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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真如非子
--  发布时间:2009/5/24 18:04:58

--  平淡的童年

平淡的童年

在一个叫做永兴的地方,度过了我平淡无奇的童年.

我妈妈是一个小学教师,语文、数学、音乐、舞蹈、美术,样样都行.钢笔字、毛笔字也写得好.尤其是她的美工作品做得很漂亮,那时她对好学生的奖励就是一面小红旗、一朵小红花、一张美术卡片.我经常看见,在我家的小屋里,昏暗的灯光下,围着妈妈的一群学生,手上捧着奖品,脸上泛着红光.

我爸爸是在另外一个小学,离家较远,放假才能回来.他说话的声音很洪亮,也很能说.虽然普通话没有妈妈的那么标准,但他一开口说话,那抑扬顿挫的声调、威严的语气,不管台下有多少人,也不管有多么调皮的学生,都叫你不得不屏声静气地一直听下去.嘿,还蛮有震慑力的,校长就是校长.他对儿女远没有对他的学生那样有耐心,发脾气时也用拳脚同我们说话.他没有象妈妈那样给我讲过故事,教我唱过儿歌,甚至连交谈都不多,一般都是要批评或吩咐我的时候才会同我说话.他的来或去似乎对我都关系不大,只是他每次回家都会带上一只大脚鱼或一只大母鸡来,一家人可以打一下牙祭,也算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我家住的地方叫白头狮,起初学校的房子还没建好,老师都是借住在当地农家.祠堂门前长有一颗不知有多少年的皂角树,那树干:五、六个孩子牵着手去围都围不到,那树高:我使劲往后仰都看不到树的顶梢.每到炎炎夏日,吃完午饭,孩子们就会三三两两地来到树下乘凉.不管有风没风,都会一个个撕开喉咙对着天空大喊:“哦喂...大风来,小风去,坐车来,走路去.” 说来也怪,这样喊过一阵后,即使刚才树叶还纹丝不动,一会儿就真有一阵大风扑面刮来,接着大树的树冠剧烈地摇摆起来,呼呼地响,树上的皂角瓣象雨点一样落在地上,孩子们欢呼雀跃,一窝蜂地冲过去抢.成熟的皂角是黑色的,大人们把它捣碎用来洗衣服;未成熟的皂角是翠绿色的,剥开外面的皮,里面的果仁是白色的,放在嘴里嚼起来甜甜的,有水分,有弹性,有点象现在的口香糖.孩子们捡的就是这个,那黑皂角他们才不稀罕呢.

那地方还真有一座白头狮,是石头做的,就座落在便江(湘江支流)河中央,对面就是气势磅礴的观音岩.这白头狮的头朝向耒阳,屁股朝向永兴,据说这就是永兴历来比耒阳富裕的原因之一.

一到夏天,那些会水的男孩子就纷纷游水过去,爬上白头狮,站在离水面很高的狮子头顶上,做一个优美的姿势,嗖地一下从上面跳下来,啪地一声溅起一片水花,象鱼一样钻入水里不见了.雄伟的白头狮静卧在微泛波浪的绿水中,夕阳的照耀下,光着身子的小男孩从狮子头上腾空一跃再落下,在天空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线……这是一幅多美的童趣画啊!然而,我只能站在河边远远地送去羡慕的目光.妈妈教我读书写字,教我讲卫生懂礼貌,教我东西要放在一定的地方,也教我唱歌(虽然我经常跑调)...但就是不教我游泳,也不准我跟别人学.那条清澈见底、微波荡漾的小河,每年夏天都要吞噬好几个年幼的生命,其中就有我熟悉的伙伴.听见他们父母亲那撕裂心肺的哀嚎,我也害怕.但诱惑是不可抗拒的,白头狮附近的水很深,我不敢去,河上游的水较浅,我就偷偷地去那里玩了好几次水.开始我没有经验,在河水里扑腾几个小时后,一上岸穿上衣服就往家走.一进门,妈妈一声也不吭,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用手指在我的手臂上轻轻一划,一条白色的划痕就显现出来了.妈妈大喝一声:“这是什么?肯定是又到河里去了!”事情败露了,任妈妈高举竹鞭的手重重地落下,抽在我屁股上,再痛我也只能是大声哭了,别无他法.后来,有经验的小伙伴告诉我,玩水后不能马上回家,要先在岸边玩上一段时间,弄得浑身都是汗水和灰尘才回家,那时大人们再用手划你的手臂,一定就看不见白色的痕迹了.这一招果然灵,我后来又去了好几次,妈妈居然没察觉出来.直到有一天,我在河里扑腾累了,刚上岸就听见一声:“好啊!这次看你怎么说?”说话的是姐姐,她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钻出来的,肯定是跟踪我多时了.我一下子吓蒙了,呆立在那里,都忘记穿裤子了,好在天已经黑了.回家后,自然是又挨了妈妈一顿打.

我是五岁多上的学,年龄太小了,别的学校不愿意收,只好放在我爸的学校里.和我在一起的还有我的一个堂兄,他父亲早逝、母亲改嫁,丢下兄弟三个就跟着奶奶,都由我爸抚养了,我爸把他从乡下接出来,供他在城里这所小学读书.那时我们两个男孩吃一份饭菜,一份饭只有三两米,逢星期日学校又只开两餐,我们每天都饿得慌.每到黄昏或者大雨来临的时候,只要房间里的光线一变暗,堂兄就会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良久才一声长嚎:“我的妈妈……”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房间里就只有两个孩子,我就坐在他对面,静静地望着他,不知说什么好.从此,每次吃饭我都会多分点饭菜给他.

小学里的许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但有一堂课我是记忆犹新,那是一堂教学观摩课,上课的是我的启老师,姓曾.我就读的是城关一小,那天,各校的老师都汇集到县城这所最好的学校来听课.妈妈也来了.学校对听课都很重视:没有文具盒的同学去借一个来;平常穿打补钉衣服的同学去借一件新衣服来;上课发言,不管会不会同学们都要举手,放心,老师知道点谁.

那是一节汉语拼音的单元复习课,老师写了满满一黑板的拼音字母、单字、词组,先领我们读了几遍,然后点名让同学来读.开始上课时,我在偷偷地吃妈妈给的饼干,没有认真听讲.老师的眼光一扫向我,我就赶快避开,因为嘴里塞满了饼干,不能发言,当然也就不会举手了.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淌,老师的教鞭点着黑板一声比一声响,站起来的同学一个接一个,偏偏就没有一个争气的.老师上课有个习惯,你没有全答对就别想坐下来.眼看着坐在座位上的同学已经不多了,后面听课老师的座席里也传出了嗡嗡的说话声,老师能不着急吗?他的眼光又射向了我,我刚要避开,来不及了,他大声地点了我的名.我一边站起来一边用力咽下了嘴里的饼干渣,心里很紧张,随着教鞭在黑板上一下一下地移动,我下意识地一个一个地读出声来,直到全部读完.教室里静悄悄的,老师把教鞭往讲台上一扔,面向我举起了双手,突然大喊一声:“鼓掌!全体鼓掌!” 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从小就爱读书,也会读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姐姐的成绩比我还好,姐弟俩都是嗜书如命,只要借上了一本好书,不一口气把它读完不会罢休.有时妈妈怕我们看书久了会伤眼睛,就强行赶我们去吃饭,这时即使再好的饭菜,吃在嘴里也索然无味了.只可惜,后来就没什么好书可看了,大好的光景都花在背“老三篇”、学那些“一句顶一万句”的东西去了.要不然,在中国的北大、清华,甚至于英国的剑桥、牛津大学的课堂里,说不定会出现我们姐弟俩的身影.

我只在爸爸那里读了一个学期就转到妈妈的学校了,在妈妈的身边,我象小鸟回到了蓝天.妈妈给了我们无微不至的关爱,但她也和全中国的许多母亲一样,依然难以解决一家人饿肚子的这个问题.和其他所有的同龄人一样,除了过年,一年到头,我好象总没有吃过几餐饱饭.那时广播里天天都在喊:“xx主义是天堂”,天堂就是这样的吗?——居民粮食定量:大人27/月,小孩12/月;食油定量:每人每月3两;猪肉定量:每人每月5两;食糖定量:每人每月5两.每月12斤粮食是个什么概念?每天只有4两米,一餐一两多米饭,一两口吞下去就没了,哪能吃得饱?又严重缺乏油水,更加不经饿.而且,就是那点可怜的粮食指标也不能足额给你,经常还要搭配麦麸、红薯、粗包谷粉等.妈妈千方百计地改善伙食,让我们能吃得饱一些:有时天还没亮就叫我去排队,买1角5分钱的猪肉回来,妈妈就用这点肉合上白菜、萝卜做馅,蒸出香喷喷的菜包子给我们吃;有时给我3分钱菜票,让我到食堂里去打一碗蛋汤来,那汤里飘着点点油星、点点蛋花,我估计一个鸡蛋可以做100碗这样的汤;有时就带我到地里去挖一种叫马齿苋的野菜,炒成一大碗,给我们既当菜又当饭吃;有时妈妈就把那些搭配来的杂粮用石磨再加工一次,合上一点面粉揉在一起,蒸馍馍给我们吃,而且一定要我们趁热吃,因为冷了再吃就难以下咽了.如果说这也算是天堂般的待遇的话,那也只是吃国家粮的城镇居民才能享有的,而农村的情况则更加差.学校放假时我常去奶奶家,那是一个穷山冲,家家住的都是破败的土墙屋,人人都是一张面黄肌瘦的脸.奶奶待我为贵客,才给我每天吃两餐干饭,可我那三个堂兄弟就只是中午才有干饭吃,早晚两餐就只能吃稀饭了,而他们每天还要起早摸黑做又苦又累的农活.那里的农户,家家门口左边都贴了一张大红纸,纸上的字有的我认识,有的我不认识,其中有一句话我还是看明白了“:农忙时吃干,农闲时吃半干半稀,辅以红薯、青菜、萝卜、野菜、野果……”最后的落款让我吓了一跳,那三个字不仅我认识,对全中国的大人和小孩都是耳熟能详的.不是说他是“人民的大救星”吗?怎么还教他的人民去哄骗自己的肚子呢?这可不是我们小孩子能搞懂的问题.

学校前面有一个广场,是孩子们嬉戏的好地方,也是少不更事的我偶尔惹祸的地方:广场旁边是汽车站,大门口有两个立柱顶着两个圆圆的大灯,外面是白色的球形灯罩,怪惹眼的,常成为孩子们袭击的目标.那天好几个男孩又在那比赛扔石头,看谁能打中远处的灯泡.他们扔了很多石头,都打偏了.我在旁边看不过去了,说一声看我的,捡起一块石头随手一扔,只听咣当一声,灯泡还真的被打碎了.大伙一下子都吓呆了,这时车站门口一个大人一边嚷着一边朝这跑过来,我赶快撒腿就跑了.有一个男孩没跑,大人逮住他,他就把人领到了我的家门口.这次惹祸的代价:赔灯泡钱就花了妈妈半个月的工资.后来的一次惹祸其代价则更大.

那年月,校内校外都贴满了大字报,学校不上课了,我无所事事,也随便去看看.一天我突然看见一张大字报上有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平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肥头大耳的,同学们都不喜欢他.大字报是揭发他对女学生耍流氓.我正在看大字报时,他恰好路过.我突然产生了一个作弄他的念头并立刻付诸实施了:我躲在一个地方,用力朝远处的他大喊了一声:“赵光武…”,然后转身走人.我只是想叫叫他的名字,出一口(孩子)气而已,天真的以为,他看不见我,我又用的是假嗓子,他听不出是谁在叫他.谁知,他一听见我的声音,不仅知道了我是谁,也记住了我妈妈是谁.后来因他的报复,使我妈妈遭到了残酷的迫害.他以为是我妈妈唆使我去叫他的,其实我妈妈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因为我的无知,让妈妈蒙受了不白之冤,吃了苦,受了罪,真叫我痛心不已!

妈妈看我实在是太顽皮了,就把我交给爸爸去管了.那时爸爸已经调到一个农村小学去了,那里离奶奶家很近.一天下午,姐姐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了,我很高兴,跟她又说又笑,姐姐好象有心事,挤出了一丝笑容,敷衍了我几句,就进屋和爸爸说什么去了.好一会她才出来.爸爸送走姐姐后就叫我进屋,他先闩上门,然后关上窗,再摊开被子,指着床对我说:“睡觉,我跟你说件事.”我忐忑不安地躺下来,爸爸也在床的另一头躺下,他用很低的声音告诉我:“你妈妈被造反派抓起来了……”我一听就哇地一声哭起来了,爸爸赶紧要我小点声,我就用被子蒙着头哭,爸爸的哭声也从床那头传过来了.他接着对我说:“现只有你妹妹一个人在家,你姐姐今下午还要赶回去.你明天也回去,带一只鸡过去给你妈妈吃.你告诉你妈,就说是我说的,要她不要怕:第一,她不是地主分子,只是地主出身,她一直在外读书,大学毕业后就在学校教书,没有剥削劳动人民;第二,她历次运动都是左派,没有历史问题;第三,她工作认真,教学有方,拥护党和毛主席,不是现行反革命……”

我回到家后从妹妹和隔壁老师的述说里,才知道发生了怎样令人震惊的一幕.那天,全矿要统一抓阶级敌人,每个单位都规定了指标,那个姓赵的小人四处活动,硬是把我妈妈写进了黑名单.那晚很冷,妈妈和妹妹早已熟睡了.半夜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凶狠的喊叫声:“开门!快开门!”妈妈惊醒了,慌忙穿上衣服去开门.门刚打开,一群人一下子就冲进来了,两个人抓住妈妈的手反在后面,第三个人用一根绳子把妈妈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其余的人就在屋里翻箱倒柜,什么家信、日记本、肥皂、粮票、肉票、布票、糖票全都搜走了(后来,家信、日记本给退回来了,其余的东西就不知去向了).人被抓走了,连关在什么地方都不说一声,可怜我的妹妹呀,才七八岁大,那一晚就坐等天亮,第二天一早就去打听妈妈被关在哪里,好在出来寻找家长的小孩也不少,妹妹同他们一起边问边找,总算找到了妈妈,给她送去了吃的和被子……

那座全矿最高的建筑物就变成了一座临时监狱,我去给妈妈送饭时,看见走廊上那些歪挎着枪、披着衣服、叼着香烟、手臂上吊着个红袖筒的工人纠察队员,就觉得很面熟——哦,是他,就是那个沙家浜里的刁小三,这些人演刁小三都不用化妆了.

那一间大房里关了几十个人,妈妈憔悴多了,我把饭盒递给了妈妈,里面有爸爸炖的鸡汤.我心疼地小声问妈妈:“挨了批斗吗?”妈妈眼圈红了,“唉,挂牌、戴高帽、游街、开批斗会,什么丑事都做了.”妈妈告诉我,为了那块牌子上的几个黑字,那些人还费了一番脑筋:写黑五类吧,不对;写反动学术权威吧,不对;写现行反革命吧,也不对.最后就写了个“国民党残渣余孽”,也算挨了点边——二十年代出生,在旧社会长大,受的是国民政府教育,又持有青天白日图徽的大学毕业证,不是国民党的“残余”你说是什么?妈妈最后反复叮嘱我:到隔壁的老师家去搭餐,千万不要在家生火做饭,如果不小心失火了,那妈妈的罪名就大了——对无产阶级专政不满,现行教唆纵火犯.写作业时,那三个字千万要写工整,一定不要拖笔划,你还记得你们班的那个同学吧?

妈妈说的那个同学我怎么会不记得?他那天跟隔壁邻居的孩子吵了架,想不开,就在人家的门上写了毛主席三个字,并在上面打了个叉.他想嫁祸于隔壁家,可小孩子的这点把戏哪能瞒得了公安人员,一对笔迹就露馅了.唉呀呀,当时整个矿里如临大敌,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大人押着那个孩子站在台上,台下成千上万的革命群众义愤填膺,铺天盖地的口号声响彻云霄.最后宣判的结果:现行反革命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这样的案件在其它学校也发生了多起.也真奇怪了,如果说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真的都去反那个人了,那广播里为什么天天在唱“爹亲娘亲不如xxx亲”?如果说孩子们只是幼稚无知而做出蠢事,不是真的写什么反革命标语,那教育教育不就得了,犯得上按他钦定的“公安六条”去给八、九岁的小孩判10年徒刑吗?如果说就是为了无限上纲,就是要杀鸡给猴看,那是不是也缺少了一点自信心,广播里不天天在喊“人民无限热爱您”吗?

那座大楼戒备森严,象一座监狱,但它的许多做法又不象监狱.按说,进监狱要有公安局的逮捕证,出监狱也要有执法部门宣布处理结果.这里却什么也没有,抓你进来是想抓就抓了,关了几个月,把你放了就放了,究竟是因犯了什么罪而被抓,或是因抓错了而被放?什么说法都没有!

妈妈给放出来了,虽然什么罪名都没摊上,但还是让她离开了工作几十年的讲台,并叫我家搬离了学校.从此,我在一个偏远的、叫做七分会的家属区,开始了我懵懂的少年生活.希望我能长大、懂事,再不会给我亲爱的妈妈惹祸了。


--  作者:祥子
--  发布时间:2009/5/24 19: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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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非子朋友,你的童年其实是很不平淡的。在那个轰轰烈烈的动乱年代里,童年的你过早地领受到政治的无情及人际间的险恶。确是当时社会的一种悲哀。能走出那个年代,是我们的万幸。能赶上当今和谐的时代,是我们的福气。
--  作者:剑胆琴心
--  发布时间:2009/5/24 19:5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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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真如非子朋友!你的文笔细腻、感情真挚,对那个荒唐的年代、扭曲的社会作了无情的揭露!也勾起了我对童年生活苦涩而又甜蜜的回忆,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我才疏学浅,不敢对大作妄加评论,只有三个字概而言之:倍儿棒!

    真是有幸:我们还是校友呢。我也曾经在城关一小(先锋小学)58班读过两年书,班主任先是仇岳林老师后是曹大培老师。当时的学校负责人是李忠旺。我们班上曾经有一个湘永煤矿的小女孩,长长的辨子,名字好象是叫李淑衡。

     湘永煤矿有我很多的知青朋友,其中七分会尤多。

     期待着你更多的好文章!



--  作者:李政协
--  发布时间:2009/5/25 0: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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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
--  作者:真如非子
--  发布时间:2009/5/25 22: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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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各位大侠对我的鼓励和支持,大家的理解和认同,是我最珍贵的收获.劫后余生,恢复高考圆我读书梦,现赶上当今和谐发展的时代,又在这个家园遇上了不少同是经历坎坷的知音,我很高兴,也会好好珍惜,善待生活.我已年过半百,没有什么其它嗜好和特长,剩下来的时光,如果有人请我就在外面再打几年工,空余时间就常来这个家园看看,品尝一下各位的文字大餐,与君同忧、同喜、同快乐.有感觉时也会写一两篇文字为家园添上一枝半叶.各位朋友,让我们天天见!
--  作者:剑胆琴心
--  发布时间:2009/5/26 20: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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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让我们天天见!”

说得真好!没特殊情况我是会天天上湖知网的,生命不息,上湖知网不止;一息尚存,上湖知网不停!



--  作者:宁静以致远
--  发布时间:2009/5/27 9: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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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童年写的好哇!

校友啊,城关一小(先锋小学)46班的。



--  作者:真如非子
--  发布时间:2009/5/27 21: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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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校友光临,感谢鼓励。
--  作者:李政协
--  发布时间:2009/5/28 0:3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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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也是城关一小读书的,只记得班主任是女的.叫徐老师.
--  作者:ygch
--  发布时间:2009/5/28 17: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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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淡的经历

不平淡的文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