想想这对老夫妇.
给我们上课的老师,最年轻的也有七十多岁了.九十岁以上的有两人.一天九十岁的JO(娇)为我们班代课,当我与她握手时,觉得她的手冰凉冰凉,给人一种到了暮年的感觉.她告诉我们，她患骨癌和淋巴癌，她的脚趾因骨癌切掉了两根,淋巴癌做了化疗基本控制住了.她与来这里义务教学的老师一样,在家呆着太寂寞,还不如出来和这里的老师学生们说话开心.在这学校教课的部分老师,放学后有的打几圈桥牌再回家.有学生想学桥牌的,上课的时候老师也愿意教,这样既学了英文，又学了游戏.
我的网球教练也是祖母级的人了.来上网球课的人大多是像我这样五十来岁的老太太,不管是在学英文班还是上网球课,我都没有不自在的感觉,在这群老太太中,我还算是“年轻人”。
授课的是老太太，听课的是老太太，这篇文章就取名《老太太上课》。
后排左起英文老师的先生,画家许石丹,英文老师,石丹夫人珍妮和我.
前排左日本学生,刚果学生.
我的网球教练和我.
没有球网高的小学员.
<<在他乡>>--(43)老太太学滑冰
人到了老年,总是想实现自己儿时没能做到的遗憾.小时在东北,我每天上下学都要经过一个露天滑冰场.到了冬天晚上和周末有很多人在那儿滑冰,我羡慕极了.无奈养父母不会滑,也不准我学.每次经过冰场时,总是蹲在那里看呀、看呀舍不得离去.
到新泽西这家工作后,知道在老板家附近有一免费露天冰场,这又勾起了我想学滑冰的夙愿.我把学滑冰的愿望告诉老板后,他们并没认为我年纪大了不该学,并没认为我是来他家干活的不该学,反而带我去体育用品商店帮我买冰鞋.老板娘戴博说:我们决定买双冰鞋送给你,冰鞋加上特制的袜子要八十多元钱,你刚来我家工作还是没有多余的钱.在商店里戴博跪在地上为我一双双地试冰鞋,直到合适为止。她的一举一动，让我好感动。我终于可以学滑冰了!虽然它晚到了四十年.
第一次穿上冰鞋我怎么也不敢站立起来。我就纳闷：这一百多斤的身躯就站在这两块刀片上不会向两边撇吗?老板知道我是第一次穿冰鞋,夫妇俩一边一个人牵着我的手,慢慢地带我进入冰场.他们告诉我要领,先练习在冰上站,站久了站熟了,再慢慢移动步子.身体一定要向前倾,这样即使摔倒也不会伤得很重.他们带我滑过一次后,我就每天下了英文课,自己一个人去学.看冰场的工作人员看我是一个人,还是初学，每次就给我一张靠背椅,让我推着椅背慢慢学.
工夫不负有心人。在无数次摔跤后，我终于可以丢开拐杖,独自在冰上滑行了.老太太学会了滑冰,实现了儿时的愿望真是太高兴了.后来我就一个人背着冰鞋去纽约市的室内冰场去滑,但我的速度一直滑得不是很快.我曾邀请老乡们跟我同去,人家都说,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摔伤了骨头不是好玩的。没人响应,我也只能一人行了.
老太太会滑冰了,那年我48岁.
我心爱的冰鞋.
嘻嘻、哈哈、呵呵！笑对人生,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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