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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9/7/15 13:15:41

--  [注意] 投稿

小巷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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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双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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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桃花上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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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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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动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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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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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章可任取一至两篇,小的改动无须本人过目,文章分类也请视情而定。

姓名:李小维    网名:雨后斜阳   电话:82311782     13687359626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9/8/7 20:3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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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  名           李小维
网  名           雨后斜阳
文章题目一        耘子
文章分类           岁月如茶
文章原稿地址     http://2008.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53&ID=21685&page=1
文章题目二        小巷深深
文章分类           往事如歌
文章原稿地址     http://2009.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53&ID=44462&pag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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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人同意《湖南知青原创网文选》编辑发行的几点意见中对作者所述的要求,对本文收录于该文选无异议。
                      
          作者真实姓名: 李小维

                     2009年 8月 7日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9/8/7 20:3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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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深深

  仍是那样亲切,抚着幽深小巷的青砖墙,一个不小心,走进了那段斑驳的历史。

  一晃已是五十年,那时的家,就在紧挨着小巷的青砖墙后面,凋落,但不失温馨。

  记忆中的小巷总是湿漉漉的,倾斜而上的麻石路面从没干过。早些年,临近下面的巷口有一泓清洌的古井,井台边是宽阔的麻石坪,冬来暑往,一条巷子的人就靠井里的水滋润着,汲水做饭、洗衣浆裳。传说后来有人因情事想不开投了井,大家就都不敢用井水了。于是有人在井台边装了个自来水笼头,人们一如既往地围着井台汲水做饭、洗衣浆裳,整条巷子秋年四季便还是湿漉漉的。

  井台边有合人抱的桑树,巍巍地立着。入夏,那叶子华盖遮天,为下面劳作的人们遮荫,熟透的桑椹红里透紫,晶莹发亮,成了小孩子最爱。当然,令人倾心的还是春天。枝丫间怯怯地绽出了胚芽,鹅黄粉绿,发出醉人的幽香,那里面蕴含着勃勃生机,昭示着下一个季节轰轰烈烈地绿它一场。

  夏夜,暑气渐消,窄窄的小巷几乎被竹铺子摆满了,熙熙攘攘的,难有插脚的地方,偶有微风从巷口送来,特别宜人。人们悠闲地摇起蒲扇围着坐着,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偶们小孩子就缠着大人们要讲鬼故事,讲得紧张之处就挤成一团,把脚提起,生怕竹铺子底下有鬼拖脚。冬天的晚上巷子里关门闭户,静得出奇,这时偶们就列着队沿着小巷来回地跺脚,“噼噼!噼啪噼!噼啪噼啪噼啪噼!”屁股拍得山响,把个静谧的小巷整个搅得鸡犬不宁,象是鬼子进了村。

  小巷深处右边拾级而上有一幢老式的红砖私寓,同学JF就住在私寓的三楼。JF天资聪颖,一个娴静的女孩儿。据说是因家庭变故,由养母从江浙那边领来的,她和偶,还有M同在一个自学小组学习,她是组长。

  当年偶是个顽皮的主,老妈到四年级时已不是偶的班主任了,老爸因历史和政治问题远在株洲劳教,这下好,天高皇帝远,破罐破摔。砸算盘子、射弹弓、斗蛐蛐、打群架……一天疯到断黑,一学期旷课80多节,到了五年二期语数双不及格,差点没留级。老妈打也打疲了,对偶失去了信心,末了想个法子,请班主任曾老师安排JF和偶同坐,还安排在一个自学小组,算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那时分男女界限严重,偶也不例外,课桌上划了三八线,同坐的女生过线就用手剁手。JF来了,偶自然如临大敌,随时准备来她个下马威。JF也真有一套,从不过线,对偶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采用的是一套怀柔政策。她养母会做坛子菜,她就时不时带点酸菜萝卜之类来与偶分享,吃人家的嘴短,潜移默化间,偶也就慢慢听她的了。

  每到无课的下午,或是晚上,她就叫上偶和M,来到小巷里她的家自习。她曾是老妈的得意门生,年级的学习尖子,文艺骨干,自然把老妈和班主任交代的事当作政治任务完成。她哪怕静静的坐一边,偶和M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定力,心无旁骛的要把作业做完。如果时间还早,偶们就和她一起跳房子、扎沙包,她还会即兴唱那支朝鲜民歌“哩哩哩”,伴着轻快的旋律边唱边舞,偶们被她感染,也会跟着哼唱起来。她的养母是位慈祥的长辈,信佛,对偶们也极好,偶们都叫她云姨,这时就憨憨地望着偶们笑,一会儿功夫又端上碗热腾腾的红枣蛋来,那感觉,真真的吃在嘴里,甜在心头,周身暖融融的。

  时光在流逝,转眼小学要毕业了,偶和M的变化自己最清楚,不再贪玩了,成绩都排上了前几名。记得是个月色如霜的夜晚,偶和M冒险爬上井台边的桑树,摘了好多好多的桑椹,M手臂上还划了一溜血痕,然后用衣服捧着桑椹果小心翼翼送到愕然望着偶们的她和云姨面前……

  后来她和M考了二中,偶去了五中。很多年没有见到过她。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怀着感恩的企望来到小巷,到过她家,才知道云姨已去世多年,已再难碰到几个熟悉的面孔了。终于有一次在巷口遇到了她,这时的她已是烟草公司老总的夫人,优雅地叼着一根烟,雍容华贵。见面的一瞬间,她就认出了偶,然后惊诧地喊起来:“咦!都说你下乡了,混来混去怎么还是象个学生模样呀!”

  从她漠然向上的眼神里,偶隐隐感觉自己和她已不是一路人,心在突然下沉,是很不自在的失落,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和她寒喧了几句匆匆走开了。

  都说相见不如怀念,幻象破灭了,是见好还是不见好谁能说得清?谁又曾预先料到?只能说唯愿对当时的、特定的她从内心深处慢慢模糊、模糊……

  又过去了许多年,又来到曾经的小巷,不知为什么,那幢爬满青苔的红砖私寓赫然还在,只是更显破损和衰败了。人说越老越怀旧,越老对过去的场景反而越清晰,时光倒转到儿时,恍若又看到了古井、桑树、拾级而上的台阶,纯真娴静的她,慈祥的云姨,恍若又听到了那支轻快活泼的朝鲜民歌……

  别了,曾经的JF,别了,云姨,别了,深深的小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偶会把久远的美好的记忆永远珍藏于心的。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9/8/7 20:4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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耘子

   曾经有一个时段,飞山脚下村落的仓房里,常常会飘出柔婉而声调悲凉的歌,过往明白人一听就知道,是歌剧“红珊瑚”里的插曲“海风阵阵愁煞人”,是耘子在唱。歌声抑扬顿挫、如诉如泣,每一个细微的转折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因为只有耘子才唱得出那样的技巧,也只有耘子的声韵才会如此的柔、如此的凄,每每听到,总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滋味。自尊的耘子是不会向命运屈服的,耘子的心境只有我们同命运的人清楚,不好明说,是心底的情绪对当时那种现状无奈的排解和渲泄。

   记忆里耘子生得小小巧巧,精精致致。一对招人喜的羊角辩翘翘的,总在巍巍地跳跃。耘子待人明朗大方,温存娴静,十分的有人缘。小巧可人的耘子却取了个男孩名——贺炳国,正好与“和平鸽”谐音,于是班里就和平鸽和平鸽的叫开了。她能歌善舞,是班里的学习和文艺尖子,教室里、林荫下,总少不了她孜孜不倦的身影。耘子爱唱,不论她在哪里,总能听到她银铃般的歌声。在他人的想象中,她应该是前程无限的。然而特定年代的残酷现实却狠狠黑了她一把,到后来竟然和我们一起,如随风飘洒的种子,落在了飞山脚下那片穷瘠的土地上。

   才来团里的耘子有着为父辈赎罪的想法,以近乎自虐的方式默默无声地干着自己力所不能及的脏活累活,农闲时间就施展自己的文艺天赋,暂且丢开或试图竭力忘记自己的不幸,很快和乡亲打成一片,很快又成了一只欢愉的、不知疲倦的“和平鸽”。然而,血统论这只恶魔却时时在咬唑着每一颗年轻的心,岁月在流逝,生存上的艰辛加上精神上的磨难终使她和大家一样陷入一派迷茫。

   上世纪七十年代伊始,神洲大地爆发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阶级大清洗,将城里的所谓地、富、反、坏、右分子及其家属成批成批地流放到老家或边远的穷乡辟壤,我家和耘子家都没逃过这一劫数。我父母和小老妹被遣送到龙山,而耘子全家被遣返到了衡阳乡下老家。那时都知道,作为知青,在社会上尚有一席之地,如果迁到父母一起,恐怕就是永无出头之日了。耘子权衡了很久,最终作出了影响一生的选择,牺牲自己,迁到老家去,和全家人在一起,生生死死不分离。

   谁又会料到耘子的离去会是远隔凡嚣,了无天日的数十年呢!其间所遭受的磨难唯有耘子自己最清楚。遭人歧视、婚姻不幸、与老父同台陪斗,老父最终不堪凌辱而了断此生……但耘子是坚强的,尘封自己数十年,从来就没有被逆境压倒,勤勤恳恳做事,真真切切待人的秉性始终未变。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耘子纯净透明的心还是有如昨天。她承包的供销社,人家都争着来。因为她从不计较个人得失,每天是第一个来,也是最后一个走,不论谁有什么事,不用打招呼,她先做了,社里事无巨细全靠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年年无一例外评为先进。她老妹曾说:别人是关爱他人,善待自己,她却是关爱他人,善待他人。可以这么说,她生来没有替自己着想的概念,脑子里总考虑的是别人会怎么想,别人由于什么会怎么样。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她坐上公交车,看见身边比她年轻得多的人站久了,她会于心不忍,起身让座。试想想,一个饱受这么多苦难走过来的女人,其心境还这么纯、这么真,是何等的不易!

   去年九月初,义薄云天的浏阳知青东方之河凭不懈的努力终于为我们找到了耘子,时隔近四十年,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那么清亮、那么真挚、那么热切,感觉又象见到了那个当年留着羊角辩的小姑娘。耘子第一句话就是,终于找到你们了,终于找到自己的家了,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啊!

   我们要她上湖知网,看看自己的乐园。她立时就买来了电脑,以她特有的韧劲练起了艰难的捉虫技术,短短的数十天就打出了第一篇文章,虽略显稚嫩,某些思维观念还停留在那个时代,可毕竟从尘封的世界里走了出来,我们为她惊喜,为她而感动。

   耘子虽然离开靖县较早,却一直难舍那里真诚相待的乡亲,从开始就和同队的知青约定,在龙兄回国探亲时一起回靖县,寻访那片曾丢失过青春的故土,看望那里魂牵梦萦的乡亲们。当得知龙兄因时间仓促不能去时,耘子把老母亲托付给老妹,于九月底一个人迫不及待地从衡阳来到靖县,来到曾下放的杨家团,受到全团人热情欢迎。耘子感慨地说:快四十年了,我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娘家!盛禄代表全团乡亲赠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愿我们和知青的情谊世世代代都要记住,真挚之情溢于言表。短短的三天,耘子两次宴请了全团的人,乡亲们痛惜地说,你不要再破费了,你的情我们全领了。耘子慨言:这里就是我的娘家,这么多年才回一次,我请娘家人理所应当!

   不知不觉间耘子融入我们中间有一年了,一年来耘子的变化真大。记得去年才相聚时,她拿起话筒唱歌竟不知如何发声,令我感慨万分。如今,当年的活力又回到她身上,气色比一年前好看多了。耘子常说,感谢湖知网,感谢你们,让我找回了青春的感觉,如果不是老家还有个老娘,如果不是还有个小店要打理,我真想留在长沙。只要乐园有活动,我真的愿意每次从衡阳赶过来和你们在一起,快乐你们之快乐,耘子的真情使我再一次为之感动。

   扫尽阴霾见晚晴。祝福你!耘子,庆幸你!我劫后的知青朋友。愿你,愿我们大家今后在一起共享人生之快乐!共沫夕阳之辉煌!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9/9/1 11: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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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投诗一首,请兄过目:

http://2009.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62&ID=8918&page=1

[原创诗] 大山的女儿——献给留守知青雨晴

    也曾满怀憧憬,
    也曾热血沸腾,
    也曾青春飞逝,
    也曾落寞飘零。
    日复一日,
    从春到冬,
    映山红开了又谢了,
    燕子离巢难觅踪,
    大山的女儿哟!
    就有一种摧不垮的韧劲。

    岁月蹉跎,
    叩问苍天:为什么哦!
    难言的感受有谁能知晓?
    苦熬苦扎地把命挣,
    从此大山的怀抱拥着你,
    就这么熬啊熬,
    从懵懂无知熬到铅华褪尽。
    往事随风,
    雨过天晴。
    走出大山的女儿哟!
    你带着风尘和苍桑归来,
    带来了山一样的豪迈,
    也带来火辣辣的才情……

    总有一些话语在嘴边重复,
    总有许多朋友要张臂相迎,
    总有一缕情丝在胸间涌动,
    总有一滴泪花在眼帘晶莹。

    端一碗热腾腾的油茶啊,
    掬一弘清洌洌的山泉,
    采一手水灵灵的杨梅啊,
    摘一把脆生生的香椿。
    走出大山的女儿哟!
    你的坦荡,
    你的真诚,
    唤醒了曾经的故乡梦,
    融进了最珍贵的知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