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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沅江回忆之二 赛龙舟  (http://2009.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5&id=31622)

--  作者:沅水泛舟
--  发布时间:2009/3/4 19:13:56

--  [原创]沅江回忆之二 赛龙舟

沅江回忆之二       赛龙舟         沅水泛舟

   沅江腹地有个阳罗镇,当地人叫阳罗洲,镇子长不过千来米,宽不到几百米,一条主街稀稀落落散布着旅社、饭铺、商店、邮局,周围环绕着医院、中学、大米厂、农机站、汽车站、机帆船码头,小镇内生活着千余居民,民风淳朴,方圆几十里算个繁华所在。

   小镇南边静静地流淌着一条运河,每天,无数满载着物资、旅客的船只在水上来来往往忙碌着,看着船上撑篙,升帆的船工,两岸拉船的纤夫,洗衣做饭的渔妇,悠然自得的渔夫,听到不时传来机帆船的突突声与船上的吆喝声,你会感受到江南水乡独有的浓浓韵味。运河由无数个分汊将堤垸内网状的大小渠港连通起来,通往各队的农田边、屋场后,成为湖区的动脉。而小船也成为湖区农民不可或缺的运输、交通工具。

   运河长六十华里,阳罗在河中段,跨河建了座三孔闸门,闸上的公路将两岸连接起来,上游叫塞阳运河,西南起于黄茅洲船闸,下游是金盆河,东北止于五门闸而通漉湖,过了三门闸,站在南岸大堤上,遥遥相望的是我们大队的地界。

   在沅江的那些年,小镇是知青的乐土,无论是寄一封家书,领一份汇款,买点日用品都必须往镇上跑三、四里路,不过我们从来不会嫌远,因为在这里,几乎每天可碰到邻近社队熟识的知青,打个招扶,扯点闲谈,问问长沙的近况或故人的消息,对我们这些蜗居一隅消息闭塞的人来说,也算一种慰籍吧。要是挑谷碾米那天,将谷糠拿到街上,贱卖个两三元的,买两包烟,或许再碰上几个同学,在阳罗饭店点两个菜吃餐饭,加一顿海聊,那才叫一个痛快。

   小镇在记忆中留下了许多故事,印象最深的却是一次端午赛龙舟的经历:

   提起过端午,在当地是仅次于过年的大节,是非常重视的,俗话说:“牛歇谷雨马歇夏,人不歇端午遭人骂”,一年到头在田间劳作的农民,只有这天,才与谷雨和立夏那天的牛马一样,拥有休息的理由和权利,而龙舟比赛在极度缺乏文娱生活的农村,也成了难得一次的活动。当然,民以食为天,过节首先要安排好吃的,节前几天,家家户户就开始包棕子,上街买包子,家境好点的人家,一定会杀只猪,除卖掉部分外,自己留下过节的肉和下水,条件稍差点的,也要提前准备点鱼、肉、蛋,更少不了酒。

   端午那天,家家门边会挂上几簇菖蒲、艾叶,小孩额头上要用雄黄写个“王”字,据说可以躯邪。中午,一家人享用了丰盛的午餐,酒足饭饱后,方圆十几里农村的男女老少,象走亲戚一样,会穿上新的或至少是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拖家带口涌到小镇,先在街上逛逛,扯几尺花布,买一个新斗笠什么的,然后,急急忙忙地赶往三门闸两岸河堤上,在挤挤嚷嚷的人群中挤占有利位置,翘首以待。小镇上的居民也不落后,一般人家会预备一挂鞭炮,准备迎接胜利者时燃放;稍殷实点的就要准备彩头了,所谓彩头,是用红纸包的一条沅水牌香烟,阔绰大方的人家会打个红包,红纸包内放入五到十元钱纸币,这在当时可是大出手啊,彩头绑在一根根长长的竹篙上,高高地立起,很远都能看到,等待捷足先登者夺取。赛龙舟的地点,在三门闸上游两里来长的河段。龙舟以生产队为单位,属于自愿参赛,附近有条件的队,每年都会派船参加,本队农民也会远远地赶来,为自己的龙舟当拉拉队,呐喊助威。插队后,我多次听说过那狂欢盛景,神交已久,却惜之无缘,直到第三年(1970年)端午,才有幸参加了下乡后唯一的一次龙舟比赛。

   那可是个疯狂的年代,也是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几年文革折腾,什么出大寨工,砌宝书台,跳忠字舞,抓阶级斗争,学最高指示,田埂上游行,早请示、晚汇报等,表面上热热闹闹,全公社粮食年年减产,靠吃国家返销粮过日子,加上上年早稻灌浆时连降暴雨,垸内集渍成灾,稻谷被浸泡发芽几近绝收,晚稻下来后交了公粮又所剩无几,我队口粮分配年人平仅168斤谷,真是雪上加霜。刚过了年,队里几家最贫困的贫下中农妇女(地、富家庭是没资格去的)就每天拖儿带女在阳罗街上讨米,那时,什么湖藕、芋头、红薯丝、罗卜丝、蚕豆、蔬菜甚至榨油后的糠饼、豆饼,凡是能


--  作者:沅水泛舟
--  发布时间:2009/3/4 19: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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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饱肚子的东西都会弄来当饭吃,没米没钱的农民就出去找亲戚借贷,家家户户人心惶惶,度日如年,很早就扳着指头计算扮禾的日子。一些知青也被迫回了长沙,眼看端午快到了,饭都没有吃,哪有心思过节?要队里出条龙舟参赛?想都不敢想,更无人提起。

   等到节前十几天,大家在大田除草时扯到这个话题,队里刚入赘的小张竟和向队长争论起来,小张夸耀自己以前队上人齐心,年年赛龙舟常胜不败等,又说现在队上过节连条船都出不起,是队长没本事之类,言语间虽有不敬之意,看得出其实是激将之法。向队长南人北相,体格魁伟,豪爽重义,办事公道,队里的人包括知青平时都很尊重,经此一激,他当下表态:今年队上出船一条,负担一应费用,参赛人员由民兵排长挑选。如没人参加,个人愿向龙舟队捐100个包子以作鼓励。面对如此慷慨的壮举(去年我队10分工仅0.18元,100个包子要10斤粮票5元钱,是他一个月的血汗钱,更何况值此灾年),我实在很意外,但又很感动,虽然小张一脸坏笑偷着乐,其实向队长也是心知肚明,不过是乐观其成,将计就计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准备工作在紧锣密鼓地进行,首先是在队上选参赛龙舟,要求找船型瘦长,吃水浅而轻快的那种,既可以多坐几排桨手,又没有太大阻力。选出的木船经木匠修补后,先底朝天在太阳下晒几天,然后用桐油石灰抹缝,再用桐油周身油几遍,弄得焕然一新,在下水前,让我惊讶的是队里居然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两斤的猪油,看着向队长虔诚地捧着如此珍贵的东西,亲自仔细地抹在船底时,我突然觉得,这如其说是为了减小船的阻力,不如说更象一种宗教仪式,或许更多是寄托着一种希望吧。

   其实,沅江的龙舟既无龙头,又无龙尾,只是参赛船的一种叫法而已;划龙舟的专用木桨也完全不象平时所见,这种桨有四尺长,方正的头部约一尺宽一尺半长,估计是划水时增大接触面积的需要,方言音叫“袅 niao子”,必须特制。船上则准备一面大鼓和一个口哨,哨音则是停止的信号,鼓点的快慢决定全船统一划桨的频率,击鼓手为号令全船的指挥员,一般由经验丰富的老把式担当,当地俗话“听鼓下袅”就是出自此处,我队击鼓手据说是剃头匠伍老倌,此人是老江湖,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船尾还配一支三眼铳,填装黑色火药,比赛时燃放以壮军威。

   接下来是落实桨手的问题,出人意料的是所有被邀的农民全都痛快地答应下来(当然绝不是想吃那100个包子),当民兵排长小俞通知我这唯一的知青时,我一口应允,因为我知道,龙舟比赛全队必是精锐尽出,能被邀请既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认可。其实我早就听农民说,沅江的赛龙舟不光是划船,大部分比赛最终都可能引发集体械斗,很容易被卷进去,我当时自恃身体健壮,年轻气盛不愿服输,也不怕打架,认为我不去打别人,自己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对这些提醒也没在意,事后想起来,既然是同舟共济,又如何可能独善其身呢。

   匆匆组织的龙舟队没有经过一次训练,有些人甚至连准备好的船都没看见过,也许大家都认为划船是个力气活,哪有什么技巧和战术?还要训练什么?有劳动力到时用力划就行了。仅管这样,大家的积极性还是很高,端午那天下午,当我按约定时间到达集合地点时,大家差不多都已到齐了。

   待到人齐话圆,伍老倌开始点将,首先是坐船头左右两边的人,称为“头袅(音)”,一人是伍老倌的儿子小伍,另一人是我队地主子弟小罗,“头袅”位置与其他人划法不同,划船时袅子不是插入水中,而是象举旗一样合着鼓的节拍在空中向前方划动,按我的理解就是当“助理指挥”或“仪仗兵”吧,但这个位置并不是轻易能坐的,因为无论那次械斗,都会从“头袅”开打,此哼哈二将相貌堂堂,年轻力壮,伍老倌可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了。从第二排开始,桨手按高矮和劳动力强弱差不多为一排来搭配,力求两边力量平衡,一共坐五排,坐船尾一排的有一人是“艄公”,他的任务除了划水,还要不时将袅子插入水下当舵,掌握船的直线行进方向,以免浪费动能,副队长老雷经验丰富,担此重担。船的中仓安放一面大鼓,伍老倌亲操鼓锤,象将军般地坐镇中军大帐发号施令。尾仓另配“炮手”一人,专负


--  作者:沅水泛舟
--  发布时间:2009/3/4 19:2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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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填装火药,燃放三眼铳,此人要求胆大心细,确保安全,前面提到的小张毛遂自荐,接了这份差事。为了让我们这些乌合之众显得整齐一点,不知谁在队上的小学生那里借了十几条红领巾,人各一条包在头上,大家相视一笑,龙舟队变成了“红巾军”。

   当我队的龙舟顺着公社前的金南河进入运河,来到比赛河段时,两岸早已是万头攒动,人声鼎沸了,在向我们招手致意的人群中,我看到了许多本队的社员,邻队的知青,镇上熟悉的朋友,就是没见到向队长,我想,此时的他,一定在排队买包子吧。这年参赛的龙舟虽只有十来条,但在这样的年头,比我想象中的还是好了点。

   下午三时许,龙舟比赛开始了,没有开幕式,没有领导讲话,没有剪采仪式,这里比赛一切约定俗成,按最原始的法则进行。也许是河道窄狭的缘故,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看不到群舟竞渡的场面,而是自选对手,一对一“单挑”,参赛龙船先是在河道游弋,相互打量,挑选同方向的船只作为对手,此时船上的鼓声平缓,桨手们划速很慢,口中吆喝着方言号子叫阵:“龙船咧,鼓响哪,划啦划一阵啦,嚯也—划哒。……”,龙舟不加速,基本利用惯性滑行,待到两船齐头,其中一船会加快鼓点节奏,意为发出邀请,如邻船回应,也会改变鼓点节奏,表示接受邀请,此时,两船鼓声急剧加快,桨手按鼓点节奏插袅入水,猛力后划,口中号子变为急促的“划哒,划哒,划哒,划哒……”,比赛算正式开始,相反,邻船鼓声不予回应,即表示不接受邀请,须另寻对手。胜负规则很简单:划在前面的船横在对手船头挡住前进路线叫“包头”,即为获胜。两岸观众众目睽睽,完全无须裁判仲裁。获胜者除赢得本方拉拉队和镇上居民鞭炮庆祝,还可去岸边领一次竹篙上的彩头,多赢多得,公平合理。

   我们的第一次胜利来得很快,伍老倌在选定对手后迅速向其发出挑战,对手船的长度和桨手人数和我们差不多,只是队员头上没包红领巾,倒是顶着不同颜色的帕子,看起来象散兵游勇,当然没我们精神,不过划船还是要靠硬本事,只有真正交手过才能知道。当对方用鼓声回应后,比赛正式开始,刹那间,小河沸腾了,双方龙船上震撼人心的击鼓声、桨手们口中吼出的浑厚而急促的号子声,两岸观众倒海翻江的加油声,袅子的划水声,惊天动地的三眼铳响声汇聚在一起,如同一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滚滚洪流吞没了一切,令人血脉贲张,催人奋力向前,桨手们手中的桨随着各自船上的鼓点,机械地划动着,嘴里呐喊着,就象两军阵前生死搏斗的士兵,忘却了其他一切,经过短暂而白热化的相持,实力的差距慢慢开始显现出来,到后来,我们的每一次划桨都会超越对手一小段距离,当这些距离积累成半个船身时,随着我船上一声炮响,龙舟猛地左拐,漂亮地“包头”,我们赢了!此时,岸上的人群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鞭炮也开始燃放起来,我们的船划向岸边,小张第一个猴子般灵活地窜向了悬挂彩头的竹篙,夺回了第一个奖品——一条沅水烟,在岸上欢迎庆祝的人群中,我发现了向队长,他和一女孩用反扣的圆顶斗笠端来了两斗笠包子,他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第二个对手是主动向我们挑战的,而且很狡猾,他们并没有遵守挑战时减速的惯例,而是始终保持着一定速度,这样在我们刚回应起步时,就落后了一米,这种小伎俩激起了我们的同仇敌忾,追击开始了,也许是我们的加速,也许是距离在慢慢缩短,此时,一个机会来了,我似乎感觉,对手的鼓点快慢节奏有点乱,说严重点,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两方击鼓手水平的差距甚至决定比赛的胜负。鼓点一乱,桨手发不上力,船行进时不能保持平稳,有跳的感觉,就好象摔交场上的选手,下盘不稳的人是不可能取胜的。从缩短距离到齐头并进,我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超越对手约二、三米时,小张在船尾恰到好处地放铳了,借着火药爆炸强大的后座力,我船向前猛地蹿了一下,“包头”大家异口同声喊了起来,我们又赢了。在比前次更猛烈的欢呼声和鞭炮声中,我们又领到一个彩头,这次是个红包,里面包了五元钱。

   趁着队友们休息,狼吞虎咽吃包子补充体力时,我在一旁默默地打量着他们,这些平日食不果腹的汉子,在平庸、压抑、茫然中生活着,坚韧忍耐却无声无息,其实蕴藏着巨大的潜力和能量,在心底有着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和追求,总有一天,他们会迸发出排山倒海的力量。我心中突然想起伟人说的那句话。“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

   该来的迟早会来,不想参与械斗,但械斗还是在我们与第三条龙舟比赛时发生,对手是邻大队的一条船,发生的原因和所有龙舟比赛械斗完全相同,当我们的船头在超越近两米接近“包头”位置时,对方的船突然斜着朝我船冲了过来,船头撞在我船的左前弦,接着,对方桨手停止划桨,而是用袅子将我船往后方戳,面对如此明火持仗耍赖,岸上观众一片哗然,人群中发出了“打”的喊声,“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卫反击战”就此开始,首先是我方桨手用袅子试图将对方戳在我船上的袅子推开,袅子对袅子打得乒乒乓乓,后来双方发展到袅子对人戳,最后到登船作战,“头袅”哼哈二将不辱使命,一马当先,抢先跳到对方船上,我们也紧跟上去,看见人就往河里赶。不知对方是理亏还是顾忌在我大队地盘作战,面对这群虎狼之师,对方稍做抵抗,就纷纷跳水,弃船逃跑了(我方也有数人落水)。其实,说是械斗,毕竟还是熟人,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都是点到即止,没有打得头破血流的,不过架虽打赢了,也缴获一条船,但彩头是没得领了,都被别的船抢走了。

   夕阳西下,人们带着喜悦和满足,陆续各自回队,我们则边走边讲“战斗故事”,至于缴获的那条船,大家将它拖上岸,一人搭只手,硬是拖到100来米远的南岸河堤上搁起来,三天以后对方才派人拖回去。

   端午节后,听公社干部说其他地方端午比赛发生械斗打伤了人,为了安定团结,以后会禁止这种比赛,呜呼!没想到这次划龙船的经历一不小心竟成了绝唱。

   去年我回了趟沅江,当我来到三门闸“古战场”时,河道淤塞了,河面长着厚厚的浮萍和水草,岸边到处倾倒着垃圾,散发出臭味,印象中的美好已不复存在,耳边却听到仿佛从远处传来熟悉的方言号子声。“龙船咧,鼓响哪,划啦划一阵啦,嚯也—划哒。……”

                 二零零九年三月一日写于晋中平遥雪夜


--  作者:易山
--  发布时间:2009/3/4 19:4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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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水兄好!春节后头回在网上见到兄。只听说真正的好文章大凡都是产生于寂寞之中,喧嚣是孕育不出好作品的,因为浮躁的氛围浸泡不出清晰的思路,看兄的这篇“平遥雪夜,苦坐清冷,钻入被子在手提电脑上偶得”的回忆,我相信了这种说法。
--  作者:隐士安
--  发布时间:2009/3/4 21:2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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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沅水泛舟”也是依傍在阳罗生活、战斗的战友,也许我们是隔河而居不同区的知青。你是黄茅洲的吧?我是阳罗区的。你的文章又把我带到了去年返沅时特地到阳罗镇去寻找几十年前所熟悉的地方和“老阳罗”的日日夜夜……。

    但,事与愿违,到现在还不甘心。遗憾啊遗憾!阳罗也是已“旧貌变新颜”,过去的影子、印象荡然无存;想会的人,要不西去作古、要不就早已迁流……。


--  作者:一平
--  发布时间:2009/3/4 21:4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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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小河沸腾了,双方龙船上震撼人心的击鼓声、桨手们口中吼出的浑厚而急促的号子声,两岸观众倒海翻江的加油声,袅子的划水声,惊天动地的三眼铳响声汇聚在一起,如同一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滚滚洪流吞没了一切,令人血脉贲张,催人奋力向前,桨手们手中的桨随着各自船上的鼓点,机械地划动着,嘴里呐喊着,就象两军阵前生死搏斗的士兵,忘却了其他一切,经过短暂而白热……”

    有声势有气势,写得太精彩,简直读者也亲临其境了.谢谢.


--  作者:孟晓
--  发布时间:2009/3/4 21:4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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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泛舟君这篇气势恢宏的赛龙舟文章,精神为之一振!   好一幅群情慷慨激昂的龙舟竞赛画面,好一幕洞庭波涌碧空的雄浑搏击场面,好一个龙腾虎跃撕杀的惊心动魄时刻——我仿佛看见沅水君高立船中,振臂一呼所向披靡的青春英姿;仿佛见到伍老倌令旗一挥,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老将风采;仿佛听到古老的阳罗河岸喧天的锣鼓鞭炮响声中发出的万众一心的雄壮呐喊……

  赛龙舟是华夏大地一项古老的群众活动,它源于荆楚爱国诗人屈原投江后而开始流行神州各地的。此文是我想起了故乡的龙舟赛,2003年的端午节,我回湘潭花石老家乡下,真正欣赏了一次过瘾的龙舟赛。那一次,我一连看完了当地涓水(涓水是县内一条主要河流)接连三天举行的端午龙舟赛:第一天是在下游射埠河举行的;第二天是在中游回龙河举行的;第三天是在上游花石举行的。那场面简直一言难尽,记忆最深的是在射埠,比赛先在上午由河两岸的龙舟初赛出四只船;下午复赛再决出第一名来。结果是众望所归的射埠镇船队获头名,最难忘的是中餐的“流水席”,凡所来观赛的群众皆全部免费就餐(只要你愿意上桌就可以),我也毫不客气上去吃了一餐,顺便了解一下当地的风情,当然所有开销均有冠军队买单啦!

  还是回到本文来,谢谢泛舟君这篇洋洋洒洒、气势不凡的优美长文勾起了我的难忘回忆和感想!诸君不知:泛舟兄是一个文韬武略之才呢!当年他一进厂,与年轻气盛的同事“试架”,只轻轻用力,就一下将一个高于他半头的挑战者摔到几米之外,我猜想:文中的这次龙舟赛他一定撂下了对方几个龙舟手啦……



--  作者:沅水泛舟
--  发布时间:2009/3/4 21:5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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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士安兄:

    春节团拜会有幸见过一面,印象深刻,因为你的名字与我下在沅江的另一个朋友完全相同,很久以来我一直认为这是他的网名,去年返沅江活动我在外地没能参加,深以为撼,你当时写的返乡文章我也拜读,我下在金南公社翠华大队,与阳罗区一河之隔,希望你在这里能找到一点小镇过去的影子,谢谢。


--  作者:隐士安
--  发布时间:2009/3/4 22: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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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节团拜时,我一见你就觉得

很面熟,可能在阳罗我们经常碰

面,所以当时一见如故。缘份啊!

缘份!……。


--  作者:仁义士
--  发布时间:2009/3/4 22: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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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舟兄:你好!我仁义士,你见到了晓兄、也知我是谁了,拜读了文章。
--  作者:沅水泛舟
--  发布时间:2009/3/4 22: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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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平君如面:

    谢谢你的夸奖,你的许多帖子我以前均以拜读,如果没记错,你应该和雄鸡、易山同一单位,久仰了,这篇文章我是专写给沅江的知青朋友们看的,希望大家从中找到失去的记忆。


--  作者:沅水泛舟
--  发布时间:2009/3/4 22:2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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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仁义士老弟:

    春节回长时,一直想通过孟晓兄约你出来聊一次,但多次错过,好在我经常回长沙,有的是机会,下次吧。


--  作者:沅水泛舟
--  发布时间:2009/3/4 22:5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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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兄:

     别来无恙,就文而言,老兄谬奖了,谁不知你在湖知网声名远播,我只是完全真实地记录了一件往事而已,作文非我所长,所以我长期写的少,看的多,实在不好意思了,将就交一篇表示一下对家园、对沅江版块的支持,好在每次都在诸位斑竹领导漫驮之前交的,至今还没造成严重后果,不似诸位高产,汗颜。

     另:那天打架我老老实实呆在我们船上,只到他们的人全部下了水,我才狐假虎威地到缴获的船上走了一下,你不要冤枉我哦。




--  作者:沅水泛舟
--  发布时间:2009/3/4 23: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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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山小妹:

    这篇文章我其实很早以前就想写,但总是觉得写不出我要表达的意思,对你说“偶得”那是文字游戏,不可示人,免得贻笑大方.记得雄鸡兄说过:“农业苦,农村苦,农民更苦。”我深以为名言,但农民再苦,在那个年代,依然没有失去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哀莫大于心死,只要心没死,有一天,他们就能迸发出排山倒海的力量,在那次,我似乎明白了这个道理,农村是有希望的,中国是有希望的,改革开放以来和5.12汶川发生的一切又一次证明了这个真理.可惜我文学水平太差,在文中未能很好地表达,让大家见笑了。SORRY。


--  作者:丁丁
--  发布时间:2009/3/5 10:2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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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亲身经历,记忆深刻,而且此生唯一的一次,写得格外细致,激情四射。好文章。
--  作者:乐闲
--  发布时间:2009/3/5 16:2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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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小河沸腾了,双方龙船上震撼人心的击鼓声、桨手们口中吼出的浑厚而急促的号子声,两岸观众倒海翻江的加油声,袅子的划水声,惊天动地的三眼铳响声汇聚在一起,如同一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滚滚洪流吞没了一切,令人血脉贲张,催人奋力向前,桨手们手中的桨随着各自船上的鼓点,机械地划动着,嘴里呐喊着,就象两军阵前生死搏斗的士兵,忘却了其他一切”

精彩,真精彩!我仿佛也热血沸腾站在岸边眼观这激昂的场景,口里也在拼命叫喊:加油!谢谢你的美文!


--  作者:沅水泛舟
--  发布时间:2009/3/5 17:3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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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闲君:

    当年,许多人看不到国家和个人的前途,许多人自暴自弃,许多人玩世不恭,许多人丧失信心,我自己也曾迷茫仿惶,但从那天起,我突然悟到了这样一个道理:国家和个人的希望其实寄托于深植于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的精神,而这些农民的行动对此做了最好的诠释,只是我的能力无法将它最好的体现,谢谢你的鼓励。


--  作者:文文
--  发布时间:2009/3/5 21:5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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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乐闲在2009-3-5 16:28:15的发言:

“刹那间,小河沸腾了,双方龙船上震撼人心的击鼓声、桨手们口中吼出的浑厚而急促的号子声,两岸观众倒海翻江的加油声,袅子的划水声,惊天动地的三眼铳响声汇聚在一起,如同一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滚滚洪流吞没了一切,令人血脉贲张,催人奋力向前,桨手们手中的桨随着各自船上的鼓点,机械地划动着,嘴里呐喊着,就象两军阵前生死搏斗的士兵,忘却了其他一切”

精彩,真精彩!我仿佛也热血沸腾站在岸边眼观这激昂的场景,口里也在拼命叫喊:加油!谢谢你的美文!

在沅江时,不知道有这样的龙舟比赛,要不也会去凑热闹。在现场为你加油,喝彩!


--  作者:沅水泛舟
--  发布时间:2009/3/5 22: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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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君你好:

    早就看过你的文章,听过你的芳名,不过那时好象是英文名,后来改成中文的,是吗?以前在沅江这样的比赛很多,大约从1971年起被政府禁了,主要是年年打架,影响安定团结,我也只参加了一次,但记忆尤新,谢谢你的关注。


--  作者:文文
--  发布时间:2009/3/5 22:5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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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舟君:你说的没有错,我以前用英文wenwen,现在改成中文了。你写的龙舟赛很不错,场面热烈,节奏的起伏让人如身临其境。期待看到你更多的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