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笑对人生
-- 发布时间:2009/7/20 20:57:50
-- [转帖]代罗丹发贴:夏威夷的阳光
罗丹,很多江永知青很熟悉,的确是我们江永知青中少有的女才子,他的散文独具一格,有女性的细腻,有美好的意境,经他同意,特将他的散文夏威夷的阳光发表如下: 夏威夷的阳光 夏威夷,没有阳光抵达不了的角落,只有望不到边的海。 任何一条路都可通向海边。皆因海而生,就没有不向着海的。高楼依海林立,人流涌向沙滩,一切向海倾斜。大海可以扑灭一座座火山,阳光也乖巧,尽显不娇不燥的明媚。海浪生风、椰树吐香,男女老少的装束皆是由海水和阳光的两大色彩演变而来,衣服、长裙、泳装,或海浪似的起伏大波,或芙蓉花与绿色蕨叶的交织,花花绿绿、飘飘洒洒。海滩上挤满了黄色的太阳伞,人们喜欢用太阳的颜色来回报阳光,用朵朵金黄点缀海水的湛蓝。 夜晚,月光给沙滩笼罩一片白银,凉意轻徐而来,浪涛稀疏远去,你以为太阳已经歇息。这时一群波利尼西亚人出现了,男子弹吉他唱歌,如浓醇美酒,掀起一股热浪;女子头戴花环翩翩起舞,手指向你传递内心的幸福,双脚踏着节拍,臀部扭动、草裙摇摆,那笑容的甜蜜,黝黑壮健的体魄所渗透出的妩媚,如痴如醉如海浪般温柔。与其说是月下的梦幻倒不如说是梦幻中别一番阳光下的精彩。 走近海,充分享受阳光,海的浩瀚和巨大的陌生感同在。波利尼西亚人用鲜花、树枝、草叶编织的花环使一切显出亲和。人们很难接受过于奢华的东西,最简单的友爱却难以忘怀。 如果没有属于波利尼西亚人的波利尼西亚风情,没有那种人世间最自然的微笑、最浪漫的草裙舞,夏威夷的阳光,绝不会如此温情。披着阳光的人,笑也阳光;踏着光点行走,阳光就在你身上流动,在你身上绚烂。 夏威夷,当地语意为火山喷出来的土地。 它的诗意来自于太平洋中部海底的火山群,火山不断喷发,熔岩日渐累积升高,终于破水而出形成新生的岛屿,它们貌似远离大陆,其实是陆地生命的绵延。海水在飘流,海底沉积岩也在行走。 它由8个大岛和124个小岛组成,属于波利尼西亚群岛的一部分。远在1778年1月18日,当英国探险家库克船长在太平洋中部偏北的海面上,沿一条古老的波利尼西亚航道前进发现这一片新大陆时,土著人已经生活了1000年。他们栖身岩洞树林,在部落式的平等互爱中生息繁衍。男人树皮裹身、女人用花草编衣织裙,用鸟毛、贝壳制作最美的项链饰品。他们强悍的生命力源之与海水的搏斗,划着由整树刀劈斧砍出的独木舟和树枝捆扎的木排在海浪的颠簸中捕鱼,往来于各个岛屿之间寻找他们的生存所需。 与世隔绝的土著人以为库克船长是主宰海洋和农业丰收的“罗诺”神,为他弹吉他跳草裙舞。最终“神”的破灭引发了一场杀戮,但太平洋上的“人间天堂”已为世人所知。 库克船长发现的新大陆,英国人没有守住它,聪明的美国人合并了这些岛屿,让它成为美国最大的港口和军事重地。1959年夏威夷正式成为美国的第50个州,州府 “火奴鲁鲁”,处在第三大岛瓦胡岛上,集中了夏威夷百分之八十的人口。来自诗经国度的华人为它取了个好听的中国名字——檀香山。听说华人最初上岛时,正是檀木吐香时。 考古学家们在波利尼西亚群岛上未发现任何古人类化石,因而推断波利尼西亚人属移民一族。他们的先组究竟是谁?尽管很多考证认定是印第安人的后代,但仍有人独辟蹊径,根据波利尼西亚人的黑头发、黑眼睛、褐色皮肤由此推论他们当属亚洲人,来自马来西亚,或是印度、中国。奥地利学者罗伯特.涅尔登从波利尼西亚人使用的石器“四棱斧”与中国石器相似更明白的提出波利尼西亚人是中国人的后代。不管此论据有多少成立的可能性,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在远古时期,就有不畏艰难的中国航海家远渡重洋来到了此地。 华人的生命力,与勇敢的波利尼西亚人很相似,犹如一股一股的可以穿透一切的活水。 在太平洋上,没有波利尼西亚人到达不了的地方,大概也没有华人行走不到的角落。 一个台湾朋友告诉我:在夏威夷,你可以骄傲地说你是中国人。 熟悉的粤语总在耳边响着,无论是在海边、超市、茶楼,以至我常常忘记了夏威夷是美国人的夏威夷。勤劳的广东人率先踏上了这片土地,唐人街的历史已有100多年。在国内常听人说,能说粤语可以走遍天下。走出国门方明白广东人的实在、通达活络是多么可贵。据统计,夏威夷的华人已达7万多,不管是人数还是经济收入,大大地超过了之后上岛的日本、韩国、菲律宾等国人,是本土纯粹的波利尼西亚人的十倍之多。他们在新的土壤里继续着中国特色的生活方式也揉和进国外的经济理念,建设新的家园同时繁荣了一方经济。 中国革命的先驱者孙中山先生在这个自由的岛国渡过了他的少年时代,并于1894年创办了中国第一个推翻满清政府的革命组织——“兴中会”。华侨在创业的艰难之初,纷纷募集黄金,支持他所领导的革命。中国人不会忘记张学良先生,这一位中国史上的传奇人物,他将人生的最后几年交给了夏威夷。可以想像,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下,直面浩浩荡荡的太平洋,他是怎样平静地为他的101岁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句号。 每天与我相遇的人,常有台湾、越南、日本人,也有白人、黑人,互相点头微笑,很是平常。从不同的门里出来,共同的目标是走向大海,在沙滩上享受阳光,看勇敢者冲浪、与海鸥追逐盘旋。从库克船长发现新大陆开始,夏威夷的主人不再只是波利尼西亚人,它的美丽,必然地成了人类共同的家园。 我有幸目睹了夏威夷人为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鼓与呼的时刻,黑人喜极而泣、华人奔走相告的喜悦时刻。有色人种在一个白人大国的尊严和权益,像阴霾后惊艳的七色彩虹,曙光虽然早已在前,但此时此刻,多少人的心中已开成了花朵。 在海边行走,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沿海岸线往南,有最为凝重的一道风景——珍珠港。 1941年12月7日,美国驻珍珠港的太平洋舰队遭到日军的突然袭击,其中“亚利山那”号葬身海底,1777名官兵无一生还。为了不惊动年青的亡灵,1960年,美国政府在“亚利山那” 号的残骸上建了一座洁白的造形简明似棺柩的纪念堂。 泊在不远处的“密苏里”号军舰上,记载了日本签下二战停战条约的历史时刻。 日本游客很少有人走进纪念堂,他们觉得耻辱。华人特别重视,面对镌刻着1777个名字的大理石墙,面对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大肃穆,深切的哀思,同时寄予抗日战争中殉难的中国同胞。 大海,其实是最大的家园。它的心灵深处,有那么多的灵魂在游走;有成百上千种鱼类生息其中;一些蒙难的船只,自然成了游走不定的鱼群的家园,成了惊涛骇浪中弱小生命的庇护所;一些蒙难者,在大海的怀抱里沉默,一切的忧伤、愤懣、无助都已沉默。 是否有人说过,有爱的地方就是家园? 对于一名旅者,生命中每一个停泊的岸祈望如同家园,有微笑与欢乐,没有凶残与杀戮。海水滔滔,海天无涯,你不管怎么走,都是渺小,如沙砾、如水滴、一片树叶、一个小小贝壳。能记住的是波利尼西亚人喜欢说的一句话:心中有爱,幸福与你同在。 乘坐飞机,很快可以远离那一片湛蓝的海,远离那一片光霭流动的椰林沙滩,远离波利尼西亚人的微笑和草裙舞。 不管怎么飞,都飞不出同一片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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