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放几个月,仔细回想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兴高采烈的,看了诸位知青友人的帖子,越发的感觉我们林场就像毛主席的嫡系正规军,管理体系完善,而不像落到各队各户的尤勇散兵,不能靠撒个嗲或者啦个关系能解决问题的。我们三级管理,遥控的是带队的工宣队姚队长,这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我们在林场的表现会反馈给厂矿领导,会给我们的父母造成荣辱观,会使我们的招工梦功亏一篑。
过完年回到林场,就隐隐约约的听几位老知青悄悄议论给领导们拜年了,那个那个领导请吃饭。哎呦,我老后悔了,心里也暗暗责怪我的父母怎么就不晓得给我点什么东西,也走走后门呢?手里也没有钱,从没单独面对过这种事,看到老知青们和领导那个火热劲,心里那个滋味难受呀。。。。。。。。。
工宣队的能量我在很小的时候就领教过。文革时期,我在二完小读小学二年级,我们厂矿的两位年轻的男、女工人进驻我们学校,女的教我们班。一次我带着父亲给的新像章去学校,这个像章有小缸子盖盖那么大,是白色有机的,戴在我的胸前,炫耀的我满面红光,可惜得意没好久,正当下课玩耍的时候,一位革委会主任的女儿,我的同学,说她的像章没见了,和我的一样,硬说是我偷的。闹到女工宣队那里,满以为她认识我家会帮忙说点什么,可她却说我这样的有历史问题的子弟,家里哪来的主席像章?没说我偷,说我肯定是捡的她的,硬生生的从我胸前摘走。我气的跑进教室,拿出她的书包往课桌椅一甩,结果把那个1元的钢笔给摔成了两节。这下我吓坏了,她叫我赔,我也不出声,我一分零花钱也没有呀,怎么赔得起哟。放学回到家,我老老实实在家做家务,这个女同学就带一大帮同学坐我家对面宿舍的屋檐下,许久了,父母才好奇的问他们,最后赔钱了是。
不久,一次自习课,没老师,调皮的我忍不住把座位下的篮球拿出来拍了几下,结果正好被女工宣队抓住。放学后,她把我留下,叫我做检讨。做就做吧?可是她把我带到办公室,男工宣队正端坐主席像下,他们俩个叫我手拿毛主席语录,向毛主席检讨。这两人我都认识,在女的面前犯的错,叫男的也知道了,我觉得很没面子,就犟到不做,结果就被开除了,第二天我悄悄进了教室,还是被强行赶了出来。停学几天后,父母也不晓得说了好多好话,也不晓得表示了些什么,才复了学,不过我的记恨也从此埋下,至今我也不理和我家咫尺之隔的女工宣队。
父亲是愚昧的,他的那点不起眼的所谓的历史问题,可以说不叫问题。父亲只不过在解放前夕的九澧学校,被校长叫去开了个什么会议,父亲那个时候是学生会主席,开个会很正常,也就开了一次。可是父亲在部队的时候写自传把它写了出来,这样父亲要入党,就要外调,一外调,这就成了悬案,就是这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害得我红小兵不是,红卫兵不是,入团受阻。而和父亲一起开会的同学,人家就没写撒,人家也就没历史问题哦。
磕磕绊绊的少年时代,使我成为假小子。也常常被人私下议论,一点也不淑女~
这个林场的工宣队长又会对我做出什么举动呢?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