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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狗爬岩轶事”(五)——“出工”  (http://2009.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53&id=40777)

--  作者:jlhuang
--  发布时间:2009/6/8 8:08:12

--  [原创]“狗爬岩轶事”(五)——“出工”

突击排早出晚归都是要排队的。每天时间一到,排长一声喊,大家带上各自的“嘎计”(工具)到外面集合,列队出发,很快就走成三三俩俩的队形。从驻地到工地要经过一片水田(当然此时田里并没有水),每当队伍走到这里,在田埂上又很自然地排成了整齐的一行,江边的微风徐徐吹来,不管是谁,在路上时不时地吼上两嗓子是常有的事。有一次,队伍走到这里,我们在后面的人闻到一股烧棉花的味道,但路两旁实在看不到烟火,就怀疑是走在前面的LZZ(乐群六队的知青)乱扔烟头烧了什么东西,但他矢口否认,说烟蒂子早就扔了。但越走,我们在后面的人闻到的味就越浓,这时突然看到LZZ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的棉袄脱下来丢到地上一顿乱踩,这时才看到,他的棉袄从里到外已经烧了一个碗口大的洞,原来他把烟蒂弹到自己棉袄的破洞里了,大家免不了哄笑一场。随着在狗爬岩的任务从修路转变为维护路面,劳动强度越来越轻,休息时间也越来越多,于是蔡部长想起要搞军训了,我们无所谓,反正都算出工,因此只要喊集合,跟着走就是了。有一天晚饭后,蔡部长想起要搞拉练,带着队伍就围着县城行军,途中练习传口令,前面发出“跟上队伍”的口令,中间传的是什么不知道,反正后面的人听到的是“停止前进”,所以队伍越拉越长,最后大家是不是一起回到住地的都没有印象了。有一次练习走队列,在走纵队时,没有什么问题,队列整齐,还能喊口号:“一、二、三、四”和“一、二、三。。。。。。。四”;但在走横队时,队形就成了一条蛇,不论蔡部长怎么喊口令,队伍就是成不了一条直线。他急了,干脆把知青喊出来单独排成一行,示范给其他人看。随着蔡部长的口令,知青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不论他的口令如何变化,队伍走来走去始终是一条直线。等他运足了指挥的味,冒了一句出来:“到底是长沙来的学生。”


--  作者:顾月影
--  发布时间:2009/6/8 9:0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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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公社的武装部长好像还不算入编干部,不知道蔡部长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回家务农去了.
--  作者:糊里糊涂
--  发布时间:2009/6/8 14:3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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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团长我的团

我的团长姓王,个头不高,偏瘦小,穿一身黄绿军装,领章歪歪斜斜的订在像文化大革命中小城镇的红卫兵穿的军装上,红星可是标准的哦。不过帽子太大了点,风一吹,帽 檐就不知到哪边去了。常腆着肚子,很威风也很伟大哦。尤其板起脸训人,动不动就问你的出身,太了不起了。在我的眼中简直就是革命的代名词。

      70 年)  公社还是县里(待查)为修便道,组织了一个民工团。(那就是我们的团)四乡八里的农民来不及洗净脚上的泥土,担着各式各样的行李,背着饭盒,一起投身到我们团长旗下来了。威风啊,靖县几百里的便道上全是他的队伍。颇有  “粪土 当年万户侯”之气势。

  我们大队民工分到留坪,深山沟里,现在想起该是个美不胜收的地方。黑龙潭的一江冬水清澈见底,山上的苍天大树在阳光下的倒影使人感觉无数的鱼儿在树丛中漫游。可那时我们只想搅黄这一江水,斧头砍尽山上的大树,建立红彤彤的中国。繁重的原始劳动,那 半饥半饱 的日子,在一天天的熬着,从来也不想有什么尽头,直到我的团长来了工地。

   王团长来了,消息一会儿就从山脚传到了山顶。{每一寸土地上都 有干活的民工。}随从不多。他亲切的拦住一个好象平原的知音,问有什么问题“就是吃不饱”“什么?”团长立刻板起了脸,大声叱呵“什么出身?” “革干 “什么级”“军级”团长脸色发青。(军级是不是很高的级?我不清楚。 )“我们在部队也是42.5斤米饭还吃不完,为什么你说吃不饱?军级干部的子女不敢做声了,大概他父亲的级别不如他高吧!反正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我是懂的。庆幸的是他没问我“什么出身” “特  嫌” 那我可是一定要挨斗了,因为头一年在城墙界我就深刻领会了他的威风。我只敢拿起钢锹在山上干活。“天助我也”一块巨大的石头被我一钢锹撬到了山下“好!好!好!”团长说,随从也高声附和。几年来我第一次受到了表扬!以后的几十年没有比那几声好给我带来的喜悦大了。我立刻就仿佛高大了起来,父母亲的问题给我带来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以至于后来我们大队的民兵营长对我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团长啊团长!我大有一种“士为知己者亡”的感觉。

  团长,“慈父般的领袖”挺着肚子度着方步来到了工地。我们在吃饭。排队,一个接一个拿着饭盒,装上分到的几两米,一 杓缺油的南瓜,三口两口把那美味佳肴填进肚子。余香使人恨不得把饭盒也啃掉一块 伟人见之大怒“我们在部队都是一桌桌自己打饭吃,你们为什么还要分饭吃?”一声令下,我们就从原始社会进入了共产主义。幸福也随之而来了。饥饿的我恨不得青石当菜,泥土做饭,常常快下工时找到山上的野果,连果带叶一把把咽下。我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没有精神食粮来充饥,只有对吃的无穷想象,常使我梦中谗醒。

   哇,我这一辈子见到的高官多了,大到民工团的团长,小到学习小组长,我都畏惧,都怕。他们是否又会什么指示给我,重新造成新的回忆?年级大了,但愿不要再增加这样的回忆才好。我也不当官了,常怕有什么不尽意的指示害别人怀念几十年。


--  作者:顾月影
--  发布时间:2009/6/8 16:3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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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美文应该算楼主文章。

     糊了糊涂先生,这是不是某电影片名啊。我的印象中就没有这个团长的一鳞半爪,可能我已经被遣散回乡了吧!那个地方叫高粱冲,我们住在农民的楼板上,王克林同志每天哼唱几段样板戏:穿林海……。清晨楼下食堂传来均匀急促地砧板落刀声,有这刀功的是平原的一“把师”,后迁来塘头村,再后来发了大财,身价千万。


--  作者:没有忘记
--  发布时间:2009/6/11 1: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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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队列训练,知青当然要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