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购粮批条
这主题标题真怪呀!难道那时买食为天的粮食也象现在撘售,那时过来吃国家粮的人只知道买米撘红薯,怎么撘购粮批条呢?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发生在我下乡的大队 ,而批条不是任何人的批条都有作用,而是当时的支部书记,他在购粮时比任何公章都起作用,这张购粮批条相反避免使我在外地免受拘留之苦。
那时全国除台湾外,都先后建立各级新生的革命政权--革命委员会,全国的武斗基本结束,瘫痪了多年的国家机器开始运转,农村缺粮的问题国家给予返销,当时的政策首先解决知青的粮食,再解决农民粮食,有时国家单独为知青划拨粮食指标到公社粮店,再由粮店每位知青分得多少平价卖给知青,而我们粮店的位置正坐落我大队。
当时的大队支书对知青的粮食指标也不放过,该支书那时可为独裁,有权相当会用,什么人平时对他奉承关健时都会得到好是拘处,平时对他平淡的话,他就认为看他不起,人家平时递烟给他抽,他会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转起香烟看是什么牌子,好牌子的香烟就会笑,差牌子的就一脸不高兴,对于分给农民的粮食指标,因为是经过大队开会讨论的,每队分多少他不敢到粮店插手的,但对知青的粮食指标他就到粮店的打招呼,说要凭他的条子才卖给知青 ,因粮店怕他的淫威,大队的公章批条不起作用,知青的粮食要想购,就再也不找大队,而是直接找支书批条,形成了条件反射,有一次,我分得200斤谷子的指标,但我没有去马上找他批条,因为我不愿意看他的眼色,那时我正在大队农场负责,他找我有事时,我再顺便找他批条。
果然没几天,他找我了,大意是现在正是种烟的时候,你到祁阳县城买一担旱烟秧回来,我答应了他,并要他将我那200斤谷子开一张购粮批条给粮店,他停顿了一会儿,大意是等我递烟,因我平时(直到现在)不抽烟,身上根本没有烟,这时他想起我平时不抽烟,身上拿出一个只剩一支烟的《飞马》牌烟盒,我记得那时该烟是二角九分钱一包,那时他生产队一个劳动日是四角五分,他不可能掏钱买,不知是哪个孝敬他的,他点燃了那包剩下的一支烟,在折下烟盒背面用水笔歪歪扭扭写上,大意是:戚粮官(该粮店当时的负责人):同意购给某某某壹佰伍斤谷子贩指标,后面落上他的名字,年、月、日。我问他,还有50斤为什么不开呢?他说大意是买了这150斤再找他开一张购粮批条,我也知道下次为一张购粮批条要买烟给他抽了。
第二天,我就挑着箩筐步行40多里来到祁阳县城,在住旅社时,服务员要我拿证明时,我就拿出那一张购粮批条,服务员看了笑了一笑,要大队革命委员会一级,我解释说,在我大队支书比大队的权力还要大,她说大意是没有这怪事,我又说,我实在拿不出其他的证明了,就是这一张购粮批条,她从上看到下,又看一下箩筐,凭她的直觉,我不像坏人,就同意我住店了,我记得在登记薄备注栏写上:一张购粮批条。最后她说:我们这儿经常戒严,你要注意一点,但愿今晚不会出现,不然就麻烦了。
当晚,本人不愿出现的事终于出现了,可能戒严的人通过登记薄上备注的一张购粮批条再次光临我,也许是好奇,或者我是他们戒严的对象,外甥打灯笼--照旧,我仍旧把那一张购粮批条给他们审查,他们问我为什么不走大队开证明,我就的我们大队支书的权力大于大队公章,这张购粮批条是知青的粮食指标等等,这次比住旅社时还要详细。讲完后,我想:他们可能决定我今晚两条路:一条什么事都没有,一条是拘留我一个晚上。这时只见他们几个人嘀咕了一下,其中一人对我说:今晚祘了,以后出来还是要开一个证明,就这样,在一张购粮批条在异地又一次起到了公章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