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而拥挤的街道,几乎没有人行道。街道上满是风驰而过的摩托车,普通人的主要交通工具是一种人力三轮车。街道两旁摆满了三轮车,没有乘客时,车夫就在烈日下打瞌睡。车费是根据路途的远近,先跟车夫侃价。大多数年轻的车夫会一点简单的英语,要不就会从自己的兜里拿出想要数额的票子,比如一万,一万五。三轮车的车斗在前面,可坐两人,视野很好,不少梭罗的照片就是我在车上拍的。车夫在后面奋力蹬车,使人担心是不是会看不见路。果然,遇到坑坑洼洼,他们总是视而不见,冲过去时不免要颠一下。
跟万隆相同的是,因为堵车厉害,街上也有很多“业余警察”。当车要转弯而前面又有很多车挤在一起时,便会有人主动上来指挥拥堵的车辆,让出一条道来。一般这种时候,车主要付一点小费给这个“业余警察”,大致是1000印尼盾,约合人民币七毛钱。这些人就靠做这种事讨生活,每天在烈日下,在车水马龙中穿行。与此同时,还有一种弹着吉它的乞丐。他们与“业余警察”几乎占着相同的地盘,但做的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事。当红灯亮时,车子就会停下来,于是乞丐会在车窗前弹着吉它。如果你愿意,打开车窗,施舍几个小钱,也让乞丐一日有食。
人力三轮车
街景
街景
窗外
在梭罗度过了2009年的新年,我们被邀请参加当地的一个新年晚会。晚会在一个酒店举行,客人多达200桌,也就是两千人。我们四人都穿上了印尼的 “巴迪克”(Badik)出席晚会(Badik原是一种手工印染的布,现在多为工业化生产)。本来很想看看印尼的民族歌舞,但在四个小时时间内,始终都是劲歌热舞,电视台还进行实况转播。倒是酒店不断上菜和点心、水果,服务员在餐桌之间穿梭,给客人倒饮料,收拾餐具。当新年钟声即将响起时,每位客人得到一顶彩色的纸帽,也可以索取一个简易的喇叭。主持人引导歌手和全场观众高唱一曲《友谊地久天长》,然后大家一齐倒计时。当新年钟声响起,人们互相握手、拥抱,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共祝新年的到来。孩子们和年轻人吹响了喇叭,以高亢的喇叭声迎接新年。原来这就是印尼人庆祝新年的方式。
晚会后接待方的主人驾车送我们回酒店,通过的是梭罗最长,也是最热闹的一条大街。街上挤满了本地的年轻人,他们在唱在跳,不时拦住经过的摩托,与车上的人拥抱、欢呼,他们也似乎在等待什么。车辆从人群中缓慢地通过,感觉到的是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就在十年前,梭罗发生过全印尼最惨烈的反华排华事件,大量的华人商铺被烧毁、抢劫,华人被杀害的也不少见。有几家连在一起的华人开的摩托车店,门前摆放着两千辆新车,全被烧毁后,残骸还排列得整整齐齐。我们所住的酒店当时还住着从中国来的客人,当暴徒在大门外就要破门而入时,当地的华人冒着生命危险掩护中国客人从后门撤离酒店。那天刚住进酒店,我就发现这个酒店很奇怪地有着高高的院墙,还安着一个高大的铁门。后来才知道这是排华事件发生以后安装上的,为的是一旦有事,能多一道防线。
梭罗位于中爪哇,是古代梭罗王朝的发源地。梭罗王宫宫如今只剩下断垣残壁,几个宫门是后来修复的。每天去学校上课就要从南门进,西门出,是躲避交通堵塞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