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湖南知青 (http://2009.hnzqw.com/index.asp) -- 天下知青茶座 (http://2009.hnzqw.com/list.asp?boardid=5) ---- 父亲 (http://2009.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5&id=31068) |
-- 作者:骨架 -- 发布时间:2009/2/14 16:51:33 -- 父亲 我懂事很久才知道我生母在生下我后就死了。那是在解放前夕的武汉,母亲生下我后高烧不退,医院又将她安排在一个有伤寒病人的病房里,就这样,母亲以她没有度过第二十六个春秋的年轻生命告别了人世,告别了她一天也没有哺乳过的儿子。我每每想到母亲心里就有些难过,不仅因为我从此没有享受过亲生母亲的母爱,而且还因为母亲是为了生我而死的,我总觉得很对不起母亲。后来姨妈告诉我,母亲决定跟随我父亲离开家乡时曾到祖宗牌位前磕头,忽然刮来一阵风,将牌位前的蜡烛全吹灭了。姨妈当时就感到兆头不好,等得到母亲的噩耗,她就怪罪于父亲,说是他骗走了母亲,因为我父亲比我母亲整整大14岁。 其实父亲并没有骗母亲。当时父亲是地下党领导的“演剧六队”队长(先是抗日救亡演剧八队队长),从1937年起,他带领这支革命的文艺队伍转战江南数省,先是宣传抗日,后是迎接解放,在国民党统治区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和统战工作。母亲是一个大学毕业不久的进步青年,她是心甘情愿地参加演剧队跟随父亲去干革命的。为了他们的结合,田汉先生还赠诗一首:“十年推剧阵,百战人将老,前路尚多艰,且种同心草。”母亲死后,父亲带队进入长沙。刚刚解放,已是文工团团长的父亲将发给他的一件棉大衣的袖筒剪下来,把我塞在里面,自己又投入到千头万绪的工作中去了。这件大衣是“供给制”发给他的第一样东西,而这个袖筒则是父亲给我的第一件“衣服”。 父亲太忙,不断地把我交给护士、阿姨、保姆“代管”。一岁多我能在地下爬时,父亲请队里一位叔叔的母亲带我。大人们在台上演出,我们就在台下玩耍。谁知这位爱抽烟的老奶奶经常捡起地下的烟头来抽。我于是也学着把烟头塞到嘴里,结果我染上了肺结核。父亲抱着我四处求医,为了弄到雷米封,他还去找了当时的湖南省委书记王首道。后来我体质一直比较弱,为此,父亲到老了还自责。 |
-- 作者:骨架 -- 发布时间:2009/2/14 16:54:24 -- 四岁时,父亲带回了一个妈妈,妈妈还带来了个姐姐,从此我们又有了个家。一年后家里又多了个妹妹。我从10岁起就开始干家务活。最开头是父亲要我帮他擦自行车,那时父亲已调到(湖南)省文化局任副局长,单位配给他一辆英国进口自行车,他很爱惜,要我每周帮他擦一次。跟着是妈妈拿回一袋花生让我们剥出花生仁,还有是糊火柴盒,每糊100个火柴盒可得2分钱。六年级时,妈妈下放去南岳“锻炼”,姐姐进了戏校,妹妹刚上一年级,这时公家派了一个工人帮父亲打扫卫生,但到食堂买饭、打开水就都是我的任务了。父亲常说:“人第一个要学会的就是劳动。”很小父亲就跟我讲劳动怎么创造了人,社会财富为什么是劳动人民创造出来的。成年以后,我对家务劳动不怎么感到烦感到累也许就与儿时的“训练”有关。“大跃进”后不久就是过“苦日子”。记得我那时上初一,我们早餐吃“糠馒头”,中午我带盒饭到学校吃,那饭盒里装的是南瓜加上点面粉调的糊糊。晚餐我们经常吃烫饭或面疙瘩,一星期也能吃一回肉或炖骨头汤。省里为照顾我父亲,每月还分给他两斤油和一点面粉,父亲却每次总是要把一斤油送给机关的工人或司机。我当时也不觉得吃糠馒头、南瓜糊就很苦。有一天,我发现我脸肿了,父亲才说恐怕是营养不够。他要妈妈想办法多买点骨头炖汤,但那一斤油他还是要按月送人。我家门前有一个花园,花园里并没有种花。上面号召大种大养“瓜菜代”,父亲就领着我在花园里种起了南瓜。我们挖了一个很深的坑,将许多青草、烂树叶还有粪便放在了里面,父亲告诉我这是下底肥。等南瓜开花时,他又教我怎么用雄花给雌花授粉。我们的南瓜获得了丰收,局机关评比,我们的一个大南瓜得了第一,我好高兴,父亲也很开心。那年局里组织干部去洞庭湖建农场,父亲要我和几个干部子弟一起去参加劳动,我就是在那里才学会的游泳。 |
-- 作者:骨架 -- 发布时间:2009/2/14 16:56:13 -- 父亲平日对我们很严厉,但又不乏幽默。他带我们去看戏,给我们讲故事,讲笑话,不知不觉在我们心里种上了一些乐观的种子。从我有记忆起,父亲好像就没有打过我。记得那是读初一的时候,我外语不及格,父亲又发现我早上起来骗他说读外语结果在看小人书,他气极了,狠狠地将拳头朝墙壁击去并吐出一句话:“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我呆呆地站在他面前,什么话也不敢说,因为这是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父亲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后来他缓和下来,拉着我的手说不好好学习将来会变成一个无用的人的道理,还说他当年在北京整整预习了一年英语才考进清华的经历。他说那时他和几个同学挤住在一间小屋里,没有钱,全靠朋友接济,一天有时就只能吃上一个烧饼......父亲这次发脾气和谈话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后来我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习也变得比较自觉些了。 有一阵父亲的脾气很不好。一次,父亲和妈妈吵架,父亲竟将手中的火钳朝妈妈扔去。等我经历了许多事情以后我才知道父亲当时心情不好的原因。父亲在清华大学没毕业就去日本留学,在那里加入了党的外围反帝大同盟组织。回国后先加入左联(左翼剧作家联盟)再加入共产党,并担任了重要职务。当时流行“飞行”,他曾和李大钊的儿子李葆华一同举着大横幅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次他被捕了,虽然没有暴露身份,但出来后他没有主动去找组织。特别严重的是1937年他作为救亡演剧队队长,党组织派于伶同志找他谈话,同意恢复他1931年的组织关系时,他却说自己绝对服从党的领导,一定忠实执行党的指示,但现在是去“国统区”工作,不如先在党外对革命更有利。以后,等他觉悟过来又很难找到原来的组织关系。1948年他开始重新申请入党,一直拖到解放后,省委建议他留在党外工作,他服从了。可他心里始终把自己当成是共产党员,加上当时的文化局长(一个腐败分子)老是排挤压制他,使他很不愉快。 儿时的我对父亲内心深处的东西当然不了解,只是常听他讲过去参加革命的故事。讲他第一次参加斗争是在日本留学时围攻公使馆,又讲他回国后怎么入的党,怎么搞地下工作,怎么被捕又怎么出来的。当然,讲得更多的是他们的“演剧队”。演剧队在郭沫若的《洪波曲》中被提到后才有更多的年轻人知道它,可我则是从父亲的口中了解的。根据周恩来的指示,抗敌演剧队1938年成立于武汉(其前身是1937年成立于上海的救亡演剧队),国共合作时由郭沫若出任厅长的第三厅领导,而实际的党的直接领导(特别支部)先后有夏衍、阳翰笙、田汉、冯乃超、光未然、洪深、于伶等人。他们深入内地,深入农村,宣传抗日。他们以戏剧、歌曲为武器,执行宣传群众组织群众的任务。他们没有什么演出费也没有什么专车,大多数时间是靠两条腿走路在街头在露天演出。有时走进一个小镇连一个人也看不到,战事随时有可能在他们身边发生。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是“长沙大火”时周恩来、郭沫若同志带领他们开进长沙救灾赈灾的故事和与国民党顽固派斗争时一位队里的共产党员为了保护全队的安全英勇牺牲自己的故事。当然,父亲用幽默语气讲的他那些战友们的故事也是我最感兴趣听的。他说有个陈叔叔,没有进队以前在一家国际旅行社当经理。一次一架国民党的飞机失事,掉下一堆金条。陈叔叔便和前来管事的军警、特务头子三一三余一,一人抱了一包金条就跑。回到家,他把金条缝在夹衣里,一会把夹衣穿在身上,一会放到天花板上,整天藏来藏去,连妻子也不敢告诉。最后他却决定将这些金条送给了演剧队建剧院,并且自己也参加了演剧队。旅行社用每月600元的工资挽留他,可他还是要参加这个没有工资的演剧队。父亲常说,人一定要有理想,说他们在那样艰苦甚至危险的环境中不垮不倒不散,就是因为有一个赶走日本鬼子、建立新中国的理想。我是再长大一些后才更多地懂得父亲所说“人一定要有理想”这话的含义。 |
-- 作者:骨架 -- 发布时间:2009/2/14 17:39:37 -- 1、父亲刘斐章30年代的照片 |
-- 作者:骨架 -- 发布时间:2009/2/14 17:41:40 -- 父亲有时也讲他老家的事。父亲是贵州兴义人,贵州20世纪初的历史上,有何、王、刘三大家,都是兴义人,我们刘家便是其中之一。我伯祖父当过贵州的督军兼省长,是个军阀。祖父是伯祖父派驻北京的代表,即国会议员,40多岁就死了。他在北京的一个壮举是拒绝了曹锟5000大洋的贿选。当时贵州各种势力争权夺利,不久伯祖父垮台,家道中落。父亲十岁到北京读书,很小就离开了家乡。他后来评价祖父和伯祖父,说历史地看,他们也做过两件好事,一是第一个与蔡锷一道起兵讨袁;二是在家乡办新学,并派年轻人出国留学。父亲是刘家背叛家庭出来搞革命的代表,他常常要反省封建家庭给自己带来的不好影响。但他也说家庭影响并非都是不好的,这要看你取它哪一方面。有一次,一条蛇爬进了我们家然后又爬进书桌里,妹妹吓得大声尖叫。父亲走了过来,他眼睛近视,拿了根小竹棍,要我指出蛇在哪里。我怕得不敢上前,他就自己拉开抽屉,将蛇挑了出去。他说他们家乡山多蛇多,有时碗口粗的大蟒蛇爬到屋里来赶都赶不走,见多了,谁也不怕蛇了。父亲对我说,男孩子要勇敢,遇事要沉着。接着,他又说了一个故事。那年太平天国石达开部打到了四川,广西贵州的农民也趁势组织了“白旗军”,他们一路攻城破镇,无人可挡,但到了兴义下午屯,却被刘家军堵在了土城外。当时形势非常危险,父亲的爷爷将家中老幼全召集到一装满的大桶边,自己则端坐在大桶上用蝇头小楷抄写经书,并传令前线将士,一旦城破,就点燃,与前方将士共存亡。就这样,兴义下午屯小镇竟没有被白旗军攻破。我对这个故事印象很深,后来,我一直要求自己遇事能勇敢些、沉着些。 |
-- 作者:骨架 -- 发布时间:2009/2/14 17:42:54 -- 1971年发生了9.13林彪叛逃事件,1973年父亲就以看病的名义回到了长沙。我这时也从乡下“病退”回来了,我和姐姐在机关大院的角落找到两间空房,又在堆满破东西的大杂屋里挑选出两张床两个书桌和几把椅子,就这样,我们在城里又有了一个家。我当时是和朋友一起用三轮车从码头把父亲接回来的,我们还做了一桌菜以庆祝父亲的“解放”。其实那时父亲还没有真正“解放”,只是有了人身自由。第二年,父亲30年代初参加左联时的老朋友陈沂来长沙,陈沂曾是解放军总政文化部长(后为上海市委副书记),是当时湖南省革委会副主任、省军区司令杨大易的老上级,他拍着胸脯对杨大易说父亲是一个经受过考验的好同志后,父亲才算摘掉了“专政对象”的帽子。
|
-- 作者:雪雪 -- 发布时间:2009/2/14 17:58:18 -- 网上资料:刘斐章,贵州兴义人。清华大学肄业。后留学日本。1931年参加左联。次年参加中国械翼戏剧家联盟。长期从事戏剧活动。曾任抗敌演剧六队队长。194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建国后,历任湖南省文化局副局长,中国剧协第三届常务理事、第四届理事、湖南分会副主席。
1940年抗敌演剧二、八队(后改名为六队)合影于长沙岳麓山爱晚亭。 |
-- 作者:雪雪 -- 发布时间:2009/2/14 18:03:53 -- 说明:因为新网友发帖的限制,代骨架兄发完帖。 人生大概永远不会一帆风顺。父亲离休后没几年,妈妈被发现晚期胃癌。那几个月,父亲不论刮风下雨都坚持给妈妈送饭,所有知道他年龄的医生都被他感动了,可妈妈身上的癌细胞没有被感动,妈妈仍然离我们而去。妈妈病逝后,父亲自己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他眼睛因白内障、青光眼而等于半瞎;还有前列腺炎久治不愈而不得不插上了管子。我们不好带着一家子人住到父亲家去,而父亲也不愿意住到我们家里来,他宁愿一个人过日子。我们只好不断地给他请保姆,幸亏有个阿姨愿意陪他度过余生。父亲的许多习惯却并没有因为年老而改变,他管水管火,强调节约;省里早已发给他“老红军证”,批准他享受副省级医疗待遇。可他总说文化厅是个穷厅,能不看病尽量不看病,能自己买的药尽量不到公家报,一住院就想出来生怕用多了钱,弄得厅长亲自来做工作,说文化厅再穷也要负责他看病,何况现在也有钱了。另一次弄得厅长很紧张而不得不亲自给他做工作的是在邓小平追悼会上,父亲以89岁的高龄插着导尿管的身体撑着一根拐杖非要坚持站着参加完追悼会。厅长和老干处的同志给他端来椅子一再请他坐下,他就是不听。等追悼会完毕,他头昏目眩四肢发颤几乎要倒下。我知道他已不需要再做什么给别人看,他仅仅是要表达他内心对小平同志的真诚敬仰。
|
-- 作者:雪雪 -- 发布时间:2009/2/14 23:18:34 -- 谢谢骨架兄送来的好作品!汨罗家园来了一位重量极的网友。 |
-- 作者:manjiang -- 发布时间:2009/2/14 23:57:47 -- 骨架来了,汨罗知青中的又一位骄者。我们很高兴地欢迎你!还是雪雪厉害啊,难得! |
-- 作者:高桥 -- 发布时间:2009/2/15 23:18:25 -- 《父亲》是一历史的再现,也是一方心灵的净土。谢谢骨架送来平实.朴素.真挚情感的好文章。 |
-- 作者:轻描淡写 -- 发布时间:2009/2/15 23:50:59 -- 父亲常说,人一定要有理想 父亲对我说,男孩子要勇敢,遇事要沉着。 在受到一次莫名其妙的批判后,他借另一个受审查的老干部之口笑着说什么“死猪不怕开水烫”,“何处黄土不埋人”。我从未听他说过如此低调的话,不知他这笑声中含有多少苦涩,也不知他这苦涩中还有多少幽默。离开干校后,我心中压着的石头似乎更沉重了。 《父亲》是一位真正的革命者! 今天的社会进步,正是无数象《父亲》一样的人用他们的理想、智慧、生命铺垫出来的。 人们终究会明白,一些喊着“革命”“为人民服务”口号的人,其实是“?” |
-- 作者:孟晓 -- 发布时间:2009/2/17 0:41:32 -- 看楼主怀念父亲的文章后很感动,想到我的父亲已过世十五年,我还没有写过这么详细的文章(只写过一篇短文),此刻真有点愧疚了。 父亲是山,母亲是河。 没有山就没有依靠,没有河就没有营养! ——父爱刻在心里,母爱绵延永远啊! |
-- 作者:蔡家湾 -- 发布时间:2009/2/17 6:07:54 -- 看楼主怀念父亲的文章后很感动,看到最后雪雪代发后的一段,我眼中含泪了。 骨架兄的到来让汨罗家园更精彩,我们这些非汨罗人士也会常来的。 如果骨架兄同意,建议雪雪将此文转到茶座,让更多的朋友们能欣赏到这篇好文章,我们对刘老先生这样的革命前辈充满敬意。
|
-- 作者:雪雪 -- 发布时间:2009/2/25 18:24:18 -- 以下是引用蔡家湾在2009-2-17 6:07:54的发言: 看楼主怀念父亲的文章后很感动,看到最后雪雪代发后的一段,我眼中含泪了。 骨架兄的到来让汨罗家园更精彩,我们这些非汨罗人士也会常来的。 如果骨架兄同意,建议雪雪将此文转到茶座,让更多的朋友们能欣赏到这篇好文章,我们对刘老先生这样的革命前辈充满敬意。 将此文章转到茶座,是为了让更多的朋友能欣赏到这篇好文章。在这些朴实的文字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位慈祥的、伟大的父亲,他为国家为民族作出的巨大贡献让后人敬佩。他一生坚守的信念——爱我中华也是我辈应该努力的。 |
-- 作者:夏橙 -- 发布时间:2009/2/25 19:17:28 -- 以下是引用高桥在2009-2-15 23:18:25的发言: 《父亲》是一历史的再现,也是一方心灵的净土。谢谢骨架送来平实.朴素.真挚情感的好文章。 |
-- 作者:陌生鱼 -- 发布时间:2009/2/25 19:19:57 -- 以下是引用蔡家湾在2009-2-17 6:07:54的发言: 看楼主怀念父亲的文章后很感动,看到最后雪雪代发后的一段,我眼中含泪了。 骨架兄的到来让汨罗家园更精彩,我们这些非汨罗人士也会常来的。 如果骨架兄同意,建议雪雪将此文转到茶座,让更多的朋友们能欣赏到这篇好文章,我们对刘老先生这样的革命前辈充满敬意。
|
-- 作者:行者无疆 -- 发布时间:2009/2/25 20:45:29 -- 我常想,人会有各种生活道路,而对其评价也难有统一标准。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对社会而言他做了一些有益的事而没做坏事,对自己而言他感到充实与快乐,这就可以说是一个不错的人生。父亲的人生应该说是不错的。他曾血气方刚风流倜傥,也曾枪淋弹雨历尽艰险,还和很多老同志一样经受过无数的曲折与磨难,可他仍能有如此高寿,这恐怕与他有一种豁达大度的人生态度有关。他为人谦和,宠辱不惊,在没有任何利益可言的耄耋之年,父亲依然微笑着细数往事,他既不抹杀自己做过的好事益事,也不隐讳自己做过的蠢事错事,显现出一个世纪老人回首往事的那种公允和超脱、坦诚和乐观。父亲对党对祖国总怀一颗赤子之心令今天许多年轻人不解,但他的确是出于真心出自于骨子里。 谢谢骨架兄好文! |
-- 作者:九澧山鬼 -- 发布时间:2009/2/26 18:18:00 -- 了解了一位老革命的人生,难得的好文。 |
-- 作者:公社社员 -- 发布时间:2009/3/4 15:19:32 -- 写了好长的回帖又弄丢了。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