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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游客晏生 -- 发布时间:2008/4/29 22:28:09 -- [原创]知青人物志-----六松伢子深夜救火 六松伢子深夜救火 1965年,六松伢子下放到靖县铺口公社林源大队大洞生产队。他们小组13名长沙知青中,六松伢子年纪最小,他叫大家做哥哥姐姐。 他不会做饭,不会洗衣。好在每餐有现成的饭呷,衣服脏了有姐姐们帮他洗,大家都把他当小弟弟一样。 大洞生产队是林源最偏僻的一个队,自从13名知青住进来后,大洞开始热闹起来。整天都有歌声笑声和吼叫声。大家都喜欢逗六松伢子玩:“六松伢子,要去砍柴啦,不然冒得饭把你呷。” 六松伢子只要一听见冒得饭把他呷,立即就会接应。他年纪虽小,但是喉咙还是大,他扯起嗓子喊:“砍柴就砍柴塞,饭我还是要呷啦!”说完背上柴刀便去砍柴。 大洞的山多,水秀,风景美。六松伢子胆子大,随它哪座山都要爬上去玩一玩。随它么子树他都要用柴刀砍一砍。在这里比在长沙自由得多,长沙的树只看得,砍不得,这里的树随你怎么去砍都没有人来管。他砍的柴一捆比一捆大,一捆比一捆好,他乐意上山砍柴。 来大洞不满两个月,公社召开第一次知青大会,会议3天时间。知青们都背着行李来到公社,都扎住在铺口学校及周边的几栋木屋里。六松伢子和组里的丙哥一起,把铺开好后哦,便往会场里走。 刚一进门,会场唱起了最流行的歌:“毛主席的书我最爱读,千遍那个万遍哟下工夫,深刻的道理我细心领会,只觉得心眼里头热乎乎…… 六松伢子一听各首歌,心里就真的热乎乎了,满屋的知青哥哥姐姐,好热闹哦!离开爹娘这么久,时时刻刻有点想长沙,今天满屋的长沙人在眼前,好像又到了长沙一样,当然心理热乎乎的咯。 会议的第二天晚上是表演文艺节目,六松伢子最喜欢看戏,他高兴地坐在最前排,眼睛眨都不眨地望在台上。林源大队的姐姐们上台跳起了欢乐的舞蹈,那出色的舞姿,动人的歌声把六松伢子看入了迷。尤其有一句歌词特别好听:“无边的麦穗把头点,社员们收割忙……”唱到这里时,她们一齐向台下点头,六松伢子坐头一排,看得笑眯哒。 接着是五星大队表演的“三句半”。只见3个知青哥哥走上台:“我们敲锣打鼓走上台,三句半就讲起来,还差一个怎么办?”只见坐在六松伢子旁边一位知青突然站起来,往台上一走:“我来”! 最后上台的这位叫刘达旦,三句半中他表演得最滑稽,他最后半句话,配上他滑稽的表情总是能逗得人笑。 金麦的夏姐姐带领她的妹妹们上台表演唱,表演得特别精彩。金麦的妹子个个都不错,最出味的是张妹子唱的那一段:“不高不矮,身材好,红光满面笑哈哈。”她唱得甜蜜蜜,台下的人被她逗得笑眯眯的。 官团大队走上来两位高大标致的戴眼镜的满哥。他俩胸前都刚佩带上新团徽,他们是俩兄弟:大王和小王。他们用洪亮的高音唱起了当时最流行的歌曲:“枪听我的话,我听党的话,手拿枪心向党,党叫干啥就干啥。党说要练硬工夫,我磨爬滚打练金刀;党说帝国主义在磨刀哟!时时刻刻准备打啊!” 哎呀呀!俩兄弟的歌唱得真好听,那派头又足,六松伢子好羡慕,好佩服哦! 最后是巴塘园艺场的表演节目,两位扎长辫子的姑娘走上台,一高一矮。她们唱的歌是:“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申,万恶的旧社会……” 那位矮个子姑娘唱出的声音像细妹子的童声,听起来蛮有味。六松伢子心里想,各扎妹子只怕同我差不多大呢。 歌唱完后是声乐演奏《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那位吹笛子的江哥最出色。大家齐声喊:“笛子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接着江哥吹起了《我是一个兵》 这一吹更加下不了台,台下又在喊:“再来一个《喜报》,再来一个《喜报》。 随着喊声,江哥又吹起了《喜报》 那阵阵笛声跟鸟叫一模一样,顿时会场安静下来,那声声“鸟叫”好像把大家带进了一片鸟林。六松伢子自言自语念着:“各就怪来,各就怪来。” 节目演到最后,大家一齐吼,五个“半脱产”干部上来演一个! 那五个“半脱产”干部冒得办法,只好上台来表演,由金麦的靳干部带头扭起了秧歌舞。整个会场沸腾起来。在一遍欢乐的笑声中散会。 夜静了,大家都进入了梦乡,六松伢子还跟旁边的丙哥扯谈。他还在回味那江哥笛子声,他长得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动听的笛声。 “砰”的一声枪响,紧接着又传来哨子声,只听见“半脱产”干部王新华在喊:“集合!大家赶快集合!” 随着喊声,大家立即起来,跑下楼来。 王新华喊队:“立正,排好队到铺口操坪集合。” 大家排成一长队,往铺口学校走去,这时操坪里已经站满了人,只听见储社长讲话:“刚才公社武装部接到县公安局的电话,有一批特务路过我们铺口,我们要配合公安一起抓捕特务。”说完便命令大家跟他走。 天还没亮,又下着麻麻细雨,大伙人跟在储社长后面,走进了学校后面的一条山路。 再说六松伢子和丙哥,他们两个睡在楼的另一角,等他俩起来后大家都走了。丙哥有只眼睛有点毛病,晚上看路不大清楚。六松伢子拉着他的手去追赶队伍。 他俩路过一栋木屋,忽见有火苗在煽动。火苗越来越大,丙哥说了声:“那是起哒火啵?” 六松伢子一看:“哎也,只怕是的哦”说完拉着丙哥往起火的方向走。 火越来越大,他俩感到现场,只见那家人在泼水,他俩二话没说,拿着提桶和淘盆跑到田边舀了水就望火苗上泼;一桶一桶,一盆一盆。来来回回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火总算被浇灭了。 那家人只顾搬东西,也没顾得去问他们是什么人。丙哥扯了扯六松伢子的手:“快去赶队伍。”说完二人便离开了。 刚走到铺口学校,又听见“砰”的一声枪响,他俩朝着枪声方向走去。 这时天麻麻亮了,只见储社长带领队伍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你两个怎么现在才来?一个民兵要召之即来,看你俩这拖拖拉拉的样子,哪里像个民兵?” 丙哥心理有些不舒服,他想讲清楚是怎么回事。六松伢子却扯了扯他的手:“算哒,算哒,莫做声哒。”丙哥听了六松伢子的,不再做声。 六松伢子不图名,不图利,做了好事还挨批评,他也不解释。我们的六松伢子就这样一个人! |
-- 作者:游客晏生 -- 发布时间:2009/8/25 15:52:24 -- 转上 |
-- 作者:游客晏生 -- 发布时间:2009/9/9 8:29:59 -- 顶 |