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湖南知青 (http://2009.hnzqw.com/index.asp) -- 千山红知青 (http://2009.hnzqw.com/list.asp?boardid=80) ---- 淤 地(十六) (http://2009.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80&id=32020) |
-- 作者:绝境归来 -- 发布时间:2009/3/9 15:57:21 -- 淤 地(十六) 9 在仓库领了一台背负式喷雾器,保管员详细讲解了操作要领后,又嘱咐道:“这1059是剧毒农药,你们千万要小心,兑药的时候一定要呆在上风头。” 棉花苗已长到一人多高。两人穿着长衣长裤,戴着口罩,穿行在密不透风的棉苗间。一个来回,不光是衣裤能拧出水来,农药的气味也把人熏得昏头涨脑。 休息时躺在树荫下,孙海潮漫不经心地说:“国庆节快到了,咱们是不是回一趟长沙?” 我一跃而起,道:“可以啊!不瞒你说,我是天天都想着回家看看。” 晚上,把伙伴们召集到一起,我道:“你们想不想回长沙?” “怎么不想啊!”“那还用问吗?” “我和王晓阳决定回去一趟,想走的就报名。”孙海潮说。 大伙静了下来,都在思考着。 “过完国庆,离春节就不远了,我看还是一起回家过年算了。”赵玉萍说。事实上,她还算是我们的小领导。 有几个犹犹豫豫,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我俩铁了心要走。 跟队里请好假,兴奋地在宿舍收拾行装。 “你们要回长沙啊?”张建军说着进了屋。 “是啊!来这么长时间了,想回家看看。”我递给他一支烟。 “准备怎么走?”他问。 “从总场坐班车到茅草街呗。”孙海潮说。 “直接到草尾坐船多好!”他建议道。 “草尾有多远?”我问。 “三十来里吧!我们一般出门都是走草尾,顶多四个小时也就到了,还能省两个车钱。” 我犹豫不决,望着孙海潮,迟疑道:“你看怎么样?” “到总场也有一、二十里,还得等班车,够麻烦的,从草尾走也行。”他说。 “就这么定了,晚走不如早走,干脆吃完晚饭就动身,晚上走路还凉快。”此时我的心早已飞回了家。 --- 一弯新月如钩,夜已深,路上不见人迹,只有我俩披星戴月在疾赶。 “不会走错路吧?”孙海潮将手里的旅行袋换了换手。 “应该不会吧!张建军不是说只有这么一条大路吗?”事实上我也底气不足。说是大路,其实也就是一条宽不过五、六米的沙土路,对乡村来讲,这么说也不为过。 又一阵急走,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前面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麻烦来了。 “该往哪边走呢?”我站在路口焦灼不安。 到处漆黑一片,只是远处有阵阵狗吠声。 “哎!那边好像有灯光。”孙海潮指着左前方道。 顺着他指的方向凝神观察,隐隐约约见到有朦胧的灯光,不细看还真注意不到。 “走!过去问问路。”我欢呼一声。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走到跟前,路边不远处有一座鸭棚,棚子中央挂着一盏马灯,发出黯淡的幽光,有鸭子的“嘎嘎”声传来。旁边还有一间茅草屋,里 面黑沉沉的,一条狗在屋坪里前伏后跳、不停地向我们狂吠。 “有人吗?”怕狗咬,不敢离开大路,我站在道边喊了一声。 屋子里没有动静,又提高嗓子喊了一声,狗叫得更急了。 “是谁啊?”屋子里有了反应,随即然起了一点灯火。 “我们是长沙知青,想问一下路。”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老农披着衣服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盏煤油灯。 “你们要到哪里去啊?”他问:“怎么深更半夜赶路?”声音里有一丝疑惑。刚才一直叫唤不停的狗,见主人与我搭话,安静下来,围着主人蹦跳。 “晚上赶路不是凉快吗!”我说:“我们要上草尾,在前面三岔路口不知道往那边走了。” “哦!是这样!”他沉吟片刻,道:“倒是有条小路能近个几里,可你们人生地不熟,还是走大路保险。你们得往回走,过了三岔口五里多地又有一个十字路口,记得要往右拐,一直走就到草尾了。” “知道了,大爷谢谢你!” “不用谢,你们快赶路吧!” |
-- 作者:邵国强 -- 发布时间:2009/3/10 14:12:55 -- 棉花地打农药,绝境归来记得非常清楚。似乎打农药是我们知青的专利!记得我们第一次打农药,也是到保管员那里领了喷雾器,以及一对木桶和剧毒农药(1059、1605),保管员也是交代我们兑药和喷药都要站在上风头。记得当时的太阳象一团火烧得人吐气不赢。可我们还得把自己全副武装穿得象粽子一样,生怕剧毒农药弄到自己身上。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们中间有一个同学在打农药因为没有按照规矩站在上风头打而中毒被送到农场医院。送他回来后我们第二天还是继续打药。当时我们想这样打迟早还可能有人会继续中毒,怎么办?我们想了一个临时办法;就是把喷雾器的喷嘴卸下,直接把药水射出打到棉树上。当然没有按说明勾兑农药而是药多水少(当时凭药瓶来衡量完成任务的多少)。呵呵,还真是当心了一阵,(主要是怕药没有打匀被虫吃了),可是天助我也,我们当时治虫的那块棉花地后来获得丰收(呵呵,偷懒的功劳),尽然我们受到队长表扬!记得我们当时说的话:就是打药走了一垄(大概七八百米的样子)坐到大树下,宽衣解带,再点上一支烟,那风微微的吹着....那种感觉惬意的不得了呢。现在想起还回味无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