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湖南知青 (http://2009.hnzqw.com/index.asp) -- 千山红知青 (http://2009.hnzqw.com/list.asp?boardid=80) ---- 於地(三十二) (http://2009.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80&id=34460) |
-- 作者:绝境归来 -- 发布时间:2009/4/3 0:34:45 -- 於地(三十二) 第 十 章 从半夜起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到现在一刻也没有停。雨太大,除了看水员,全放了假。队里一帮男女青年相邀来到我们宿舍。 年轻人天性就喜好聚堆,从我们宿舍盖好后,自然而然就成了聚会场所。每到放假或是闲来无事,队里的青年男女就会来坐一坐,胡吹海侃一通。 天空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仿佛山崩地裂,整个大地为之颤抖。 “妈呀!”姑娘们中有人发出尖叫声。 “这天是不是要漏了。”刚刚高中毕业的罗四满说。他正在用很不熟练的手法,笨手笨脚地学着卷喇叭筒。 “怕是王母娘娘要招亲了,罗四满你不是还没有谈对象吗?赶快去报个名呀!”张建军打趣他道。 “要去你去,别扯上我好不好?”罗四满说。 “罗四满!我告诉你一个找对象的好办法。古时候不是有小姐抛绣球吗?”我举起一个枕头,指着队里的姑娘们说:“我们今天来一个秀才抛枕头,你抛过去,谁能接着谁就是你老婆。” “白鹭鸶!你刚来的时候还挺老实的,现在我看你是越来越学坏了。”张建芝说。她是张建军的妹妹。 “我看也是。”“脸皮子好厚了。”姑娘们附和着说。 “完了!完了!照你们这么说,开我批斗会的日子不远了。”话一出口,马上想起来张建军的成份,他父亲经常挨批斗。情急之下,连忙接着说 :“你们要不嫌弃,我来抛一个,看看我能不能抛来一个好老婆。” 这下坏了,几个姑娘跳下床冲我走过来,“不用抛了,我们都做你老婆。”张建芝走到我跟前说。 耍耍嘴皮子还行,眼前这阵势我可是霜打的茄子——蔫了。赶紧躲到张建军后头:“我投降!我投降!” 张宏手里拿着扑克,凑到张建军跟前:“张建军!反正闲得无聊,咱们玩一会儿牌吧!” 张建军撇了撇嘴:“算了吧!谁能玩得过你们呀!又想来套我们钱是不是?” 张宏不死心:“不玩太大,就一毛钱一盘。” “一分钱也不跟你们玩了,我们哪回还不都是孔夫子搬家。”张建军坚决拒绝。 以前他和队里的年轻人也和我们玩过,其结果可想而知,几乎就没有赢的时候。 “跟他们玩,还不如直接送他们几个钱,那还有个人情。”罗四满说。 我从张宏手里拿过扑克:“这样吧!我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神功。” “白鹭鸶!你又要搞什么鬼名堂?”张建军警惕地说。 “摆七张牌,你们谁用手点一下,我不看就知道是点的哪一张?”我说。 “吹牛皮!” “你不信是吧!那就试试,一根烟一次。” 想想堵注不大,“来就来!”他说。 在桌子上摆好七张牌后 ,我走到房门口,背着身道:“好啦!开始吧!” 过了一会儿,“好了!”张建军说。 转身来到桌子跟前,闭着眼、装模作样瞎念了几句后,我指着第四张牌道:“就是这张!” “咦!还真让你猜对了。”他狐疑地说。掏出一支烟给我:“再来一次。” “我来监督,别让他偷看。”罗四满走的我身后说。 俗话说“把戏不可久玩”,几次过后,有人看出了一些端倪。 “你们知青全都不许说话!”姑娘们中有人说。 我看了孙海潮一眼走出房门。目下还可以进行,虽说不让说话。 又过了几个回合,张建军终于下了杀手锏:“你们知青全部都出去。” “那谁知道你指的是哪张啊?谁能证明?”我理直气壮地说,:“要都不承认我找谁去?不玩了。” 见好就收,再演下去就要穿帮了。 说穿了一文不值。按“心、灵、手、巧、神、鬼、法”七字口诀,要点到第五张,有伙伴就会说:“你又不是神仙!” 不让说话也不要紧,用头上七官代替。要把伙伴们全轰出来,我上哪知道去? 事后张建军问过我好几次,我告诉了他。 “你看,我就知道你们是串通好的,就是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他说 |
-- 作者:绝境归来 -- 发布时间:2009/4/3 0:39:36 -- “不行了!我快要死了。”把喷雾器扔下地,我一头躺在树荫下,大口喘着粗气一丝风也没有,天地仿佛静止,那毒毒的太阳,好像不把天下万物烤焦,誓不甘休。这种闷热天,简直让人发疯。三个伙伴也在阴凉地歇息下来,他们的状况比我也好不了多少。“口干得要死,去摘几个西瓜解解渴吧!”孙海潮说。谁也没有异议,四人脱下打农药的白大褂,在水沟里洗了洗手,向瓜田走去。趴在棉花地尽头,隐约能看到瓜地里赵叔的身影。“这一片开阔地毫无遮拦,还没有走到跟前,赵叔肯定就会发现。”林东亮皱着眉头说。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我说:“咱们只能幸苦点,从脚下这条小沟爬一段就能到菜地,再顺着菜地的小沟就到瓜田了。”循着看好的路线,四个人在小沟里手脚并用,顺利地通过了菜地,很快接近了瓜地。爬在最前面的我,停下来用衣袖擦了擦汗,回头看看三个伙伴,他们也正悄无声息地匍匐而行。小沟里长满了藤藤蔓蔓,本来就闷热的天,沟里面更像是蒸笼。四人汗流浃背,都成了大花脸。然而西瓜的诱惑,又使得我们顾不得这些,继续往前爬行。终于到了,我趴在沟底喘口气刚要抬头观察…“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沟里多热啊!”声音就在头顶。惊讶中抬头看去,赵叔正背着手站在小沟尽头,注视着趴在沟里的我们。费尽千辛万苦,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原来人家早就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似在看猴把戏。我又羞又怒,坐起来粗着嗓门道:“爬着玩呗!热不热关你什么事?”“哦!是这么回事呀!那你们继续玩吧!”他冷讽道。说完背着手转身走了。四人狼狈万分,尴尬的表情显而易见。“刚刚救了他女儿,也不说给我们几个瓜,这是什么人哪!”林东亮愤然道。陈铁军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只怕他还不知道是谁救的呢!”四个人沮丧地往回走,像四只斗败的公鸡。---为了挣回白天丢的面子,天黑后全体出动,七人分两路又往瓜地摸去。一切顺利,满载而归。背着瓜刚进屋,陈铁军便说:“我现在起码能吃十斤西瓜。”“吹死你!”跟在后面的杨小成说。“一盒烟?”陈铁军说。“得吃到不见红!”杨小成说。“没问题!”瓜田的瓜最重的有六、七十斤,去年秋天收园,八个种瓜召集了好几十人才吃了,不过那味道却不怎么样。拿来一杆秤,称了一个十斤零几两的瓜,在众人的注视下,陈铁军捧着瓜吃起来。啃掉最后一口,扔掉瓜皮,“吃完了,去拿烟吧!”陈铁军抹抹嘴说。杨小成仔细检查了瓜皮,晃着脑袋说:“你真能吃啊!”又拍了拍陈铁军的肚皮:“我真怀疑这是怎么装下去的。” |
-- 作者:绝境归来 -- 发布时间:2009/4/3 0:45:10 -- 第二天。 “昨晚你们都干什么去了?”周队长进屋就问。 “没干什么呀!在家打扑克来着。”孙海潮说。 “昨晚瓜田丢了不少瓜,肯定是你们干的!” “我们都没出门半步,一直就在打牌。”我说。 周队长没言语,走到我床前,从床底下把箩筐拖了出来,里面有三个西瓜。 “这是哪来的瓜?”他问。 “在瓜田买的啊!”我说。 “哼!”他冷哼一声,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到瓜田查了帐,你们每个人都是开园时买了三十斤瓜,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吃完?” “这个嘛…”我一时语噻,顿了顿,硬着头皮道:“平时我们都舍不得吃,所以才没吃完。” 他看了看筐里:“三十斤瓜顶多就四个,都快两个月了你就吃了一个?”他的手指头都快要点到我额头了:“你们呀…,总有一天会撞到我手里。” 周队长走后,大伙都呼出一口长气。 “他肯定知道是我们干的。”林东亮说。 谢天谢地,昨晚海吃一顿后,考虑到这回偷的瓜多,为了安全起见,将剩下的瓜搁到了墙角的箩筐里,盖上塑料布后又放上了几个箱子。不然的话,今天可就要倒霉了。 |
-- 作者:绝境归来 -- 发布时间:2009/4/3 0:49:31 -- 下工回来,杨小成对我说:“刚才队里新来的副队长来找你们了,他说认识你们。” “认识我们?他从哪里调来的?”我疑惑地问。 “他没说,我也没问,只说前一阵见过你们。” 几人大惑不解,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是谁,正奇怪间… “你们好啊!”有人进了屋。 “哎!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说,来人正是上回到八队去玩时,碰到的治保主任杨福全。突然又晃然大悟:“莫不是你到我们队当副队长来了?” “正是正是,欢不欢迎啊?”他笑吟吟地说。 真是无巧不成书。 “不欢迎也得欢迎啊!谁让你是来当副队长的呀!” “今后都在一口锅里吃饭了,你们可要多多支持我啊!”他客气地说。 “那还不好说,只是你也得关照关照我们。”孙海潮说。 “彼此彼此!”他说,又道:“你们上回从八队回来,是不是背的一袋子莲蓬?” “你怎么知道?”林东亮冲口而出。 “哈哈!不瞒你们说,我也经常下湖去弄点。你们那天背的袋子鼓鼓囊囊,不是莲蓬是什么?” 他爱说爱笑,待人诚恳,没多长时间人们就喜欢上了他,自然,跟我们也挺投缘。 ---
彭新民要走了。 前两天他的病退通知书寄来了,明天就要离开农场返城。 伙伴们都替他高兴,同时也有些惆怅,他那天生乐观的性格,为我们这种艰辛的生活增添了许多的欢乐。 晚上为他举行了欢送会,开始时气氛还很热烈,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得凝重起来。这还是头一回有伙伴离开我们这个集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这是伙伴们共同的心声。 “彭新民!你再唱一首《三套车》吧!”我提议道。 他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唱起了这首悲凉的歌: 冰雪遮盖着伏尔加河 冰河上跑着三套车 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 唱歌的是那赶车的人 … 唱毕,余音在屋子里久久回荡,伙伴们眼睛都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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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绝境归来 -- 发布时间:2009/4/3 0:53:49 -- 我和男伙伴送彭新民上总场,在宿舍分别时,女生们都哭了,虽说这个人经常搞一些恶作剧捉弄她们。 他坐在长途班车上,从窗口向我们挥着手:“希望你们也早点回来!” 目送着班车扬起一股黄蒙蒙的灰尘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路尽头,我们呆立在原地,望着班车消失的方向半天没人说话。 孙海潮打破了沉默:“走吧!到三分场去看看曹金伟,好久没看见他了。” 来到他们队,正好赶上收工。 “刚把彭新民送走。”寒暄过后,孙海潮说。 “是吗!他返城了?”曹金伟问。 “是病退。” 一进屋,我就感觉他们屋里有些异样,仔细观察后才发现问题所在。 “哎!你们抽屉上面怎么挂了这么多锁?”我惊异地问曹金伟。 屋里的抽屉至少都挂了两把锁,甚至还有三把、四把的,有两个抽屉伤痕累累,已没有钉搭扣的地方了。 “别提了!这还不保险呢!我们这地方人杂,经常丢东西。离总场近嘛!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总有些手发痒的。”他无奈地说。 我暗自感到庆幸。我们队位置偏远,往来不太方便,但就这方面来说,抽屉和门就没锁过,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丢东西的现象。 “哎!王晓阳!董玉娟前两天还问起过你呢!”曹金伟对我说。 “问我干什么?” “想和你好啊!”他哈哈大笑着说。 “你可别开国际玩笑好不好!” “真的,春节那次在我家,我就发现她对你有意思。”他收敛起笑容,认真地说。 他们队的董玉娟也参加了学校宣传队,那时候处得也还不错。曹金伟提起她,脑海里马上浮现起一件有趣的往事。 那些年,学生每学期都要进行“学工”、“学农”、“学军”活动。有一次宣传队到冶金机械厂“学工”,我俩抬着筛子到车间外面倒灰渣,发现渣堆上有只烟盒。当时我对收集烟盒、包糖纸兴致正浓,便捡了起来,没想到打开一看,烟盒里装着四张五元的人民币,“哈哈!发财了!”我举着钱兴奋地跳了起来,这可是大人们半个月的工资。面对着这笔“巨款”,是交给老师,还是留着自己花,两人躲在角落里讨论了半天,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后者。 跑回学校开了两张“介绍信”,到东塘“人汽”公司,花五块四毛钱买了两张学生月票。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一大早,两人如约在窑岭坐上七路公交车到了井湾子,再倒回到树木岭、正园,从赤岗冲坐十一路到了新河,转回来又在河西银盆岭、湖大溜了一大圈,这些地方对我们来说,就好像到了外地。在“和记”吃完米粉又接着转。每到下车时,摇晃着手中的月票,心里头那个美啊!直到黄昏时,在“火宫殿”吃完臭干子、炖猪脚,才美滋滋地回了家。 接下来两人又逃了两天学,在外面疯了两天,所有能用月票的公交线路都没拉下,长沙的小吃也尝了个遍,直到把钱花光才罢了休,弄得班主任还到我家里“家访”,费了好大的劲才搪塞过去。 去年春节到曹金伟家玩,正好她也在,这也是毕业后两人头一次见面,一帮人在曹金伟家闹哄到半夜才回家。 “你们看,提起董玉娟他就开始走神了。”曹金伟怪声怪气地说,也打断了我的回忆。 一看势头不好,我赶紧岔开他:“你别乱扯了,我可是饿得不行了,还是赶快让我们填肚子吧!” 果然,他打住笑:“放心吧!我已经让食堂加了两个菜,你们头一次来,总不能让你们光吃萝卜。” 吃饭时,曹金伟对我说:“王晓阳!我跟你打个赌好不好?” “打什么赌?” “等一下董玉娟就能过来你信不?” 还没等我开口,门外就传来悦耳的声音:“是不是王晓阳来啦!” 伙伴们哄堂大笑。 董玉娟端着饭盆进了屋。她在女生中属高个子,身材苗条,圆圆的脸,与人说话、还没开口就先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啊!”她莫名其妙,笑吟吟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红。 我站了起来:“你好!好久不见了,还是这么漂亮。” “你讨不讨厌!”她脸更红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阵啦!刚把彭新民送走。”我说:“坐下一起吃吧!” 伙伴们挪了挪位置。 “陆小婉好吗?”坐下后她问。在宣传队时,她和陆小婉亲如姐妹、形影不离。 “挺好的!”我说:“只是我们那地方好偏僻,没有你们这里热闹。” “安静还不好啊!我们这里都闹死人。”她说:“要么我调到你们队去算了。” “那好啊!我们举双脚欢迎。”孙海潮笑着说,接着又道:“不开玩笑了,说真的,你们有空也到我们那里去玩玩。” “我早就想去,不过听曹金伟说挺远的,就不敢去了。”她说,接着又转过头来对曹金伟说:“哪天你陪我去一趟行吗?” “行啊!其实我也早就想去看看。”曹金伟说。 就这几句话,不久就带来了一场情海醋波。 “晚上总场放电影,你们明天再走吧!”曹金伟说。 --- 在场部中学的大操场上,正和伙伴们聚精会神地看电影,身后有人拽了我一下,回头看去,是董玉娟。 没等我说话,她伸手扯着我的衣袖就往外走。 走出人群,她放开手,道:“看得那么起劲?” “凑合着看吧!”我说。 “陪我聊会儿好吗?” “没问题!” 来到公路一座小桥上的栏杆边,两人站了下来,我转头打量着她。 她比在学校长高不少,也显得成熟了许多,那老是挂在脸上的笑容依旧。 “看什么呀!不认识了?”她宛然一笑道。 我突然想起了那次难忘的经历:“还记得那次坐公共汽车到处转吗?” “怎么不记得!还说呢!就是你,带着我疯了三天,害得我妈妈把我骂了一顿扎实的。”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带你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到头来还成了罪人。”我大呼小叫地说。 “哎!真像是好遥远的事情了。”她叹声道:“实际上还只有两年多的时间。” “谁说不是呢!现在想想,学生时代真好,无忧无虑,什么也不想。”我无限感慨地说:“那种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 一轮明月悬挂在夜空,皎洁的月光在大地上洒下一片银色的光芒,四周的景物隐绰曈昽。这美丽的夜晚,勾起了我们对金色学生时代的回忆。 互述了许多往事后,她怨怨地说:“来农场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来看看我。” “我总共才来总场两、三次,而且每次都是呼呼啦啦一大帮人。”我辩解道。 “难道你毕业后就一点也不想我吗?”她直视着我说,红彤彤的脸上充满了柔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的话来得太突然了。 在这梦幻般的夜晚,丽人当前,如果说我心中一点涟漪也没有,那纯粹是撒谎。此时我隐约感觉到,她可能对我有超出朋友的情感。再一想这种可能性很小,只怕是她还像以前一样说话随便。快两年了,就是在曹金伟家见过一次面,而且那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异常。我暗暗告诫自己,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陆小婉已经把她那份纯真的爱情毫无保留地献给了我,我不能伤害她。 “怎么不说话了?” 正思量着怎样委婉地、把我和陆小婉的恋情告诉她时,后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电影散场了,片刻间人群涌上了桥头。 “董玉娟!”人群中有人喊她。 她还想对我说什么,“董玉娟!快走啊?”伙伴在催她。 她默默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进了人群。 第二天一早,我和伙伴们走上了回队的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