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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逃缅国民党残军纪实(之十) (http://2009.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5&id=47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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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江程浩
-- 发布时间:2009/8/13 9:38:52
-- [原创]逃缅国民党残军纪实(之十)
南国风雨路 ——逃缅国民党残军纪实 江程浩 第十章 外交战争,缅甸初尝胜果 残军再次打败缅军,使在台湾曼谷两地飞来飞去的李弥十分高兴,觉得现在的自己又有了当年被任命为国军第十三兵团司令官时的愉悦心情,好象比那时的感觉还要好一些。因为现在他不用上前线了,只要呆在曼谷的豪华宾馆里,端着热茶,看着报纸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采收胜利果实。而且台湾和美国政府的钱还会源源不断地流进他的口袋里。 再次胜利使李弥对缅北的局势更加有把握。 萨尔温江大战结束后不久的泰国曼谷。李弥在这个城市最豪华的“曼谷大酒店”里召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来宾中几乎包括了全世界各主要媒体驻曼谷的记者,有些甚至是专程从世界各地赶来参加的。 风风火火打了三年的韩战已经快要结束,据说谈判接近达成协议,这些象绿头苍蝇一样盯着世界上最有味的事件跑来跑去的记者当然不会错过曼谷大酒店里这场精彩的记者招待会。 李弥身着崭新的台湾新式将军服,手里拿着一只漂亮的烟斗坐在会议室的主宾席上。李弥有个特点,不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家里,他那特有的向后去的头发总是梳得油光铮亮,今天更是不能例外。不过今天李弥的头发比当年在大陆时还是稍稍有了一些变化,就是其中添了不少的白发,必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而且这些年来他也没少操心。残军作战的事他倒是管得不多,但台湾的蒋介石和美国政府对残军那么多的物资和资金支持都要由他李弥来操持,这项工作的吸引力太大了,出不得半点差错的,他在这件事上确实花了不少的心血。 再就是他的妻子和这么多亲戚在泰国置下的巨额财产也得由他来调配;还有儿女们的教育问题。不过总的来说,这几年心情还是不错的。 李弥胸有成竹地端坐在主宾台上,看着台下数百名记者,从容应对着台下各种款式的相机向他投射过来的闪光,表情十分自信。 一位美国记者首先提问。 “请问李将军,贵军再次打败缅甸政府军,您能谈谈经过吗?” 李弥避开主题:“我反共救国军乃国军精锐,以反攻大陆为宗旨,不以缅甸政府为敌手。我军官兵均有丰富作战经验,他们日夜操练军事技术,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服从命令,光复我中华神州。” 法国记者紧追不舍:“贵军已经两次在缅甸境内与政府军作战,您能说不以缅甸政府为敌手吗?” 李弥正色道:“我堂堂中华国军,初到那儿只是暂时过路,借土养命。如果缅甸政府欺人太甚,我军奉行的原则是:‘人不犯我,和平共处;人若犯我,我必痛击’。” 英国记者:“请问李将军,您所说‘暂时过路’,大约需要多少时间?” 李弥回答:“这个嘛,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历史知识,萨尔温江以东,腊戌以北的广大地区,历史上一直属中国所有,清朝末年云南省的永昌府和腾冲府还派有中国官员对那个地方实行管辖。我反共救国军想在那里住多久就住多久,这不过是继续行使我国曾经中断的领土权利。” 记者们飞快记了一阵。又有德国记者提问:“请问,贵军现在实际控制区有多大面积?” 李弥:“即我刚才指出的上述地区。” “这个地区究竟有多大呢?” 记者紧盯不放,想得出一个确实的数据,或者李弥能给出一个稍稍精确一点的坐标范围也好。 “德国人就是这样死板,什么事都想搞得一清二楚,这可能吗?” 李弥不有些不耐烦。但良好的心情还是让他接受了这个德国记者的提问: “可以给你打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它的面积为台湾面积的两倍以上。我想这应该可以让你满意了吧?” “谢谢李将军的坦率。” 一位缅甸记者提问:“我是缅甸国家通讯社的记者,请问李将军,据说贵军总参议丁作韶先生曾经向将军提议,要在我国掸邦境内建立民国政府,有这样的事吗?” “我没有听到过他的建议,但你所说的掸邦那块地方确实有部分区域曾经是我国的属地,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 “那是否可以理解为贵军现在已经收复了失地?” “可以这样理解,但某些技术性工作还有待时日。” 香港记者:“贵军有多少部队?计划发展多少兵力?” 李弥:“对不起,那是军事秘密,无可奉告。” 泰国记者问:“外面有消息说,某个西方大国在秘密地援助贵军,李将军能予以证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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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江程浩
-- 发布时间:2009/8/13 9: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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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弥面不改色地说:“请注意,这是不负责任的谣传。我反共救国军本来就是有建制的正规军,装备精良,英勇善战,并且广泛地赢得反共志士和广大华侨的支持,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西方大国的援助之类。” 英国记者追问:“贵军番号是‘云南人民反共救国军游击总指挥部’,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萨尔温江以东,腊戌以北地区都属于云南省范畴?” 李弥谨慎回答:“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有历史和现实诸多方面原因,我暂时不愿对此加以评论。” 一个澳洲女记者:“李主席先生,您是云南省主席,外面称您为云南王,您打算什么时候返回省会昆明?” 李弥大笑,如同被人搔到痒处。他厉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我李弥要做云南王不大容易,但是做缅甸王却易如反掌!关键看我想不想做。” 李弥此话一出,语惊四座,会场哗然。消息传到仰光,缅甸舆论顿时为之大哗!刚刚在战场上经历大败的缅甸政府不得不再一次就这个棘手的问题立即开会讨论对策。 萨尔温江战役缅军再次战败,而且死伤惨重。整个缅军上下谈残军色变,都不敢与残军再次言战,缅甸政府从军事上打败残军的愿望已经全面落空了。但缅甸政府对那片失去控制的国土却耿耿于怀。尤其是缅甸首都各高校的学生更是群情激愤,要求政府收复失地,要求总理和国防部长下台的游行示威活动几乎天天都有,缅甸政府被此事搞得焦头烂额。 缅甸政府讨论时局的会议正在总理府召开,参加者有总理吴努和政府各部部长。 吴努总理明显的瘦了,也许睡眠也不太好,眼睛充血。本来不抽烟的吴努,今天破例带了一包香烟放在桌子上。他点上一枝抽起来。整个会议室的所有人几乎都有着与吴努相同的心情,不过程度不同而已,对总理的这一反常举动深表同情。 “当前的局势想必各位已经都清楚吧?”吴努首先发言。 “占据掸邦东部地区的台湾国民党军首脑人物李弥昨天在曼谷召开记者招待会,公然宣布掸邦为中国领土,而且他本人想做缅甸王。这样的事,实在是对本国政府、军队和人民的极大侮辱,各位对此有什么看法?” 吴努不想再提刚刚过去的那场丢人的战争。 外交部长藻昆卓觉得是轮到他说话的时候了。前一段总理吴努一味主张军事进攻,对外交方式不太感兴趣,现在正是他发挥作用的时候: “我们是否应该利用外交手段,到联合国去控告他们呢?”藻昆卓一脸绅士风度,说话的语调不轻不重。他在萨尔温江大战中没有任何责任,所以心态比较平静。 吴奈温:“美国政府一直在暗中支持台湾在缅的军队,如今在联合国内美国有相当大的发言权,我们去那里告他们会有好结果吗?” 吴奈温说完,会议室里立即爆发热烈的讨论,大家七嘴八舌,方案一个接一个地提出,可是总也没能达成比较一致的意见。 “我们是否可以联合中国来做这件事?现在中国在联合国虽然没有席位,但其领导人多次出席联合国的会议。通过韩战,美国也有几分害怕中国。而且中国的云南省距那些该死的军队驻地不远,中国会对这事漠不关心吗?” 吴努对社会主义有着特殊的感情,对马克思主义也挺有研究的,中国一直是他向往的国家。要不是国内这么多烦恼的事拖累着,现在他肯定就在中国访问了。 “应该利用联合国这个讲坛去告他们。中国军队如此好战,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也许我们所在的这个半岛所有国家都会不得安宁。” “你是指掸邦境内的那些台湾军队吧?中国与台湾是有区别的,请你注意用词。我们现在与共产党中国已经建交,再这样把中国和台湾混为一谈会产生外交纠纷。” 吴努纠正着外长的话,但是话题还是不情愿地转移到作战这上面来了。 藻昆卓一脸讪笑:“对对!准确地说,应该是好战的台湾国民党军队。” “你们作战过程中前线记者拍的电影资料和对方的照片都保存着吗?” 吴努转向看着吴奈温。 “都保存着,我可以立即叫人准备好。还有很多实物证据也都保存着。” 吴奈温这位军事强人这一段时间对任何人都十分客气,因为战争是他策划的,也是他打糟的,议会没有强行开会叫他下台已经非常宽容的了。虽然他手握兵权,也许议会不一定奈何得了他,但牵涉到国家利益和民族尊严这上面,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那些打仗不行,搞政变不差的军队将领们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呢? “那就这样,我们立即与联合国和中国政府联系,请他们协助我们。记住!还要包括苏联政府。还有,我访问中国的事也要尽快准备,最迟在明年底就要成行。” 吴努对外交部长说完了这一通话。转身问了问在一边作记录的总理办公室秘书吴丹: “吴丹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位叫吴丹的人是总理刚刚从政府新闻部秘书的位子上弄过来的,比吴努小两岁。他学惯中西,精力充沛,敬业精神极强,是个学者型的人才。 “没什么了,总理先生,您的工作太忙。方便的话今后有什么事可以交给我去办,您不必亲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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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江程浩
-- 发布时间:2009/8/13 9:4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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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丹这句话说得总理吴努心里十分舒服。刚刚打了败仗,很多人都对自己的领导才能提出疑问,好听话也说得少了。尤其是那个外交部长藻昆卓,办出来的事总是让自己不太愉快。联合国那儿是否也可以交给吴丹去打理呢?吴努脑子里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不过正是吴努头脑里的这次一闪而过,造就了吴丹连任三届联合国秘书长和荣获世界百余所著名大学学位的辉煌,在缅甸这个亚洲弱小国家,也许数百年也难得碰上一次,这是后话。 散会以后,缅甸政府立即着手在联合国控告台湾国民党政府这项工作。 1953年4月下旬,联合国年度会议在纽约召开,缅甸政府由外长藻昆卓带队,携带了大量国民党残军强占缅甸国土,取代当地政府,强征税赋,勒索钱粮,企图在缅甸建立由国民党统治的国中之国的证据。强烈呼吁世界舆论主持公道,使强占自己国土的外国军队退出去。总理府秘书吴丹受总理委托,前往联合国协助外长藻昆卓办这件事。吴丹在外交上似乎有着天生的才干。他以自己丰富的国际政治和国际法知识,协助藻昆卓以大量的事实和实物证据,将国民党残军的问题摆在世人面前。并得到了世界大多数国家的充分支持。当时朝鲜战争尚未全面结束,美国仍然需要这支残军驻在中缅边境牵制中国。台湾的蒋介石也需要这支残军留在那儿,有了这支残军蒋介石就可以随时对大陆进行窜扰,这在政治上是十分有利的。而美国和台湾都有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的地位。 在美国和台湾的干扰下,4 月23 日,联合国通过了一份模棱两可的决议:要求国民党残军撤回台湾或居住在缅北指定的禁区内。缅甸政府对此决议十分不满,要求残军必须全部撤离,这是涉及到一个国家的主权问题,绝不能含糊。蒋介石与美国政府千方百计地设法把提案搁置。 在缅甸政府的强烈要求和大量物证面前,美国政府抵赖不过,于是又生出一计,想把这件令人十分头痛的事换一个场合。通过多方活动,一个由美国、泰国、缅甸和台湾国民党政府参加的“四国军事会议”于5 月23 日在泰国曼谷召开。企图以“军事会议”方式把这件事转化为国家之间的军事磋商行为。由于残军方面拒绝派代表参加而使会议决议的执行再次拖延下来。在中国政府的强烈支持和国际社会强大压力下,残军才不得不委派副总指挥李则芬前往参会,会议最终达成了在缅甸的国民党残军全部撤往台湾的决议。 缅甸政府在对待国民党残军这件事上,终于通过外交手段获得了初步胜利。 李弥得到这个结果以后大怒,他立即从台湾飞抵曼谷,通过无线电台一次又一次地致电残军各路将领,多方进行拉拢,充分说明厉害,动员残军官兵绝不能撒台。 李弥主张不撤台并不奇怪,对于李弥来说,只要残军继续在缅北那个地方存在,他就有一切,李弥认为只有他才是残军的祖师爷,残军离不开他。即使今后在某一次战斗中残军败给缅军,那也只是一时输赢,残军不会消失。何况现在看来缅军短时间内根本没有打败残军的可能性;但是如果残军撒离了,那这一支军队将会立刻消亡,而且是永久地消亡了,等待着他李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孤独和冷清的生活。 在残军总部孟撒,联合国要残军撒台的消息早已传得纷纷扬扬。即便驻在最偏远的佧佤山区的残军也人人皆知。这个消息对于历经两次血战的残军来说,个中滋味真是五味杂陈,一言难尽。倘若这是刚刚从大陆败退出来那个苦苦挣扎的困难之际,这样的消息肯定是梦寐以求的好事。可是那时的台湾不想收留他们,把他们当作一个包袱丢弃在缅甸这个偏远的国度里。可现在经过几年的浴血奋战,地盘打下来了,而且比台湾还要大两、三倍,这个消息却又跚跚地来到了。真让人哭笑不得。此时此刻,残军官兵们越发感到台湾那个小岛是那么地遥远,那么地陌生,那么地让人心中无底。 在孟撒残军总部坚决主张绝不能撤台的还有一个人,这就是残军驻孟撒总部总参议丁作韶。丁作韶是一个性格执拗的人,他对残军现状洞若观火。他知道,残军这些弟兄一旦撒往台湾,就不会有任何出路,因为他们不仅个个没有一技之长,而且都没有钱,更没有靠山,到了台湾他们只能象台湾的众多无业游民一样,在穷困中悲凉地渡过自己的下半生。但如果留在缅甸,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现在缅甸政府奈何不得他们的,而且数年之内都奈何不得他们,他们可以在这个三国交界的地方成就一番大事业,甚至还有可能重新反攻大陆。丁作韶见到每一个残军官兵他都声嘶力竭地反复呼吁: “不要撒!弟兄们,我们留在这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可以和当地要求独立的土著结合起来,成立缅甸民国,取代当地政府。有美国的支持,今后还可以进入联合国。在东南亚这块地方有无限江山可供我们纵横驰骋。眼光放远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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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江程浩
-- 发布时间:2009/8/13 9:4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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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作韶还一天数次登门拜访残军灵魂人物李国辉,劝说李国辉不要撤台。然而丁作韶越是阻止李国辉撒台,李国辉却越是要彻底地撤。三年多来,李国辉算是看透了,他的心也彻底凉了。他那么多的生死弟兄在大陆作战中没有战死,跟着他跑到缅甸来,却都在与缅军的作战中抛尸异国的荒野,但在台湾和曼谷却养着那么多的富豪贵族。这些战死在缅甸的弟兄们,他们的妻子儿女,他们的父母长辈今后靠谁去养活?一想到这儿,李国辉的心就在滴血。当着丁作韶的面李国辉大声怒吼: “不要再讲什么大有作为了,老子去台湾根本没想要当官!老子要去当农民、当苦力、当下人!只要有个安心日子过就行。让自己的老婆和儿子过几天没有枪声、没有打仗、没有逃亡、没有随时失去亲人担忧的安心日子。” 李国辉是个有血性的男人,这些话并不是他凭空说出来的。李国辉撤到台湾以后,再没有任何音信。这位带着数千残军弟兄在缅甸丛林中叱咤风云的人物,仿佛一下子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他真的在台湾某个乡下修了几间茅屋,带着自己的老婆和儿子们过着普通农民的宁静生活。李国辉就象天上的一颗流星,只是在人类战争史的夜空中灿烂地划过那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丁作韶(1902—1978):河南夏邑人。早年毕业于河南留学欧美预备学校和上海震旦大学。1928年,丁作韶考取巴黎大学研究生院,远赴法国攻读法律专业,并获得法学博士学位。1931年9月4日,丁作韶从法国学成回国,应张学良之邀前往东北任教。没想到刚好碰上“九一八事变”。但丁仍然坚持前往已经沦陷的东北考察三日,目睹了日军令人发指之暴行。 1931年9月底丁作韶到达厦门,受聘为厦门大学法律系教授,承担刑法总则、刑法分则、国际公法、国际私法等课程的教学任务。 1932年丁作韶离开厦门大学,并先后应聘为四川大学、广西大学、北平大学、朝阳大学、天津法商学院、民国大学、中国大学等学校的教授。抗日战争后期,丁作韶短期担任过云南省政府秘书长。同时,他还先后兼任过多家报纸的主笔。解放战争时期,丁作韶在天津担任执业律师,并当选为天津市参议员。1950年随李弥所率国民党军队撤到云南,后又撤往缅甸,任残军总指挥部秘书长。1954年底从缅甸去台湾,曾任台南市议员、成功大学教授兼训导长。1978年病逝于台北,终年76岁。) (二00九年六月七日。本系列文章未经作者同意,不得转载和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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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云儿飘飘
-- 发布时间:2009/8/13 10:3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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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着看,写得太好了,除了补上这段历史课,那惊心动魄的战争场面,深入细腻的人物刻画,让我仿佛身临其境---。 谢谢你用辛劳和汗水铸就的美文,期待你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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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孟晓
-- 发布时间:2009/8/23 9:3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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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了一堂历史课,增了一节战争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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