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七星相伴
-- 发布时间:2009/8/18 17:31:35
-- [原创]一担担勘探用水
明·冯梦龙《醒世恒言》第三巻:自古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释义:喻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什么条件,就依靠什么条件生活。我下乡的生产队同共和国大多数农村一样,没有那时农民向往地该生存地方办工厂,矿山等能占光的单位光顾 ,因为那时凡是有工厂,矿山的村子地方,或多或少粘了不少油。附近两个国有卫星、红旗煤矿离我们很远,人们对占“煤”字的光不敢奢望,但人们谈话时经常希望哪天生产队的山能办矿山,也尝一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味道。 七十代初,对我们这个离卫星煤矿有十七、八里,离红旗煤矿十三、四里地方,湖南省煤田地质勘探队第三队进驻我生产队,平时农民闲置的房屋被租出去了变成了钱,请我们队上做事的机会也多了,做事每天的收入也比在生产队出工强多了,家家户户用上了他们用柴油机发电的电灯,人们初尝到了地利的甜头,虽并不象人们这次能靠上“山”而吃一回“山”,塘里有“水”能吃上回“水”,因为他们是搞钻探的,是探明两个煤矿之间的煤炭储量空间能开釆多久,他们光顾是这里的地下 。 尽管他们在这里只是临时性的,但他们还是在我队的球岭上安上了钻机,由于我队地况表层是黄土,下部是石灰岩,钻头在操作过程中,由于护壁和保护钻头的需要,在没有地下水的情况下,必须要供水,他看中了球岭上两个坡下的两口山塘,但坡度很陡,一口山塘离钻机近一些约45度,一口稍远一点的约30度,他们有的是抽水设备,与队上谈判,要买这两口塘的水,在那个一切都是公有制的时期,这无疑是增加集体经济收入,但农民得知这个消息后,特别是人多劳少的反对,他们认为这笔收入一旦进了集体,年终分配按工分分,他们的小孩不占份,极力反对,那时这一部分人在生产队是掌权的,又占的比例很大,他们说是用人工挑,他们都知道,这是靠这两口塘的水而吃“水”了,这样吃水的机会不是很多的,他们读书的小孩也可以得用放学的机会弄这挑水的钱的。经过与勘探队的谈判,那时是嘴上的君子协议,也没有什么合同:从那两口塘挑水到钻机,每担是一角钱,由钻机每担发一个筹码,凭筹码结帐付款。就这样现代化的抽水机被原始的一担担水桶打败了。准确地说是被当地的“靠水吃水”打败了。 一担担勘探用水隨着钻机开动,我队的劳力开始轮流给钻机挑水,虽说一担只有百把斤,但由于坡度很陡,开始大家是不觉得的,挑着挑着,由于那时生活条件差,越到后来腿越没有劲了,越挑越沉,腿也发软,但大家又不想放弃这一担担勘探用水的挑水,因为从经济角度上来,比在队上出工强多了,那时也不知道向发筹码的人行贿换取筹码,摆在面前的只有一个步子一个脚印,更何况过了这座山,就没有这个庙了,又怕钻探用水供不上,怕勘探队请其他队的劳力。 这时正如蓝蓝靓妹在我的《一次在电影院里听报告》跟帖所说的:“什么事都要有榜样的”,那时政府在上山下乡中通过典型做报告、树榜样,在对待挑一担担勘探用水时,在大家两腿发软时,又出了一个榜样,她是个女共青团员,又没有出嫁,那时在城市里年青人要想入团是相当难的,因为共青团是共产党的助手,这个女的平时罵人比嫂子还野,还罵得出,是个典型的母夜叉,什么事都不起好作用,生产队什么坏事都是她带的头,我也真不知道当地的团组织怎么吸收她入团,在对待这一担担勘探用水,她又带头了,一桶装满了,一桶装半桶,隨着两桶水的重量不一样重,她的肩膀也偏向了重的那一头,用这样的姿势挑向了钻机,当时一些女社员不象她那样,当她将这样一担水倒进钻孔时,当然离不开向钻机发筹码的人索要筹码,当时也许那位发筹码的从没领教过她的利害,坚持不发给,当然得到的是她一顿粗话,引得挑水的不去挑水,而成为观众,他们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这时勘探队的领导来了,钻机开动离不开水,到其他地方用抽水机抽水也要经过该队的,请别队的人给钻机挑水是不现实的,也许他们这些头戴钢盔走天下的人也多次尝过了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当地人的领教,后默许的发了一个筹码给她。 这个榜样一做出,女社员一担担勘探用水挑向了钻机,但都是一头重,一头轻,也许男社员认为这样挑不雅观,没象女社员那样,这样的挑水一直到这个钻孔完成了深度,后来就迁到田洞里去钻探去了,因为田里本身就有水,不需要人工挑水。 经过这次“靠水吃水”,直到我离开生产队,生产队再没有利用这山塘资源,吃过一回“山、水”,除吃饭解决了,与我离开生产队时变化不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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