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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09/10/11 18:13:22
-- [原创]在当牛倌的日子里
在当牛倌的日子里
我在读小学的时候有一首歌，感染我们那时代的小学生 ，就是《歌唱二小放牛郎》，我现在还记得：“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孩子却不哪里去了，不是他贪玩耍丢了牛，那放牛的孩子王二小。……” 唱的是河北一个放牛的儿童，将扫荡的敌人带进了八路军的伏击圈，突然四面八方响起了枪声，敌人就杀害了英雄王二小，这时八路军冲下来，消灭了全部的敌人。这个英雄王二小影响了我们那一代人。
我读书时根本没想到我同王二小放牛郎一样，有一段当牛倌的经历，下乡后 直到李会计定工分后几天，我才当上牛倌，那是一次巧合，当牛倌使我红过阵子，又差点使我沉没。
一天收下午工，放牛的妇女某某惊慌的跑来，她是一个煤矿工人的妻子，丈夫在矿上还是一个小萝卜头，找到她丈夫当队长的弟弟说：“跛子牛在许家皀摔下来要死了，你们快快去看一看，队长二话没有说，拿起杀猪那套屠具，喊上生产队的男劳力，朝许家皀跑去，一看这架式，我们就知道这是宰牛了，由于我们从来没有看见宰牛，也跟着跑去。
跛子牛倒在一个做地用的田里（后成为我的自留地），这是一头骨瘦如柴的阉水牯牛，它鼻子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也许生产队事先早就知道，这头牛离寿终正寝的日子不远，也没有向公社兽医报告，当然兽医经常路过也知道。那时耕牛死了上面会追查责任的，一听跛子牛摔下来就拿屠具的原因 。
牛从我懂事的时候 ，印象中的牛是力大无比，当这头水牯牛从人家用绳子捆它的蹄子时，毫无任何反抗，到当刀割它的喉咙时，只是徽动了一下以示救生的本能的反抗，人们用力与它的牛劲成反比，从时间推移，从牛摔下来到屠宰不到一个钟头，参加扯牛蹄的人说：“一只抱鸡婆的力都没有”。牛宰了，是摔死的，刚才惊慌的某某下现在脸上荡然无存，因为她根红苖正，弟弟又是队长，又是领导阶级的老婆，队上也没有开什么阶级斗争的调查会，也没有上报公社。
生产队一共只有五头牛，放養这五头牛时是生产队的妇女参加抽签定的，三头黄牯牛7工分一天，两头水牛是6工分一天，现只剩下一头水牛婆，照算是3 分，按某某的家庭经济条件是可以放養这一头水牛婆的。但她不放養，搭给放養黄牛那位妇女，一来这位妇女放養牛的工分就是10分了，达到一位男子一等劳力的工分了，在情理上说不过，另外黄牛与水牛珠生活习性不一样，一个人不好放養，这是我当时的片面理解，一连几天这头牛都是轮流放養。
一天收下午工时，实权派李会计站在我们住宿房的门前，这时三队一位军属的母亲，她是一位爱管闲事的人，对他说这头水牛婆放養之事，说我身体很瘦小，干农活身体吃不消将，这头水牛婆在3分的基础上加5厘即3分5厘，让我放養，也许他觉得目前生产队，我是放養这头水牛最佳人选，就点头同意了。
他马上找我谈放養这头水牛之事，当然离不开生产队考虑我身体瘦小，带照顾的味道，并说放牛如何好玩耍，牛春耕之时就没有什么事，还可以做很多私事，如捡柴等，放養这头牛工分是少了一点，可以拾狗粪、牛粪补充，拾10斤狗粪计1 工分，拾100斤牛粪计1分工分，我当时想了有一定的道理，反正一个人没有负担，社员10分工分一人还養几个人呢？更何况我可以拾狗、牛粪补充，还可以像上书本上牧童骑牛背上的味道，也就答应了。
拾粪并不象我事先想向的那样，拾狗粪那时农民的温饱还没有解决，又有几个人養与人争食的狗呢？每天起早还不祘捡的老年人很多，还时不时提防狗咬，一个早晨难拾5、6斤，拾牛粪除管牛怕牛吃东西，还要挑粪箕，带上钉挂，另外牛粪又不重称，那时对我这个瘦小的人挑50多斤都困难的人，跟在牛屁股后面 从山上挑牛粪下山难度可想而知。
当然放牛离不开牛鞭，牛鞭是很讲究的，并不是任何树枝都可以当牛鞭用的，因为他们说，用树枝做牛鞭容易拆断外，抽打在牛身上没有弹性，牛还容易掉膘，这里讲究的是就地取材，到处都有的钓竹尾，不容易断，抽打牛身上有弹性，而且牛不容易掉膘。
当我开始上任牛倌第一天，把那头水牛婆放出牛栏时，它不同我队那三头黄牛为伍，是因为生活习性不同还是可以理解的 ，把它赶到与三队的水牛在一起，它就是不去，好不容易赶到一起，那些水牛就斗它，我问三队那些人这是什么原因时，她们说：“我们三队这些水牛是一个家族，你们生产队这头水牛同摔死的跛子牛，都是在外地买回来的，开始我们队的水牛不知道跛子牛的底细，都很怕它，跛子牛也依仗这些水牛怕它，除你队上这头水牛婆外，也许它们的身世同是外来族，经常用角斗它们三队的水牛，后来不知道这头水牛脚怎么跛了，三队的水牛反过来就欺负这跛子牛，当然这水牛婆也与跛子牛一样受欺负，后来跛子牛脚又化脓了，跛子牛就一天天地瘦下去了，它们更加变本加利的斗它，某某又不将这两头水牛躲避它们，跛子牛的死是被斗下坡的 。我这才知道这头水牛被我放養的内幕，某某怕再放養这头水牛婆还会出跛子牛的问题。
得知道这个情况，放牛时尽量离三队的牛远远的，因为是一头牛，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就改用牛绳牵了，到水草丰富的地方去放養，这头牛与我接手之时大不同 ，原先瘦瘦的已膘肥体壮，社员对我的赞扬声多了，当我单纯陶醉在赞扬声中时，有一天我也想象电影小说的牧童，骑在牛背上回家时，被队长看见了，他对我说：“黄牛坐断膘，水牛坐断腰”，牛背是不能坐的 ，从此我印象中的牧童骑牛只是享受了那一阵子。
由于我精心护養，这头牛几个月后下了一头小水牝牛，我的工分从3分5成为6分，当然生产队高兴得不得了，因为我们队是县里蹲的点，工作组将我的事迹大宣特宣（其实这头牛是某某放養时已怀上的），当县里的宣传队到公社演出时，我当牛倌之事迹还编了顺口流，后被评为五好社员，在县知青先进单位、先进个人上，被推荐出席省里先进事迹就有这么一段事迹 ，后因父亲的问题被挡在门外。
正当我在这方面开始走红的时候 ，这头牛差点使我：成也萧何，败也 萧何。放養牛，除下雪外在牛栏里关着，用柴火煮谷子给牛吃，煮到谷壳开口，其余的天气再哪么坏都要出去，过年也不例外，在临近春节，其他的知青都回去了，一个寒冷的天气，还下着牛毛细雨，我在生产队一个粪坑外放牛，谁知道该牛扯盖粪坑的茅草吃，由于粪坑疏忽没有上锁，牛进去掉进粪坑里，好在粪坑不是很深，刚好露出一个牛头，我赶紧请人将小牛赶回牛栏，叫人喊队长来 ，该牛正处在哺乳期，如果该牛不救出粪坑，小牛就会没奶吃会先饿死，大牛救不出来，也会饿死，当时有人出主意，先把牛头牵住不准动，大家都出主意，有人说抬，有人说把粪坑挖一条沟，把粪排出去，但都行不通，我急得哭起来了，我知道这是两头牛呀，如果死了，若干年后，当我不再年青，或知青政策有变，那么监狱我会坐穿，我听说狗急跳墙，但我从没有看见，三国时孙权在逍遥津骑马跳过小溪，但我只是在小说上看过，我也希望这头牛能创造奇迹，在求生的愿望下，跳出这倒霉的粪坑，当然这时有人出主意，还是用锄头在边上挖，再用人扯，当挖下到50公分时，这时有几个精壮劳力用力一扯，狗急跳墙，孙权骑马跳过小溪我没看见，但这头牛我亲眼见在人们的帮助下，从粪坑里跳出来了，牛在我眼里虽有力但是笨的象征，，但这会儿却这么灵活。
以后，三队、四队合并成三队，蔡家舖飞机场为战备的需要，原先改做农田又还原成飞机场，一批耕牛要卖掉，生产队花500元钱又购回一头水牯牛，又是一只外来牛，我从放養两头牛6分变为三头牛7分，一年后，当牛倌一年零三个月的日子结束，参加到知青大家庭出集体工。
-- 发布时间：2009/10/12 17:5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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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牛坐断膘，水牛坐断腰”，我所在生产队似无此议，放任牧童骑乘。我们队也有1头性烈的“冒鼻头”水牛牯（一次发蛮挣脱牛綯把鼻子撕裂），无人肯放，各户轮流放1月，每天记半个工（不出早工）。我们3个知青也算1户，轮我们这月每人轮着放牛——我曾骑在圆滚滚的水牛肚上在山边田边穿行，比后来去西北旅游骑驯马难骑多了，除了没鞍圆滚滚的水牛肚在小路上一颠一颠难骑稳。
谢谢七星兄美文。
-- 发布时间：2009/10/13 16:4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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