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炼

那天L姐出工回来，一大新闻便在我们知青点轰动起来。原来看似文静的她竟扛着一条一米多长的菜花蛇回来了，让久没吃肉沾腥的同学们兴奋不已。

“有肉吃啦！”有人欢呼着。“这能吃吗？我有点害怕。”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没出息！看你那点能耐。你看L姐多棒，只身一人打死了一条这么大的蛇，还把它扛了回来。”MD在斜了我一眼后顺便给了几句。“我会锻炼的！”好强的我有点嘴硬。

“走！锻炼去！跟我去剖蛇。”“去就去！”话已出口，只得兑现，我乖乖地随MD来到了水池边。（这水池其实就是一个坑，上面有一块竹片放在田里接水，下面有石块铺垫，虽然简陋，但因为常年有流水，且水量大池子深，还是比较好用的。）　

MD蹲下来，用小刀在蛇的头部下方划了一圈，并用手把蛇皮往下剥了一点。“过来，把手放在这里抓紧。”他拎起蛇，指着蛇头下面露出鲜肉的地方说。“你用劲提着，我要剥皮了。”他又嘱咐了又嘱咐。

必须用劲抓紧！我很清楚这一点了。锻炼嘛，就得豁出去！于是，我盯着池边尽量地回避着对蛇的直视，咬着牙、抿着嘴、屏住气，调动并凝聚起全身的勇气，第一次向一个爬行动物伸出手去。

我确实是抓住了。周围很安静，我感觉MD已经往下剥了，蛇身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越来越明显。也不知是我举着的手掉下来了一点，还是MD剥到一定程度需挪动一下位置，或者是我紧张过度产生了幻觉，反正我突然看见那蛇的尾巴在池子里摆动起来。“啊！”我大叫一声，把蛇一甩，向着知青点一顿猛跑。“你干什么！……”后面MD的吼声越来越远。

我惊魂未定，MD回来了，他身上的衣服尤其是前面湿了不少。他直接向厨房走去，没埋怨我一句。

吃晚饭时，我尝到了蛇肉，又鲜又嫩又香！

彭姐，快莫表扬我，就那一次，我硬着头皮抓了一下，以后再也没碰过蛇。还把MD的衣服都搞湿了，我真是没用。

插隊當年，社員打死了一條蛇。社員都不敢呷，自然就成了知青的鍋中物了。社員告誡煮時別讓屋簷上的灰塵掉入菜鍋內，那樣會有毒。放多點油蓋上鍋蓋一煮，又鮮又香！到是回城後很少呷蛇了。

       当年社员凡是打了蛇就会挂在我们知青住的房门口。男知青当然是求知不得了，很久没有吃肉沾腥的他们恨不得立马就能尝鲜！这可害苦了我，因为我从小就不吃鸡、鸭，更别提吃蛇了。每次他们煮过蛇的菜锅，我就得洗了又洗，刷了又刷。洗完了还要闻一闻，生怕留下什么腥气，大家都笑我，说我是大傻瓜，这么好的美味竟然不吃！

   几十年过去了，我仍然还是不吃这些东西，这真是旧习难改啊！

我也经历哒怕蛇到看到较大的蛇就追哒打的过程。

为什么打，主要还是想呷肉。不过一般都是一个人在港里先剁掉头破好拿回来，管家或LZ搞哒呷。破蛇也不限定硬要两个人？估计MD是要让你锻炼一下。

第一次搞哒呷时，也有社员讲过，要拿到外头来搞，在厨房里搞气味一熏，会使有毒的虫什么东西掉到锅里，我们冒听那些，就是厨房里搞时，剁成寸长一段，先放姜末或大蒜蒸熟，再下锅用油炒（这一段过程是我看的），味道有点象蛤蟆，好呷。生的时候闻哒有点腥，搞熟哒就香气扑鼻。那比豆豉的气味好闻多哒。

小蛇不打，不是别的，也是因为冒得好多肉呷得，那时候还不是为哒环保。

不好意思，西西的这段往事，我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打蛇、破蛇一类的事，在乡下确实干过不少，可以说得是罪孽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